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冬月失蹤了?”
“許家?是不是那個獨來獨往住在村西的獵戶老許頭?”
“許冬月我見過,别看那孩子十五歲,身高馬大的,胳膊比咱都結實,她咋會出事?”
“常年上山打獵的哪有不出事的,山裏有那可啥都有,我看啊,兇多吉少了!以後可得操心點,可不敢讓咱們孩子上山了!”
村民們還沒搞清楚狀況,但已經是人心慌慌。
前些日又有人販子流竄點新聞,這兩件事情聯想起來,自然都是心驚膽戰。
唐念聽到喇叭聲,心裏咯噔一聲,她和許冬月也就是放假才見面,這幾天根本沒有什麽聯系。
唐念看了胡芳菲一眼:“媽,我出去一趟。”
胡芳菲連忙拉住唐念,将她攔了下來:“天都這麽黑了,外面又那麽亂,許冬月還不知道是什麽情況,你就别出去了!”
胡芳菲知道唐念和許冬月關系近,這番唐念出去,定是要去找許冬月的。
唐念眉頭緊皺:“媽,冬月她的體能和力氣比男人都大....”
唐敏在一旁幸災樂禍的打斷唐念的話:“姐,人的力氣再大,也抵不過猛虎啊,要是許冬月在山上碰到老虎.....”
唐敏唏噓的撇了撇嘴角:“再說,他們那些獵戶出事,又不是什麽稀罕事,我聽說許冬月他老爹的那條腿,就是以前在山上打獵時被咬傷,成瘸子的,許冬月說不準已經被老虎給吃了。”
唐念不善的目光瞪了過去:“唐敏,我說你年紀不大,心思怎麽這麽歹毒呢!”
“我?我哪歹毒?那喇叭不就是在找許冬月嗎!”唐敏不甘的反駁道。
胡芳菲打斷她們二人的争執:“行了,都少說幾句,小敏,你這話是不該說,說的我都毛骨悚然了!許冬月那孩子吉人自有天相,應該不會有事。”
唐敏倒是沒有再反駁了,隻是暗暗嘟囔了一句:“一個打獵的,能有什麽福相。”
唐念被胡芳菲攔着出不去,正逢碰上了從外面回來的霍靳南。
霍靳南從外面回來,又是偵察站的,肯定知道些事情。
她急着過去:“南哥,許冬月的事情你知道嗎?”
她的話音剛落,才發現,霍靳南身後還跟着許魏良。
許魏良率先站出來道:“唐念,我妹妹一定沒事,我大哥已經上山去找了,你别擔心。”
聽許魏良的意思,許冬月真的在山上。
霍靳南也适時出聲:“胡姨,我過來就是和您說一聲,不用等我吃飯了,我這就和許魏良上山了。”
胡芳菲知道這是偵察站的工作,她迅速從廚房拿了兩個窩窩頭出來:“不吃飯哪行,這兩個拿着,路上墊着肚子,天黑了,你們上山注意安全。”
唐德強也叮囑了幾句安全問題。
唐念聽霍靳南和許魏良要上山,她狠狠皺了一下眉頭,知道這個節骨眼上,不論是霍靳南,還是唐德強胡芳菲,都不會準許她跟着上山的。
她隻好道:“南哥,你們小心些。”
現在天已經黑了,如果許冬月真的在山上遇險,也不能錯過最佳營救時間。
所以霍靳南和許魏良并沒有多做停留,說完話就離開了。
胡芳菲呼了口氣,喊唐念進屋吃飯,随後她道:“希望許冬月這個孩子能平安無事。”
因爲這一事,飯桌上,大家都沒有什麽心思。
唐德強吃了兩口,他放下碗筷:“小念,以後你别上山了。”
唐敏聞言撇了唐念一眼,心裏想着,暑假唐念天天上山,也沒見她出什麽事情,還真是她命大。
現在這個關頭,唐念自然是點頭應聲,沒反駁什麽。
她胃口不大,吃了七成飽就先回了東屋。
霍靳南和許魏良是摸黑上山的,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是什麽情況。
唐念懊惱的抓了抓頭發,真是有心無力,恨不得自己剛才也跟着霍靳南到山裏去。
外面街巷的村民還在讨論不斷。
胡芳菲和唐德強吃過晚飯便也出了門。
家裏隻剩下唐念和唐敏兩個人,唐念在屋裏待了一會兒,就穿來了唐敏的聲音。
“姐?是我!”唐敏站在東屋門口,喊了唐念一聲。
唐念并沒有讓唐敏進來,她直接出屋,倚靠在門口,不耐煩的看了唐敏一眼,示意她有話就說。
“姐,爸和媽都出去了。”唐敏賊兮兮的看着唐念,壓着聲音,小聲說:“你不是想上山找許冬月嗎?你現在去,爸媽不會知道的,我給你瞞着!姐,你去不去?”
唐德強才剛叮囑了不讓唐念上山,如果唐念上山了,就等于是不聽話的孩子,更何況山裏現在這麽危險。
唐敏臉上拘着淺淺的笑意,一副爲唐念考慮的模樣,巴不得唐念這個時候趕緊去山上。
倚靠在門邊的唐念雙手抱胸,她又不是傻子,她和霍靳南和許魏良一道去還有些可能,她現在自己上去?别說和他們碰不了面,沒準還把自己搭進去。
唐敏是真把她當傻子了?
不過,唐念眸間微動,唇角揚起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她一把推開唐敏,作勢就要出門。
唐敏見狀,眼睛都看直了。
唐念這個蠢貨真的不怕死?要上山?!
唐敏激動無比的張口:“姐,你要上山?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和爸媽說的!不過你得趕緊回來啊,最多兩個小時,要是晚了,我也不好交代啊。”
唐念沒有回頭也沒有說話。
唐敏繼續在後面喊着:“姐,你注意安全啊!”
唐念仍舊沒有說話,不過她這會兒已經出了院門。
唐敏看着唐念離開的背影,站在自家門口,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且不說唐念這一去,能不能回來,她就是回來了,也少不了唐德強和胡芳菲的一頓教訓。
自以爲是的蠢貨,她不過随便說說,她還就真的上山了!
唐敏勾起唇角笑了笑,看來唐念還是一如既往的蠢,虧她之前還以爲她變聰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