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鬼鬼祟祟了,卞城鬼王,不要以爲你在這裏呆久了,就資格老,輩分老,就可以随便說鬼話了,我們什麽時候鬼鬼祟祟了,我們明明就是光明正大進來的,不像你這隻老鬼,隻會躲在黑暗之中,見不了人!”
“就是,都在這竹林占據了三千年了,到現在修爲還沒有巨大的突破,簡直是屬于占着茅坑不拉屎,要我是你的話,占據這麽好的資源,還沒能突破,早就找根繩子,上吊自殺了。”
就在秦嶽以爲自己被發現,忍不住打算現身的時候,突然一個肆意張揚,以及另外一個附和中帶着諷刺之意的聲音,便闖入了竹林之中,打斷了秦嶽的動作,也讓秦嶽繼續選擇了按兵不動。
闖入竹林的,是兩位鬼王級别的人物,身上的氣息兇悍,壓迫的很多人都呼吸不暢,心跳加快。
一位鬼王,全身火紅之色,甚至連眼眸和頭發都是赤紅的,整個人如同沸騰的岩漿一般,身上散發着硫磺一般的氣息,刺鼻難聞,更有一股灼熱、火辣,要将天地之中所有的水分全部蒸發的感覺。
另外一位鬼王,則是渾身土黃色,身上散發着如大地一般沉凝厚重的氣息,站在大地之上,便和大地融爲了一體,力量生生不息。
這兩位鬼王一經出現,卞城鬼王麾下衆鬼将,就是一陣劇烈騷動,就連卞城鬼王自己的臉色,也非常的不好看,語氣厭惡至極的道。
“你們兩個家夥,怎麽來了!不知道,這裏是我的地盤麽?沒有我的允許,是誰讓你們進來的,滾出去!”
“你讓我們滾,我們就要滾,你算是哪根蔥,大家都是鬼王,地位平起平坐,憑你還能命令我們不成?”
“不錯,你手下的鬼,闖入了我們兩個的地盤,引起了巨大的騷亂,我們兩個作爲主人,自然不能做事不理,作爲鄉裏鄉鄰的過來看看怎麽了,你莫非還有什麽意見不成,是不是想打架,如果是那我們兩個奉陪到底!”
兩位鬼王此時締結了短暫同盟,幾乎是沆瀣一氣,同穿一條褲子,成了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同仇敵忾的威脅着卞城鬼王。
一個鬼王,卞城鬼王自然是不懼,但兩個鬼王要是練手的話,就連他也是不得不忌憚三分。
雖然同爲鬼王之境,但卞城鬼王邁入鬼王境多年,實力深厚,不是一般鬼王可比的,哪怕沒有突破鬼王境,達到更高的層次,但收拾一位鬼王,也是輕而易舉的。
倒是面對兩位鬼王,她就有些危險了,畢竟兩位鬼王合力,實力可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麽簡單。
“你們究竟,想幹什麽!”
卞城鬼王拳頭狠狠的握緊,近乎咬牙切齒的看着兩位鬼王,面對兩位鬼王的威脅,卞城鬼王也是不得不收斂一些脾氣,免得刺激到了兩人,真的開啓戰端。
一旦戰端開啓,最後是什麽結果,就不好說了,但卞城想要從法真和尚手中,得到金身的下落,無疑是成爲空想。
除非,卞城鬼王能夠擺平兩個鬼王,将兩人驅逐。
“幹什麽,我們也不想幹什麽,就是來看看,你這到底發生了什麽,爲啥鬧出這麽大的動靜!”
一身火紅之色的嘯月鬼王表示,他沒有任何的目地,就是單純無比的來看看,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麽忙,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盡管說,同爲鄰居,自然是義不容辭。
我幫你大爺,卞城鬼王差點一口老血就噴出來,剛才還威脅自己,現在就來幫忙了,變臉也沒你這麽快的。
當然,這些話卞城鬼王是不會說出口的,比較這些話一說,不免就有挑釁的嫌疑,惹惱嘯月鬼王,到時候和虎厲鬼王聯手對付他,他就坐蠟了。
陡然,嘯月鬼王目光一掃,發現了場中被捆綁在竹子上的法真和尚,以及被一個鬼将提在手裏的小沙彌,不由心中升起了幾分好奇之心。
“咦,卞城鬼王,你什麽時候開始吃齋念佛了嗎?竟然綁回來一個老和尚,甚至就連小沙彌都不放過!”
