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灘邊的蘆葦蕩中,先是傳來一陣濃重的咳嗽聲,随後一身月白色長袍的任我行,背負着雙手,慢慢從蘆葦蕩中,現出身來。
待看清了,那身穿月白長袍來人的面貌,雖然要比記憶之中,曾經的模樣要蒼老了一些,但那霸氣的眼神、那英偉不凡的氣度,卻始終沒怎麽變,隻要是見過那張臉的人,永遠都不會将其認錯,因爲他就是消失了多年的。
魔教上任教主,任我行!
費彬、陸伯、丁勉同時确信了這一點,不由倒抽一口冷氣,臉色下意識的變得有些難看,手中提着的劍,都不由自主的緊了緊,整個人下意識的朝後退了幾步。
實在是,任我行和吸星大法的兇名,太大了!
在那十數年前的江湖上,任我行可以說爲了擴張魔教,修煉魔功,達到了不擇手段的地步,在江湖上掀起了無數的腥風血雨、滅門慘禍。
至少有大半個武林,慘遭其毒手。
可以說,魔教有一大半的惡名和聲威,都來自于任我行擔任,日月神教教主之時。
就連他們的掌門,五嶽劍派盟主左冷禅,都對任我行無比忌憚。
專門閉關多年,修煉了一門寒冰真氣,克制任我行的吸星大法,可見其吸星大法的可怕。
“任我行,爲何會出現在了這裏?”
嵩山派三人,一時間忌憚任我行的威名,在不明确任我行此行的目的前,均是不敢妄動。
“任老教主,你還活着?”
不說嵩山派三人,被那咳嗽聲吸引,發現了任我行。
就是曲陽和劉正風,也同樣被那咳嗽聲,吸引了目光。
一時間,停下了手中彈奏的笑傲江湖之曲,看向了不遠處的蘆葦蕩,看見從蘆葦蕩中出來的人後,曲陽比嵩山派的費彬、陸伯、丁勉等人更加的震驚,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怎麽,曲長老!一别經年,你也以爲老夫真的死了麽?”任我行神情不悅,說話之聲也是頗爲冷硬。
似乎任我行的手段和威勢,在日月神教老人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
曲陽有些畏懼的道:“屬下不敢,隻是東方教主說”
“狗屁的東方教主,一個犯上作亂的逆賊,也配稱爲東方教主,你再敢說一句,老夫扭斷你的脖子。”
神鬼莫測的輕功施展,任我行在瞬息之間,已經來到了曲陽的身邊,手掌掐住了曲陽的脖子,怒氣勃發,整個人宛如一座即将噴發的火山。
受了十幾年牢獄之災的任我行,東方不敗這四個字,現在已經成了他的逆鱗,誰都不能提。除了他自己。
“好了,任護法,住手吧!再掐下去,曲長老就要死了,讓我和他們談談。你去把嵩山派的人,給我解決了。不要留下後患!”
秦嶽的來到任我行身邊,一隻手輕描淡寫的搭在了任我行肩上,攔住了任我行的動作。
“是,門主!”
總算此時,任我行還記得自己現在的身份,被秦嶽制止後,就停手放開了曲陽,同時長袍一展,化作一團白影,騰轉挪移之間,已然來到了嵩山派三人面前。
“三個嵩山派的鼠輩,别怪老夫不給你們機會,你們先出手吧!”
任我行背負着雙手,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顯然是沒将嵩山派的費彬等三人,看在眼裏。
“哼,任我行!既然你如此瞧不起我等,那就來試試,我們三人的厲害吧!”
有道是輸人不輸陣,費彬等三人,雖然知道自己不是任我行的對手,卻爲了不丢掉面子,也是放了幾句狠話。
江湖人就是這樣,出來混除了自身的實力外,還講究一個面子排場。
一旦在江湖上丢了面子,那麽不好意思,基本上也就混到頭了。
這也是面對任我行,費彬三人沒有轉身奪路而逃的原因。
轉身就逃,不光丢的是自己在江湖中的面子和名号,就連背後的嵩山派,也會跟着一起丢人。
到時候江湖人就會說,看那幾個嵩山派的孬種,看見任我行打都沒打,就逃了,多廢物。
這要是被左冷禅知道,那還不得按照門規處置,抽筋扒皮都是便宜的,想想那後果,三人就是一陣不寒而栗,如何能不怕。
逃跑之事,自然也不敢提起。
就是逃,也要選個好時候,比如說吐血受傷,就可以辯解說自己身受重創,失去了反抗之力,不能不走了。
這往往就是被江湖聲名所累,不得不爲之。
倒是邪魔之流,反正名聲不好,看見不敵之人就跑,卻是常事。
不談任我行在一邊,和嵩山派三人交上了手,打的熱火朝天。
就說秦嶽,看了一眼任我行那邊的戰況後,便不再關注,而是将注意力放在了曲陽和劉正風身上。
“兩位,今日之後,兩位怕是已成公敵,江湖之大,怕是再也沒有容身之處,不知兩位卻有何打算?”
