唐敏直接開口:“他家開的慧仁藥堂,就在建設路。”
唐敏話落得意的看了唐念一眼。
唐念随手将唐敏的胳膊掃到一邊:“醜人多做怪。”
“誰?你說誰醜?”唐敏下意識的反駁。
而唐雅知道了霍靳南的消息後,便不急着說話,她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明天就得把這個消息告訴堂兄。
該說的不該說的,唐敏都說了,唐念扯了扯唇角,身子稍稍往後靠了靠:“你呗,不然照照鏡子,對了唐敏,你今天是打算留在三叔家,還是回村。”
唐珊接話:“她當然是回村了,又不是不準備上學了,是不是,小敏姐姐.”
唐珊已經巴不得唐敏趕快滾蛋了。
唐珊翻了一個白眼,拉着唐雅,小聲念叨:“雅妹妹,你是不知道,小敏姐姐都在我家住了快一個月了!又不是自己沒家!”
唐珊是故意說給唐敏聽的。
唐雅不知道這事,稀奇的看了唐敏一眼,大概是沒有想到唐敏和他三叔家的關系什麽時候這麽好了,竟然厚臉皮的住了一個月。
“珊珊,我來你家,是你媽給我打電話讓我來的!要不是還要上學,我肯定還要在你家住!”唐敏反駁過去,故意氣唐珊。
唐珊和唐雅都是被嬌慣長大的,根本說不過唐敏,年紀又小一些,被唐敏這番話氣的握緊了拳頭。
可大人就在堂屋,唐珊又不敢惹事,隻得忍氣吞聲,在心裏暗自安慰,今天這個唐敏總算要走了。
氣定神閑的唐念早知道唐敏在這不受歡迎。
也不知道她哪來的臉皮,竟然能在這住下去。
看他們這樣,唐念下午也懶得和他們待在一起。
她身子稍稍後靠,神識一動,就進入了空間,準備給霍靳南留字條。
她進空間,從抽屜裏拿出紙筆,寫了下午兩點,在慧仁藥堂見面。
慧仁藥堂并不遠,也就一條街的功夫。
學好字條,她回歸現實,緩緩睜開了眼睛。
外面常芳也喊着出來吃飯了。
其實唐敏住在城裏,好處還不少,因爲這大半個月的時間裏,唐念在村子裏發生了不少事情。
就比如秦學書事件,如果唐敏在村子裏,指不定要将事情鬧成什麽樣。
沒準還會因爲她,計劃行不通。
再就是祛痘膏掙錢一事,今天他們到唐家,除了唐德強想顯擺以外,他們都不想提這件事情。
可唐敏要是知道,那就未必了。
其實想想唐敏今天回村,唐念也挺不樂意的。
她抿了抿嘴唇,起身出去吃飯。
大人和小孩的分開坐的,所以唐敏在吃飯的時候,并沒有發生什麽事情,不過桌子上都是些尋常的家常菜。
炖肉和骨頭都放在了唐老爺子坐的那一桌。
所以唐念也沒吃多少。
而大人麽坐的那一桌,一頓飯下來,唐德強和胡芳菲就光聽着唐臘梅和唐德利吹牛了。
“說實在的臘梅,你們那廠子現在真不如我們廠子景氣,看看這過年福利,除了水果以外,還提了兩桶糧油。”唐德利仰着脖子的道。
唐臘梅虛笑一聲,也不和唐德利争:“哥,你們糧油廠的,肯定不缺糧油,這還用說。”
唐臘梅不動聲色的看了唐德強一眼,假惺惺的提議道:“大哥,我看要不你把學校的工作辭了算了,有啥用呢,還真打算一輩子待在農村啊,你這待在村子裏,能有啥,不過也是,年紀大了,這城裏的工作還真不好辦呢!”
唐德強喝了兩口酒,臉微紅,聽着唐臘梅這句話,氣道:“我有兒子有女兒,我兒子女兒出息了就行!”
唐臘梅旋即笑出聲來。
唐德利也想。
他們的笑聲帶着幾分嘲諷之意。
一唱一和的說道:“臘梅,你忘了,人家大哥的兒子可考上大學了,這多大的出息!以後咱們可得好好看看,能找上啥工作!”
唐臘梅點頭:“可不是,等着呗,省的大哥一天天把考上大學這事挂在嘴邊,我聽的都起繭子了,我們廠子多的是大學生給我們打工的。”
胡芳菲唇角輕抿,拍了拍唐德強的胳膊:“少喝點,德利臘梅,我和大哥就是普通人,我們本本分分的過日子就行,沒你們想的那麽多。”
唐臘梅因爲胡芳菲是農村的,從一開始就瞧不上。
她哼笑一聲:大嫂,說起來,大哥當初可是爲了你留在村子的,不然...”
“唰!”胡芳菲的臉色突然慘白。
這是胡芳菲的一個心結。
胡芳菲最怕别人提起這件事情,她瞬間壓低了腦袋,不敢言語。
突然,唐德強拍桌而起。
本就喝了酒的他,臉色漲紅,一雙眼睛瞪起來,盯着唐臘梅,語氣少有的粗暴。
“唐臘梅有完沒完?要提陳年舊事是不是?你們還好意思說?當初應該下鄉的是誰?還有你們那點工作,翻來覆去說個沒完沒了?那個工作,是你們自己拼來的?”
隔壁桌的唐念驚了神,立即側身,看樣子,是要出事。
唐德利唐臘梅被唐德強的突然反咬吓了一大跳。
唐德利本就軟弱,見唐德強動怒,說起以前的事情,他立即沒脾氣的攤了張笑臉:“哎呀大哥,這不是說着玩,大過年的,你咋還生氣了!”
唐老夫人作勢摔了筷子,一張老臉滿是皺紋:“老大,還不坐下來!都是兄弟吵什麽吵!你身爲老大,讓讓德利能缺胳膊少腿?”
“媽,德利是三歲孩子?我讓着他?我讓的還少?”唐德強年近四十,壓抑在心頭幾十年的怒火幾乎都快要爆發出來。
唐臘梅臉上的笑容僵硬起來,“大哥,我和三哥也沒說啥啊,不都是實話實說,你這樣鬧,那意思還不讓我和三哥張口說話了!”
“臘梅,你少說兩句!”唐老爺子掃了一眼唐臘梅,咳嗽一聲,壓着場子:“好了,吃飯。”
胡芳菲也被吓的夠嗆,連忙将喝多的唐德強拉了下來。
但這飯桌上,誰還有胃口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