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至賤而無敵。
真是句至理名言。
晏萩站起來,緩緩走到于嬌美面前,伸手擡起她的下巴,“娶妻娶賢,納妾納美。你長着一張乏善可陳的臉,還沒有我這個做妻子的美,納你回來做什麽?”
于嬌美呆滞地看着晏萩,顯然晏萩的反應和她預料的不同。
“哦,男人納妾還有一個原因。”晏萩仿佛突然想到似的,“就是爲了子嗣,可是我們已有三子一女,十個庶子也比不過一個嫡子,納你回來何用?”
“太太,太太,她小孩子不懂事,她魔障了,求您饒了她,求您饒了她。”于母跪下磕頭,爲女兒求饒。
“她不懂事就知道想男人了,這要是懂事了,那是不是就該直接爬床了?”晏萩其實對于嬌美觊觎傅知行并不如表現出來的這麽生氣,傅知行那張惹禍的臉,吸引的愛慕者太多了,她要都生氣,她氣得過來嗎?她之所以這樣羞辱于嬌美,是因爲于嬌美欺騙了晏杉,傷害了一個有善心的小孩子。
“你憑什麽這麽羞辱我?”于嬌美伸手要拂開晏萩的手。
晏萩不等她上手,就松開了,冷笑道:“是你自取其辱,送上門來讓我羞辱的。”
“你、你有什麽了不起的,你不過是出身比我好而已。”于嬌美知道做妾是不可能的了,說話無所顧忌。
“誰讓你不會投胎呢。”晏萩鄙夷地道。
“嬌美,你閉嘴。”于母恨不能捂住于嬌美那張嘴,“太太,她是個糊塗人,從小地方出來,沒有見識,她知道錯了,太太,您大人大量,别與她一般見識。”于母又重重地磕了兩個響頭。
晏萩見于嬌美的唇抿得緊緊的,眼中還帶着恨意,“你說她知道錯了,我看未必。”眸光一轉,看着晏杉,“杉兒,她說謊欺騙了你,你說要怎麽懲罰她?”
于母扭頭看着晏杉,眼中含淚。
晏杉想了想,“姑姑,她已自食惡果,就讓她留在這勒戈城,自生自滅吧。”
晏萩愣了一下,笑道:“好,就照你說得辦。”
于母面如死灰,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早知這樣,還不如留在家鄉。
于嬌美也慌了,“你不可以這麽做,你不可能這麽做。”
晏萩懶得多理會她,下令道:“來人,将她們攆出去。”
于母和于嬌美被婢女七手八腳給拖拉了出去,在院門口,于母哭問道:“現在要怎麽辦?現在要怎麽辦?”
“去收拾東西,就算不跟商隊,我們也一樣能進京。”于嬌美咬着牙,額上青筋突起,面上帶着一股狠勁。
把于家母女攆出去後,晏萩拉着晏杉的手,“杉兒,知道于嬌美說謊,别有居心,是不是很生氣?”
“一開始是很生氣,後來就不生氣了,做錯事的人是她,不是我。而且通過這件事,我知道不能偏聽偏信,隻聽一面之辭,還有就是不能以貌取人。”晏杉認真地答道。
晏萩欣然一笑,“杉兒能這麽想,姑姑很開心。”
晏杉腼腆的笑了笑,“祖父說,因别人的錯誤而懲罰自己,是最愚蠢的。”
“是你祖父會說的話。”晏萩笑道。
“姑姑,姑姑。”晏襲襲舉着幾根糖畫兒跑了進來。
“襲兒回來了,街上好不好玩呀?”晏萩笑問道。
“好玩,襲兒買了糖畫兒回來給姑姑、姑父、大姐和哥哥吃。”晏襲襲甜甜笑道。
“襲兒真乖,不過糖不能吃太多,吃了糖要記得刷牙喲。”晏萩接過她遞過來的一根糖畫兒。
“姑父和大姐呢?”晏襲襲左右看看。
“你姑父不愛吃糖畫兒,把這根糖畫兒拿去給董統領吧,你大姐和她在一起。”晏萩笑道。
“姑姑,我帶小妹去找大姐。”晏杉帶着晏襲襲出了門。
走了十幾步遠,晏杉對跟在後面的護衛之一道:“找人去盯着姓于的母女倆,免得她們再使壞。”
那護衛領命而去。
晏杉沒想到的是,晏萩也在做同樣的事,她也安排人去盯着于家母女,并且下令,“不許她們離開勒戈城,讓她們在這座城裏終老。”
晚上戌時正,大家洗洗上床歇息,傅知行上床躺下,正要伸手把人撈懷裏來,晏萩翻身坐在他身上,伸出手指一下一下地戳他的胸口,“傅世子心裏是不是有點小竊喜呀?過幾年就要做祖父了,還有妙齡少女自薦枕席。”
“沒有竊喜,隻覺惡心。”傅知行說出自己的真實感受。
晏萩抿唇一笑,“我安排人盯着她,不讓她進京,要讓她永遠留在勒戈城。”
“做得好。”傅知行贊道。
晏萩眸光流轉,“你就不怕我給你捅出簍子來?她的大舅可是個京官。”
傅知行正顔道:“你要是把天捅破了,我就煉五彩石補天。”
晏萩眉飛色舞,撲向去咬他的唇。嬌妻在懷,傅世子熱情回應,接下來就是隻可意會,不可言傳了。
第二天,傅知行和晏萩帶着孩子們離城,商隊亦出發了,于家母女則被客棧老闆給留下來了,要她們付住宿費,“你們住了四個夜上,吃了十二頓飯,共計……”掌櫃的把算盤打得啪啦啪啦響,“就收你們五錢銀子好了。”
“五錢銀子!你這是黑店吧,收得這麽貴。”于嬌美嚷道。
“你這個小大姐,說話怎麽這麽難聽?本店明碼标價,童叟無欺。”掌櫃的不悅地道。
于母趕緊賠禮道歉,“老闆,孩子還小,不懂事,您别與她一般見識。”
掌櫃的冷哼了一聲,“我把賬算給你們聽,一間上房住一晚是一錢銀子,包中餐,晚餐你們母女倆一人是三十個銅錢,就六十個銅錢,你們住了四晚,就是四錢銀子,晚餐一共是二百四十個銅錢。還有昨天她打碎了三個茶杯,那個茶杯一個是五文錢,三個就是十五文錢。我沒有算錯吧,我看在張老闆的份上,還給你們打了折扣,你們還嫌貴,那你們就照實了給。”
“五錢銀子就五錢銀子,母親把錢給他。”于嬌美傲氣地道。
于母愁眉苦臉的掏銀子付賬,母女離開客棧,去城裏的車馬鋪雇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