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佩花也同時出聲,安撫着唐敏:“敏敏,别怕。”
唐敏哪能不怕,對于她來說,陳佩花和王嬌嬌無異于是陌生人,最起碼,她每年過年還都要去江城拜年,見自己的爺爺奶奶。
可陳佩花,卻是這些年裏從來沒有見過的。
唐敏害怕的扭頭看向胡芳菲。
胡芳菲不得不上前,擋在唐敏前面,她将王嬌嬌和陳佩花二人阻攔,“你們要做什麽?别吓到小敏。”
胡芳菲招招手,就示意唐敏往她這邊走。
王嬌嬌卻是尖銳的笑出聲來:“搞笑!我們是敏敏的親人,你說我們能做什麽!倒是你們家,給她灌了什麽迷魂湯?連自己親姥姥都不認了?可憐我婆婆這麽大把年紀,一直惦念着自己外孫女!卻被你們家的人給攔下,這叫什麽道理?”
胡芳菲哪裏說得過王嬌嬌,她氣的渾身發抖。
唐念看不過眼的出聲:“惦念?連唐敏什麽模樣都認不出來,就是惦念嗎?把我誤認成唐敏,也是惦念嗎?”
唐念對上王嬌嬌的視線:“可别告訴我,這位老人家是上了年紀,老眼昏花。”
唐念這一句似乎是提醒了王嬌嬌,她順着唐念的話就道:“不然那是什麽!我婆婆年紀大,一時眼花,認不出來也在情理之中!”
唐念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那你呢?你年紀輕輕的,也認不出來?”
王嬌嬌說不過唐念,便撒潑耍狠:“我呸!這有你什麽事情?滾一邊去!我們找的是唐敏,你出什麽頭!”
平日裏的唐敏絕對不可能讨好唐念,可今天,卻是往唐念的身後躲去,她拉着唐念的衣角:“姐,我害怕。”
唐念翻了一個白眼,要不是這事欺負到他們唐家的頭上,她才懶得管唐敏的破事。
現在倒是開始裝可憐了。
唐念斜睨了一眼唐敏,唐敏就識趣的送了手。
唐敏仍然往後退,她是知道陳佩花和王嬌嬌都是小河村的人,更知道他們家是什麽條件。
比起唐家的生活,陳佩花他們家顯得更加生活貧苦了。
唐敏還以爲陳佩花是要帶她回去的,所以才後退,表現出害怕來,畢竟她已經過繼在了唐德強的戶下,又定了城裏的親事,唐敏絕對不允許任何人,來改變現狀。
陳佩花看見這一幕,佯裝昏厥。
“媽!”王嬌嬌眼疾手快的扶住了陳佩花:“你們唐家到底要幹什麽!我們隻不過是想要見見敏敏,非要攔着我們,以前也都是從來不讓我們看敏敏!現在敏敏長大了,你們還要攔着嗎!”
王嬌嬌爲了奪取唐敏的信任,直接倒打一耙。
胡芳菲聞言,氣的胸口疼,“你胡說!你們什麽時候來過?!你們根本就沒來看過小敏!”
唐念拉住氣血上湧的胡芳菲:“媽,别和他們吵,他們說的話漏洞百出,還攔着?他以爲咱們在城裏住着呢?兩個村子挨着,他們要是想要唐敏,就是去學校,也可以見,這是能攔住的事?”
王嬌嬌心虛,不知道說什麽,隻好大聲吆喝:“媽,媽,您醒醒,媽。您可别吓我!大夥快看看啊!他們唐家這是要以多欺少,快來救救我婆婆吧!”
王嬌嬌假裝抹着眼淚,哭天喊地的坐在地上,抱着陳佩花。
周遭圍着的寶山村的小河村的村民都在看戲,尤其陳佩花和王嬌嬌在小河村的風評不好,這會兒根本沒人替他們家說話。
反而幾個寶山村的低聲議論。
“唐念說的對啊,我也沒從來沒在咱們村子裏見過他們,這要是想見,哪能攔的住!”
“老唐家對唐敏那是真的沒得說,從小養到大,又是供孩子念書,多不容易,現在要分宅基地,倒是不要臉的跑過來算人頭了!”
“就是就是!”
“倚老賣老,剛才說話的精神頭那麽大,裝的吧!”
你一言我一語的刺激着佯裝昏厥的陳佩花,她緊閉雙眼,就是不起來。
這會兒唐念不動聲色的将手探進書包,實則是進空間,将她的針灸袋取了出來。
唐念冷笑一聲:“哎呀,我恰巧懂點醫理,我幫老人家看看。”
“對啊,唐念現在可是咱們村子裏唯一一個懂醫的了,那不是還把許冬月給救回來了!”
村子裏的人話鋒一轉,又都在誇贊唐念的醫術。
唐念邁着大步走了過去,王嬌嬌一臉警惕的瞪着唐念:“你這個小蹄子!你想要幹啥!你别過來!”
唐念輕飄飄的笑了笑:“當然是救人啊。”
唐念半蹲在陳佩花身後,單手撐住陳佩花,另一隻手,從針灸袋取出銀針來。
而且她拿得是特粗号的銀針。
王嬌嬌看了一眼,驚的大叫:“你要幹啥!還有沒有人管了!這是要謀财害命啊!”
寶山村的村民熱心的開口:“你别攔着她,她醫術很好,之前把我們村一個姑娘都救回來了,讓她給你婆婆看看。”
唐念唇角微勾,有人替她說話的滋味不錯。
唐念不緊不慢的看向王嬌嬌:“我這是針灸術,放心,一針下去,保準你婆婆醒來。”
唐念的話音剛落,針以刺入後背。
陳佩花本來就沒暈倒,銀針刺入的疼痛,直接讓她“啊!”的一聲大叫,猛然睜開了眼睛。
唐念順勢拔針,陳佩花又是一聲慘叫。
那些不明狀況的村民,不論是寶山村的還是小河村的,都一副吃驚的表情,不可思議的看着唐念。
“神了!神了!真的醒來了!可真是神了,果真是一針下去就醒了!”
“看來唐念是真的會給人治病啊。”
王嬌嬌心中憋了口氣,卻總不能說陳佩花是裝昏的,她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唐念:“我呸,有屁的醫術,糊弄誰呢!媽,您沒事吧,快起來。”
“王嬌嬌怎麽說話呢,好歹人家也救了你婆婆,你不說聲謝謝,罵什麽人!”就連小河村的村民都看不下去了,一個三十歲的婦人穿着身粗布衣,指着王嬌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