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書桌前,給劉小媛的奶奶寫了一副中藥方子,她寫好之後,又在空間待了一會兒,便到點去學校了。
進了班,劉小媛已經趴在桌子上,看到唐念,劉小媛旋即朝着唐念招招手。
“你來怎麽早?”唐念驚奇的出聲,一并坐在了裏面的位置。
“中午醒來的早。”劉小媛并不知道中午放學之後的事情,她歪着腦袋笑了笑。
唐念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就從兜裏把中藥方子掏出來了:“小媛,這個給你,這是我之前聽說的一個治老寒腿的偏方,也不知道管不管用,你可以讓你媽拿着方子去藥鋪問問,沒準有效呢。”
“真的?”劉小媛也不管有用沒用,先收了下來,她奶奶吃了那麽多的藥都沒有用,早就是死馬當活馬醫,她道:“嗯我回去讓我媽問問。”
唐念點頭,并沒有多說藥方的事情。
和劉小媛說了會兒話,李月花以及後面跟着的餘秋餘強兄妹兩個就進班了。
中午的教訓讓他們并不敢多找唐念的麻煩,唐念也沒心思去管他們,她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劉小媛晚上回家,所以下午放學的時候,唐念是和劉小媛一道回的村。
村子口陸陸續續都是回家的學生。
劉小媛走在唐念身側,突然小聲道:“小念,你覺不覺得李月花最近很奇怪啊,竟然安分起來了。”
唐念聞言不由一笑:“怎麽,你還盼着她找咱們麻煩啊。”
“不是不是,當然不是,我就覺得奇怪,聽好的,畢竟都是一個班的,她要是一直找咱們麻煩,那還不要煩死了。”劉小媛嬉笑了兩聲:“小念,一會兒我要不去你家,和你一起寫作業吧。”
劉小媛突然提議。
唐念沒什麽意見,反正東屋的書桌夠大,完全容得下兩個人。
她點頭應着,說話間,就已經到了唐家。
劉小媛看着唐家敞開的大門,以及院子裏站着兩個陌生人,她楞了一下,本來要進唐家的劉小媛停住了腳步:“小念,你家好像有客人啊……算了,我先回家了。”
唐念也楞了一下。
對于院子裏的一男一女,也很錯愕。
她點了下頭,提着書包就站在自家門口。
院子裏,隻有他們兩個人,唐德強和胡芳菲并不在院内,唐念不動聲色的打量着眼前的二人,他們看上去不到四十的年紀,像是一對夫妻。
唐念打量他們的同時,他們也在看唐念。
徐雲芹輕輕推了一下霍鋒,給霍鋒使了一個眼色:“這個?”
徐雲芹早就忘記唐念長什麽樣子了,要不是因爲好些天沒見自己兒子,這才到寶山村來,否則,徐雲芹根本不會過來。
不過看眼前這個小姑娘,皮膚白皙,眼睛水靈,模樣嬌俏好看,倒不像是記憶裏的那個村姑娘。
“不好意思,你們是?”唐念禮貌性的出聲問道。
畢竟在自己家院子裏,出現兩個眼生的人,她自然要問一問。
本來是從偵察站回霍家舊院的霍靳南,卻先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唐念,他嘴裏叼着一根雜草,雙手揣兜,好看的眉峰幾不可見的上挑。
他氣定閑神的走近,動作溫柔的揉了兩下唐念的腦袋,似是漫不經心的開口:“丫頭,你站門口做什麽?”
霍靳南站定在唐念身側,順着她的視線看去。
很是随性的目光。
下一秒,他的瞳孔微微縮緊,略帶疑問的口吻:“爸?媽?”
“爸?媽?”唐念下意識的跟着喊了一句。
院子裏的是霍靳南的父母?
怪不得她沒什麽印象,就連霍靳南她都認不出,更别說他父母了。
霍靳南聽到唐念的喊聲,卻是意味深長的笑了一下:“你們怎麽來了?”
徐雲芹的表情來回變幻,她兒子剛才碰那個姑娘的腦袋?自己兒子什麽性子,她是最清楚的,最不喜歡别人碰他,更别說他去主動碰别人。
就是他們當父母的,都很少和自己兒子親近。
徐雲芹蹙着眉頭:“你自從到了寶山村,連家也不回,我和你爸能不來看你嗎!這是?”
徐雲芹沒好臉色的掃了唐念一眼。
“叔叔阿姨你們好,我是唐念。”唐念知道是霍靳南的父母後,這才邁步進了院子,讪笑一聲,主動開口。
“唐念!”徐雲芹尖聲道:“你就是唐念?怎麽變樣了?”
再聯想霍靳南和唐念的關系似乎還不錯,徐雲芹就又黑臉了,雖然說眼前這個唐念,看上去白白淨淨,挺可人的。
可到底是村子裏的,配她兒子,還差了一點。
霍鋒和徐雲芹截然相反,他很是滿意的看着唐念,笑嘻嘻的招招手:“果然是女大十八變,難怪婉婉回去一直念叨呢。”
徐雲芹沒好氣的掐了一把霍鋒胳膊,示意他少說了兩句。
這會兒,胡芳菲已經從廚房裏端了涼茶,放到院子裏的小桌上。
九月份的天氣,屋裏還是悶熱的,所以大家都坐在院子裏納涼。
“老霍,雲芹,你們坐啊,小念和靳南也回來了。”胡芳菲熱絡的招待着。
唐念要寫作業,以她現在的年紀,也摻和不上他們大人談話,故而她先道:“媽,我先回屋寫作業了。”
胡芳菲溫柔的點頭:“去吧。”
霍鋒繼續誇道:“小念這孩子是真不錯,有禮貌又乖巧懂事,是個好孩子。”
“少說幾句吧!”徐雲芹壓着聲音念道。
霍靳南站在院子裏停了兩秒,随口道:“胡姨,我去輔導。”
“不是,霍靳南,你等會,你輔導什麽?我和你爸好不容易來看你一躺,你坐下來好好和我們聊一聊。”徐雲芹立即出聲制止。
霍靳南挑眉:“爸媽,晚上你們不回吧,有的是時間聊。”
說着霍靳南邁着大步就進了東屋。
徐雲芹氣急敗壞,又不好發火,隻能忍氣吞聲的瞪了霍鋒幾眼。
東屋,唐念剛掏出作業,就看到倚靠在門口的霍靳南。
傍晚的餘晖照在他的身上,仿佛給他渡了一層金光,而他是逆光而站。
從唐念這個角度看去,光線晃眼的根本看不清楚他的模樣。
縱然隻是一個模糊的輪廓,也無法讓她移開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