曲陽和劉正風聽了秦嶽的話,互相對視一眼,十分默契的大笑了起來,因爲他們均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種惺惺相惜,恨能同生共死的味道。
“哈哈,公子多慮了,我們連死都不懼,又何須在意,是否成爲江湖公敵,不過一死了之罷了,平生有劉賢弟這一知己,死而無憾!”
曲陽的話,說的是情真意切,豪邁不凡,看來真的是已經将生死置之度外,一切都不是那麽在意了!
“曲大哥!都是我連累了你。”劉正風聞言,既感動又愧疚。
面對兩人似乎又要開始互訴衷腸,秦嶽可不想聽這些廢話連天的屁話,他可是來招攬二人加入罪門的。
于是,秦嶽出聲悍然打斷了兩人的話。
“行了,兩位!你們是可以一死,成全音律知己之交,可你們爲自己的親人考慮過麽?你們死後他們怎麽辦?成爲孤兒寡母,苟活在這世間?特别是劉正風,你以爲你一死,你的老婆孩子還能活着不成?”
“公子,這話是什麽意思?”劉正風臉色微變。
“什麽意思,你以爲左冷禅是什麽人?”秦嶽反問道。
“公子,話不可胡說,這件事卻是劉某有錯在先,隻要劉某一死,左盟主怎會殺我的家人?禍不及家人,這是江湖潛規則!”
劉正風一臉正氣,顯然不相信左冷禅,會對自己的家人下手。
“劉正風,如果你不相信的話,可以自己去問自己的老婆孩子,你以爲嵩山派爲何不用你家人來威脅你,皆因爲那些看管你家眷的嵩山派弟子,全被我殺了。屍體隻怕此時還在後院躺着呢!”
秦嶽冷冷一笑,對劉正風的天真愚蠢,有些嗤笑,也不知道劉正風這麽多年江湖是怎麽混的。
“是公子救了我的家人?正風在這裏感激不盡!”
劉正風連忙準備跪下,給秦嶽行大禮,救人一家老小,确實能受此大禮參拜。
“謝就不必了,我今天來是爲了一件事情!”
秦嶽擺擺手,制止了劉正風就要行的大禮,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不知,公子所說何事?”劉正風有些疑惑的問道。
“這件事,就是招攬二位,加入我罪門!我罪門草創,正是需要各種人才之時,如果兩位加入我罪門,必然以長老之位相待,如何?”
秦嶽也不拐彎抹角,直意言明,對曲陽和劉正風發出了邀請。
劉正風和曲陽似乎考慮了一番,最後還是謝絕了秦嶽的好意。
“多謝公子看重,隻是我二人,已經厭倦了江湖之争,隻想平平淡淡,了卻殘生,怕是不能如公子之願了!”
“你們二人,不要不識好歹,連任我行護法,都入了我罪門,你們還敢拒絕,看來你們是真當我是好人了?救你們老婆孩子,隻是出于道義麽?”
聽到二人,不願意加入罪門,秦嶽的臉色頓時冷了下來,盡顯冷漠無情。
“你想幹什麽?”劉正風略顯焦急的問道。
“幹什麽?劉正風,如果你們今天不加入罪門,你的老婆馬上就會出現在妓院,你的兒子也會被我送進皇宮成爲太監,當然,你還有一個女兒,是叫劉菁吧!長得還不錯,我會留下來,慢慢享用的!當然,還有曲非煙!哈哈”
秦嶽哈哈大笑着,肆無忌憚的說出心中所想,特别是說道劉菁和曲非煙的時候,那邪惡的笑容,是個男人都知道這兩個女孩,會是什麽下場。
“畜生你敢”劉正風氣急的喝罵道。
“你果然是魔!”曲陽雖然表面上平靜,但那死死握緊的拳頭,早已顯示出内心的波瀾。
“廢話少說,給你們三秒鍾時間考慮!”秦嶽一臉的霸道冷酷,聲音徹如寒冰。
“一!”
“二!”
“三!”
“罷了,罷了!我等同意了!”
曲陽和劉正風,深深而又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他們終究,是沒有漠視一切的勇氣。
家人在他們心目中,還是有着相當大的位置,情感束縛了他們行爲和意志,最終還是選擇妥協了。
“曲陽,劉正風,參見門主!”
曲陽和劉正風,跪了下來,恭敬的對着秦嶽參拜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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