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本來就是抱着試一試的心态,也沒想着自己真的能抓到野兔。
她要是能抓住野兔,那以後野味就有着落了。
抓野兔,是一門技術活。
唐念單手提着竹筐,試圖尋找第二次機會。
她小心翼翼邁着步子,踩在腳下的野草發出的聲響,她捏緊了竹筐的邊緣,提着一顆心上前幾步。
隻看那隻灰色的野兔正蹲在草叢裏,一動不動。
耳朵還時不時的左右晃動,看到野兔動了耳朵,唐念是一下子都不敢動了,生怕把野兔吓跑了。
她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等了好一會兒,兔子也不動了。
此時不抓更待何時!
唐念擡起竹筐就往下扣。
“嗖!”
耳邊突然傳來一道聲音,唐念眼瞧着她竹筐扣下來的那一瞬間,一隻利箭射中了兔身。
以至于,竹筐成功的扣下了那隻被射中的野兔。
唐念蹙眉,她視線掃向四周,她的兔子被别人給截胡了。
“那是我的兔子!”
寬厚的女聲傳了過來,許冬月邁着大步,她走到竹筐邊,神情帶着幾分嗤笑,她一把将唐念的竹筐扔到一邊,把裏面的兔子揪了起來。
許冬月知道是唐念,她仍然是一副臭臉:“是你啊,你不在家裏讀書,上山打什麽獵?就你那點小身闆,還想捕獵?原來讀書人也會上山啊?可笑!”
唐念被怼的一臉蒙圈,她和許冬月有什麽過節?
記憶裏,不就是和她一起念過幾年小學嗎?
唐念唇角輕抿,也怼了過去:“我怎麽不能上山了,這山又不是你們家開的。”
“呵,那學校是你家開的嗎?你和你妹妹不是一向自喻清高,看不起我們?不就有一個當老師的爹,有什麽了不起的,我就是不念書怎麽了?”許冬月被唐念這句話說的情緒激動,直接厲聲反駁道。
“.......”
唐念蹙了蹙眉頭,怎麽回事?
她仔細回憶了一下小時候的事情,這才想起來一些零碎片段。
許冬月小學辍學以後,曾經去過學校一趟,是找唐念的,想讓唐念教她讀書。
當時原主耳根子軟,被唐敏左右,唐敏說什麽就是什麽,對剛搬到家裏的唐敏百般遷就。
當天,唐敏拉着唐念直接各種難聽的話罵走了許冬月。
說什麽獵戶的孩子就應該去打獵,别想着念書之類的話。
原主又是唯唯諾諾的性子,一句話沒說,也沒幫許冬月,結果就和許冬月決裂了。
自從那次以後,他們一直沒有說過話。
唐念把原主的記憶過了一遍,發現原主是活該啊,這個性子,就是她看了都想打人啊!
難怪會被唐敏壓了這麽多年,在家中也不讨喜。
記憶裏的許冬月憨厚樸實,性格大大咧咧,是個好姑娘。
唐念思前想後,原主身邊好像也沒什麽朋友,除了一個初中同學劉小媛以外,小時候認識的都被唐敏攪黃了,而原主還不自知。
深刻貫徹父母對她的教誨,說唐敏身世可憐,早早的沒了父母,一定要對唐敏好,把她當成親妹妹,以至于後面唐敏被徹底慣壞了。
初來乍到,唐念不想樹敵,更何況,以她看人的眼光,眼前這個許冬月,可以深交。
她輕咳一聲:“冬月,不好意思啊,小時候是我不懂事,事情過去這麽多年,咱們也該往前看了,我們都長大了不是嗎?”
抓着兔子的許冬月愣了一下,表情尴尬的盯着唐念看。
許冬月沒念過多少書,情緒不會掩藏,驚訝意外都表現在臉上。
唐念和她道歉了?
其實事情過去這麽久,許冬月早就忘了,隻是看到唐念,又忍不住說了幾句。
許冬月自從辍學以後,就一直交沒有朋友,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爲被唐敏的話傷了自尊。
怕别人因爲她沒念過書而瞧不起她。
“你.....你說....什麽?”十六歲的許冬月因爲唐念的這句話,變得緊張結巴。
“我們能和解嗎?”唐念是很真誠的想要和許冬月交朋友。
“和...解?”許冬月吓了一跳。
太久沒有朋友,隻跟着兄長打獵的許冬月,聽到唐念這些話,有些激動。
唐念點頭。
許冬月緩緩開口:“我沒上過學,你不是看不起我嗎.?”
“沒有,真不是,小時候的話不做數的,如果你還介意這個事情,我可以教你。”
“你要教我念書!”被家人逼迫辍學的許冬月,一直都想要念書,所以當初才會去學校找唐念。
唐念的話讓她心軟又心動,唐念真的願意教她念書了?
不過許冬月還有點糾結,不知道怎麽和唐念和解,畢竟她們兩個已經很多年沒有說過話了。
正當許冬月猶豫的時候,突然一抹高大的身影出現在許冬月身側。
唐念也愣了一下,是許老二,那個年輕帥氣的小夥子。
許魏良面無表情的奪過許冬月手裏的野兔,直接扔在了唐念腳下。
他連眼皮都未擡,“她碰過的東西,咱們都不要!走!”
話音落地,許魏良直接拉着沒想明白的許冬月離開了。
“.....”
這....什麽情況?
合着她是把他們一家子都得罪了?
不過唐念看着被扔在腳下的野兔,挑了挑眉頭。
算了,要是許冬月不願意交她這個朋友,她也不強求了。
白白得了一隻野兔,也挺好。
那個許魏良,還她碰過的東西都不要?難不成她碰了他的手,他還要把自己手剁了不成?
她扯了扯唇角,把野兔放到竹筐,又将空間裏的野生菌拿出一多半放進去,這罷背着竹筐輕松下山了。
此時被自己二哥拖着下山的許冬月這才反應過來,她道:“二哥,她沒碰那隻兔子,那隻兔子是我獵到的。”
許魏良回頭看了許冬月一眼,眉頭微動,他嗓音醇厚的道:“那你怎麽不早說?算了,就是剛才沒碰,現在也碰了,不要了,今天我和大哥都獵到了。”
許冬月也沒想着和唐念要那隻兔子,她心裏還在反複想着剛剛唐念說的那些話。
不過她沒和自己哥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