“這是我的事情,不用你關心,你還是快點和虎厲,離開我的地盤,否則我就不客氣了!”卞城鬼王說話軟中帶硬,一番威脅。
“不客氣?那麽請問你要怎麽個,不客氣法呢?”
嘯月鬼王今天似乎是誠心來挑事的,對卞城鬼王的威脅,都沒有放在眼裏,甚至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卞城鬼王。
所謂,泥人也有三分火氣!
更何況,是堂堂的一代鬼王,先前的和顔悅色,已經是卞城鬼王的極限了,他隻是爲了不想讓事情鬧大,從而一發不可收,也耽誤了他從法真和尚口中,撬出金身的下落。
隻是,嘯月鐵了心的挑事,卞城鬼王也不是怕事之輩,你們既然過來挑釁,那就痛痛快快的打一場好了。
什麽金身的,全都被卞城鬼王暫時的抛在了腦後,畢竟他手中有着那個小沙彌在,完全就是掌握住了法真老和尚的弱點,不愁法真老和尚不說出他前世金身的下落。
“兒郎們,帶那小沙彌和老和尚先走,這戰鬥不是你們可以摻和的,待我解決了這兩個纏人的家夥,在來尋你們!”
卞城鬼王見今天免不了一戰,也是幹脆利落的吩咐手下,将小沙彌和老和尚帶走,畢竟他們三位鬼王厮殺起來,波及極大,一個不小心就會把那小沙彌弄死,到時候就沒有,威脅法真和尚的資本了。
“是!大王!”
一衆鬼将也知道,鬼王的戰鬥,不是他們可以摻和進去的,僅僅是鬼王戰鬥的餘波,就有可能将他們撕扯成碎片。
這是層次之間的巨大差距,不是想要抹平就可以抹平的。
得了卞城鬼王的命令,他手底下的鬼将行動迅速,沒幾下就撤的一幹二淨,連條毛都沒有剩下。
一旁有卞城鬼王壓陣,即使嘯月鬼王和虎厲鬼王,有心想要留下卞城鬼王的手下,也是難以辦到的事情。
“好了,現在閑雜人等都離開了,該我們好好算算賬了!無故闖入我的地盤,還無端挑釁生事,你們說該怎麽辦!”
卞城鬼王目送小沙彌和法真老和尚被帶走,心事也就了了一樁,瞬間底氣就足了起來。
兩個鬼王聯手又如何,打不過還不能跑麽!
隻要沒有人拖累,卞城鬼王還不信自己跑不了,畢竟無論是嘯月鬼王,還是虎厲鬼王,都不是那種擅長速度的類型,隻要他鐵了心得想跑,兩個鬼王肯定追不上。
兩個鬼王,不可能永遠在一起,他們隻是因爲暫時的利益,才走在一起的,結成同盟的。
隻要同盟散了,卞城鬼王就可以找準機會,将其逐個擊破,報一箭之仇。
所以,面對兩個鬼王,卞城鬼王心裏一點負擔也沒有,可謂格外的輕松,因爲他進可攻,退可守。
到是那兩個鬼王,因爲結成同盟的關系,有着利益的訴求,無法做到心如止水,見卞城鬼王久久不攻之下,他們頓時急了,再也按耐不住,選擇了出手!
嗖!
嘯月鬼王瞬息之間,整個身體爆發出一股極盡炙熱的氣息,渾身都似地心深處的熔岩一般,冒出了火紅色的火焰,整個身體,都如同一尊火神一般。
四周的溫度,在急劇的升高,似乎連空氣都扭曲了,熱浪滾滾,四周的水分,被迅速蒸發成水蒸氣,讓四周變成了朦胧的一片。
地面上的落葉,被迅速蒸發了體内的水分,迅速枯萎,化爲枯葉。
本是稀爛泥澤的大地,因爲溫度的劇烈升溫,水汽被極速的蒸發,瞬間就幹涸了起來,大地一寸寸的崩裂開來,形成了大片大片幹涸的裂縫,似乎在一瞬之間,這片方圓數裏之地,就成了無盡幹旱的區域,連一絲的水分都沒有。
如同被幹旱了三年,赤地千裏,了無生命迹象!
隻見這嘯月鬼王,伸出赤紅色的手爪,瞬息之間,半空當中出現了無數縱橫交錯的爪印,每一道爪印,都如同火焰能量彙聚而成的利爪一般。
還沒攻擊到敵人身上,這樣炙熱的能量,就可以傷害到敵人的皮膚,毛發,肺腑,仿佛要将方圓數裏的生物,都徹底蒸熟,烘幹!
