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靳南慢悠悠的掀起眼皮,“和他們什麽時候都能說,不急這一會兒。”
霍靳南若有所思的看了唐念一眼,稍有思考,眼前這個小丫頭,似乎不僅怕他,還不想和他說話。
他邁着步子上前,低眼掃過唐念打開的課本,課本上面,仍舊是幹淨的什麽都沒有。
他唇角輕抿:“丫頭,看來你記性不差啊。”
唐念歪頭,順着霍靳南的話點頭,大概猜到霍靳南是在說筆記的事情,她道:“南哥,如果我說我過目不忘你信嗎?”
“過目不忘?”霍靳南目光深幽的看着唐念,無情的否定:“不信,你過目不忘,怎麽把我忘了?”
“……”
唐念被噎了一下,他對這個事情還真是怨念頗深啊,唐念哭笑不得的開口:“我說的是課本過目不忘。”
唐念思考了一下,畢竟原主的記憶并不多,爲了防止以後同類事情發生,她靈機一動,忽然道:“南哥,其實我有輕微的臉盲。”
自然這話是假的。
“臉盲?”霍靳南頭一次聽還有這個說法,他稀罕的問道:“臉盲是什麽意思?”
“……嗯…就是,比如,看不清别人的臉,或者見過面,下次再見,不一定能認得出來,不過,我不嚴重,基本上沒什麽……”
唐念的話音剛落,忽然一張英俊棱角分明的臉龐在她眼前放大再放大,他高挺的鼻子幾乎貼到唐念的鼻尖。
四目相對,唐念被吓到了。
耳邊卻響起好聽,極具磁性的嗓音:“看不清别人的臉?這個距離呢?看得清嗎?”
霍靳南慢條斯理的開口,好像他現在這麽近的距離,隻是爲了讓唐念更清楚的看清他。
唐念吓得連氣都不敢喘。
她楞了幾秒,身子驟然往後退:“能看清能看清,我不嚴重,就是小時候有點,現在早好了。”
要是以後霍靳南都這麽近距離的和她說話,她遲早得吓出心髒病來。
“能看清我的臉嗎?”霍靳南半彎着身子,單手撐着書桌上,幽深灼熱的視線低俯着坐在凳子上的唐念,重複的問了一遍。
“能!”唐念就像是上課搶答一般,立即出聲。
霍靳南溫柔的摸了一下唐念的腦袋:“乖。”
這個動作怎麽這麽熟悉?
“喵嗚~”卧在櫃頂上的胖胖突然跳躍下來,四個小爪子優雅的走在書桌上。
唐念看着白絨絨的胖胖,知道爲什麽熟悉了,這不是她天天撫摸貓的動作嗎?
屋子裏的氣氛有些緊張,唐念悄悄挪了挪身子,抓緊翻着自己的課本,并不看霍靳南,她道:“南哥,我要寫作業了。”
唐念的暗示語是,她要寫作業,他可以離開了。
霍靳南理解的意思是,她要寫作業,他可以輔導了。
遂,霍靳南搬了凳子坐在唐念旁側:“嗯,有不會的問題喊我。”
唐念抽了抽唇角,這簡直是在侮辱學霸。
不過爲了防止剛才的情況發生,唐念還是老老實實的點頭,開始寫作業了。
好在她寫作業的速度快,不到一個小時,就把作業寫完了。
“南……”唐念轉身剛要喊霍靳南,卻發現,坐在凳子上霍靳南,靠在牆邊睡着了。
他是有多累,才會坐着都能睡着。
唐念動作放輕,目光有些肆無忌憚的打量着他。
她從側面看着他卷而上翹的睫毛,再到高挺完美的鼻梁骨,唐念下意識拿手比劃了一個弧度,不由感歎,真好看啊。
唐念看得出神。
“好看嗎?”輕緩,帶着幾分喑啞的嗓音,似流水一般淌出。
唐念一連跳腳往後退了兩步,模樣窘迫的對上霍靳南的目光,裝傻的仰着小臉:“哈?”霍靳南笑了,倒是沒再繼續追問,他骨節分明的手指在太陽穴揉按了兩下:“作業寫完了?”
唐念點頭。
她看看外面,這會兒天色已經暗下來了,估摸着也快到了吃晚飯的時間,這罷,她和霍靳南到了院子。
院子裏亮着一盞黃色燈泡。
徐雲芹被霍鋒催促着進廚房幫胡芳菲一道做晚飯了。
而唐德強和霍鋒則是坐在院子裏,笑說着當年下鄉的往事。
見到霍靳南和唐念出來,霍鋒先笑了一下,霍靳南是知道和唐念的婚事的,現在又和唐念走得近,霍鋒便瞧出,自己兒子的小心思了。
霍鋒壓着聲音和唐德強感慨道:“真是他們現在年齡還小,不然我還真想讓小念早點嫁過來。”
唐德強聞言笑出了聲。
片刻,他問:“小念,作業寫完了?”
唐念點頭。
霍靳南給唐念搬了凳子,自己又坐在唐念的身側,他道:“爸,你和媽打算待幾天。”
“城裏最近沒什麽事情,我是想多待兩天,看你媽的意思。”
待在廚房的徐雲芹聽到自己兒子聲音,挽起袖子,擦了擦手,立即從廚房出來:“兒子,你過來。”
徐雲芹見自己兒子沒動,她親自過去,揪着霍靳南的衣服角,将他拉到了院門口。
“南南,你怎麽回事?以後别和唐念那個孩子走得近,聽見沒?!還輔導作業?人家用你輔導?”
自己兒子個頭高,徐雲芹得擡頭和霍靳南說話,見霍靳南不說話,徐雲芹又拽了兩下他的胳膊:“我和你說話呢!聽見沒有!媽最近已經讓人幫你相看了,有不少好看優秀的女孩子,等你回去見見。”
霍靳南聞言,眉頭蹙了一下,“不見。”
“什麽不見,你這孩子,越大越不聽話了!”徐雲芹又不敢大聲說話,這事都是瞞着霍鋒的,她小聲的訓斥着。
霍靳南緩緩出聲:“媽,你都有準媳婦了,還折騰什麽,我現在有婚約在身,再去相親,這不妥吧。”
“什麽準媳婦?!”徐雲芹差點沒被這個三個字氣得昏倒:“兒子,八字還沒一撇,你瞎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