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李月花臉上清晰可見的巴掌印,唐念唇角輕抿,上前一步:“爸,我有證據,證明不是我打的人。”
唐德強還是願意相信自己的女兒的。
李勝勇這會兒被霍靳南壓制的不敢上前,他輕哼一聲:“看你們今天能說出個什麽花兒來!”
韓村長也打着圓場:“唐念,你既然有證據,那就趕緊說吧,别賣關子了。”
韓村長是不想李勝勇将事情鬧大,張口閉口帶着寶山村和小河村。
“她能有什麽證據!”李月花自覺心虛,心急口快的先道:“唐念,你要是找你認識的人當證人,這誰相信!!這根本不能作爲證據!誰知道他們是不是向着你而撒謊!!”
李月花才不相信唐念能找出什麽證據來,她費了這麽多的心思,不惜自己打自己,就是爲了算計唐念,所以她先把話說在了前面,免得一會兒唐念又扯出劉小媛來。
唐念幾不可見的笑了一聲,繼續邁着步子上前:“放心,我的證據很充分。”
李月花見唐念朝着她走來,她驚得後退:“你……你幹嘛?!你還想打人?”
李月花一副驚恐害怕的樣子往後退,卻被唐念拽着胳膊一把拉到了前面,唐念伸出手指,将自己的手指印在李月花臉上,李月花這會兒早吓得閉上了眼睛。
唐念道:“村長,各位叔叔嬸嬸,你們看李月花臉上的巴掌印和我手掌的大小一樣嗎?”
唐念雖然發育晚,别看個子小小的,可手指卻很長,她的手指印上去,比李月花臉上的巴掌印多出一截來,清晰可見。
李月花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韓村長和其他村民都看見了比對。
他們私下低言。
“還真是诶,這臉上的印子和唐念手的大小都不一樣,這麽明顯,肯定不是唐念打的。”
“就是就是,小河村跑到咱們村鬧事,這不是就看咱們村裏人好欺負!”
沒一會兒功夫,話鋒就偏轉過來了。
李月花心虛的捂着了臉:“胡說!胡說!就是你打的我!這不算證據!”
李勝勇更是氣得臉紅脖子粗,他雖然說話粗鄙,可還是分是非的,他一把從後捏住李月花的脖子,厲聲呵斥:“月花!到底是誰打的你!說出來!爸爸給你做主!到底是誰!”
李月花縮着脖子,捂着臉頰,還在一口咬定唐念,她扯子嗓子的大喊:“就是唐念!就是唐念打的我!”
唐念倘若未聞的笑了笑,似乎是無心之言:“诶?我怎麽看你的手和臉上的巴掌印倒很符合啊,簡直是完美契合,李月花,你不會是爲了栽贓在我頭上,自己扇自己耳光吧?”
這句話一出去,就和爆炸了一樣。
怎麽可能有人會自己打自己,然後賴在别人身上?
可如果真的是自己打了自己,然後栽贓陷害,那這種人,未免太可怕了。
一時之間,衆人看向李月花的目光都厭惡嫌棄起來。
李勝勇被周遭村民的目光看得渾身不自在。
李母也撲了過來,厲聲發問:“到底怎麽回事!”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一時之間李月花根本不知道怎麽回答,她一直哭就是不說話。
不說話,李勝勇就知道事情的真相了,他臉色極度難堪,他扯着李月花的胳膊就往出走。
韓村長趁勢擺手:“行了散了散了,都是誤會誤會,散了吧。”
村民們的臉色稀奇古怪,瞅着李月花:“你說這現在什麽人都有啊,年紀這麽小,還學會自己打自己,然後栽贓給别人了,這孩子是什麽心理?”
“誰知道,我看他們小河村的是橫行霸道慣了!就是個孩子都想欺負在咱們的頭上!”
村民們一邊議論一邊離開,突然從唐家院子的牆頭冒出半個腦袋:“咋回事?這就散了?唐念真打人了?”
爬在牆頭,露出半個腦袋的不是别人,正是隔壁的王小翠。
胡芳菲被王小翠這一出吓得渾身一機靈:“小翠,你幹啥呢!爬什麽牆頭,我家小念可沒打人,你趕緊下去,你要是再這樣,我可就給牆頭上弄玻璃渣了!”
王小翠撇了撇嘴角,輕哼一聲:“呦呵,好像你家有什麽寶貝,不能讓看一樣,誰稀得看。”
王小翠說着踩着自家院子裏的木樁子往下跳。
“哎呦!”
從高處摔下來發出的慘叫聲傳到唐家院子裏,胡芳菲笑了一聲:“活該!”
胡芳菲說着将唐念摟了過來:“小念,你和這個李月花是不是有什麽矛盾?”
唐敏湊過來欲要張口,但又怕事後唐念找她麻煩,她閉了嘴,沒說話。
唐念并沒有瞞着胡芳菲和唐德強,把她和李月花最初的矛盾告訴了他們。
她緩聲道:“就是這樣,因爲一個座位的事情,天天找我麻煩。”
胡芳菲聞言立即拍了一下唐德強:“你也是,在學校多看着一點,我看這個女同學行爲就挺異常的,别下次再找什麽麻煩。”
唐德強點頭,“小念,這件事情你怎麽不早告訴爸爸,之前她沒欺負你吧。”
唐念表情沒什麽變化,并沒說之前發生的事情,反正之前的那些事情,李月花一次好處沒讨着,這次又自己弄了一身傷,想一想這個李月花還真挺有意思。
這種事情都做的出來,唐念失笑一聲。
這件事情鬧過,唐德強和胡芳菲先回了堂屋。
霍靳南站在唐念身後方,單眉上挑,若有所思的開口問:“之前我看到的那次也是她?”
唐念頓了頓,霍靳南說的那次……
她颔首:“嗯。”
霍靳南微微點頭,看來這個丫頭還真的少說了不少事情。
當然霍靳南并不會多嘴的去和唐德強說那件事。
須臾,霍靳南看向唐念的目光逐漸深幽了幾分,嗓音低沉:“丫頭,志願者的活動快要結束了。”
唐念神色微閃,這意味着,霍靳南要回學校了。
唐念點頭,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可能是因爲知道了自己和霍靳南定親以後,她心裏存了點不太妙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