這就是嘯月鬼王的成名絕技,熔月爪!
号稱可以,熔煉四方,颠倒山河,赤地千裏,使人聞之色變!
嘯月鬼王也正是靠着這項絕技,才一步步的成長起來,成爲了一尊萬鬼共尊的鬼王。
凡是嘯月鬼王的敵人,都在他的熔月爪下,灰飛煙滅!
所以,提起熔月爪,足以令人聞風喪膽,膽顫心驚!
“噬鬼令!”
隻見卞城鬼王不慌不忙,從身上掏出了一塊黑色的令牌,這塊令牌十分的怪異。
渾身黑色,乃是一種稀有的金屬所鑄,但卻沒有一般的金屬的那種冰冷和沉重的質感,反而質量很輕很薄,就行是一塊木牌一般。
但卻沒有人敢小瞧這塊木牌,在卞城鬼王掏出這塊噬鬼令的一瞬間,嘯月鬼王就臉色大變,無比驚駭的道。
“老東西,你來真的?”
“哼,和你們這些廢物,相鄰多年,簡直是我的恥辱,我好心沒有去收拾你們,反倒讓你們越來越猖狂,正好這一次,幹脆将你們一鍋燴了,也省的我心煩!”
卞城鬼王冷冷的一笑,顯然沒有将嘯月鬼王當是一盤菜。
聽到卞城鬼王要下殺手,嘯月鬼王這次有些嚣張不起來了,畢竟他面對的是一個三千年之前,就是鬼王的人物,這種人物到底有什麽底牌,你根本就不清楚,所以他一下子就急了,連忙對着身旁的虎厲鬼王道。
“虎厲兄,你還在看什麽,還不出手!我們兩人現在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你在這隔岸觀火,等會我要是死了,下一個就是輪到你了!”
“哈哈,放心!嘯月兄,既然答應了你會出手,我就自然會出手,不會讓你陷入絕境的!”
虎厲鬼王哈哈一笑,瞬間就出手了,頓時大地開始咚咚的有韻律的震動起來,就好像是大地之中,有着一個心髒一般,開始強有力的跳動起來。
聲音從緩慢到急促,從低沉到高昂,節奏越來越快。
而随着這咚咚咚的聲音響起的越來越快,一股無形的震蕩,從大地之中蔓延開來,向四周擴散而去。
第一個受到影響的就是卞城鬼王!
他的身體,雖然不是血肉之軀,卻也是陰氣經過無數次的壓縮和凝練之後,然後混合魂魄,形成的陰體,在性質上其實和一般的血肉之軀沒有什麽太大的差别了。
隻是血肉之軀是屬陽物,而陰體則是屬于陰物而已,但是現在,受到大地之中,這股蔓延開來的震蕩之力的強烈震動,卞城鬼王體内的陰氣,竟然開始如同沸騰的水一般,在嘩啦啦的作響,好似要沖破卞城鬼王的身軀,讓其爆裂開來。
“大地心鼓!”
卞城鬼王在一瞬間,就認出了虎厲鬼王所使出的招式,這是具有操縱大地之能的人物,才能使出的一種強絕而霸道的招式。
在大地之中,凝聚出一顆如心髒般的戰鼓,随着戰鼓的敲響,隻要是在範圍内的生物,都會受到劇烈的影響,身上的力量,不由自主的悸動,澎湃洶湧,跟随戰鼓的奏響而活躍,并且越來越快,越來越強。
直到身體的承受能力,超出了極限,然後徹底的爆裂開來,身軀就像一顆炸彈一般,被炸的四分五裂。
大地心鼓!
可謂是一門狠辣無情的強大招式,它是由内而爲的破壞,所以人多人少對其來說,都沒有任何的意義。
除非,有人将其五髒六腑,周身穴竅練就的内外如一,渾然一體,這才能抵擋住心鼓的可怕威力!
大地心鼓的威力,籠罩方圓數裏之地,随着震動,連大地都開始一顫一顫的,秦嶽也沒有能逃脫,瞬間就中招。
好在,秦嶽的肉身極其的可怕,内外如一,渾然一體,心鼓的震蕩之力在秦嶽的身上,僅僅是微風拂面一般,徹底的被秦嶽無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