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包廂,齊王召來夥計點茶水糕點,雲片糕、雪茶酥、冰蓼花餅都是鄭晚霞愛吃的。鄭晚霞的閨友,輕輕扯扯鄭晚霞的衣袖,湊到她耳邊,“晚霞,沒想到王爺的喜好和你一樣呢。”
鄭晚霞臉更紅了,“别瞎說,戲園裏不就這麽幾樣糕點,不點這些,還能點什麽。”
“我記得元寶酥、芝麻酥,才是戲園的招牌糕點吧。”閨友促狹地笑道。
“王爺就是随便點幾樣糕點,大家一起吃,又不是……你不要說了啦。”鄭晚霞嬌羞地道。
閨友掩嘴,“好好好,我不說了,我不說了。”
說話間,夥計送茶水點心進來,齊王示意他把點心放在鄭晚霞面前,“這幾個點心的味道還不錯。”
閨友沖鄭晚霞擠眉弄眼,鄭晚霞佯裝未見,輕聲細語地道:“那我嘗嘗。”
鄭晚霞拿起一塊雪茶酥,咬了一小口,吃法優雅而斯文,齊王靜靜地注視着她,隻要不是瞎子,都看到了齊王眼中的情愫。等鄭晚霞吃完雪茶酥,齊王親自提壺爲她倒了杯茶,“喝口茶。”
“謝王爺。”鄭晚霞擡眸,飛快地看了齊王一眼,又垂下眼睑。情窦初開的少女,對身份尊貴、相貌俊秀的男人本就沒多少抵抗力,更何況這男人還表現出一副關懷備至,又對她有情意的樣子。鄭晚霞的心,如小鹿般亂撞。
這時戲台上,戲子唱道:“……我與你飲酒賞花且逍遙。”
齊王端起茶杯,跟着哼唱道:“我與你飲酒賞花且逍遙。”
鄭晚霞抿唇一笑,她覺得齊王就是在唱他和她。可齊王已有王妃,讓她屈居側妃之位,她又有些不甘。論家世,鄭家要比邱家要好,她祖父是少師,伯父、父親、舅舅、兄長都在朝爲官,她做王妃,邱氏做側妃,還差不多。
戲台上戲子還在唱,鄭晚霞是一句都沒聽進去,她心亂如麻,拿不定主意。戲唱完,散場,齊王禮讓,鄭晚霞上馬車之前,屈膝行禮,“今日多謝王爺。”
“希望以後還有機會,和小姐一起看戲。”齊王深情款款地道。
鄭晚霞不應聲,踩着木杌上馬車,回頭對齊王嬌羞一笑。齊王目送馬車離開,勾起了唇角,這女人逃不出他的掌心了。
十月二十日,吉日良辰,宜嫁娶,晏家五房張燈結彩,送晏荭出嫁。十月二十五日,肅王府設周歲宴,唐奕小朋友滿周歲。
“青青,潇潇,怎麽辦?我忘記提前教他抓東西了。”郭寶婵把餘青青和晏萩拉到旁邊,愁眉苦臉地道。
“我沒教過卓兒。”晏萩笑,“抓周不過是圖個熱鬧罷了,當不得真。”
“潇潇說的沒錯,我也沒教過掌珠,随她自己抓的。”餘青青也不信抓周能試出什麽貪廉智愚。
郭寶婵一揮手,“那就讓他自己抓,抓到什麽是什麽。”
唐奕左手虎符,右手……花。
肅王善武,郭寶婵又出身将門,肖父又似母,大家笑贊:“奕哥兒這是想領兵當大将軍呢。”
至于花,誰說大将軍就不能多情了?
再強悍的男人,也有溫柔的一面,抓花抓的好呀。其實不管唐奕抓的是什麽,貴婦們嘴裏都會有各種好話來恭維。
三十日,晏同明娶親,譚家沒有因爲晏同明科舉失利而取消婚約。小兒子也成親了,南平郡主樂呵呵地道:“現在我可以萬事不操心,當老封君喽。”
十一月初,朝中連續冒出兩件大事,一件是西靼以爲如其其格公主複仇之名,再立戰旗,突襲德什城,緻使邊民百餘人傷亡。另一件則是運往江南的災區的糧食,被人以次換好,黴米緻使衆多百姓腹瀉而亡。
西靼之舉,聖上早已料到,命範将軍率三十萬大軍趕赴邊關,“鎮壓西靼,要讓他們永不敢再犯。”
糧食的問題,聖上勃然大怒,立刻指派齊王和晏四爺前往江南,徹查此事。派晏四爺去,衆朝臣不覺得奇怪,晏四爺一直都是聖上面前的紅人,可派齊王去,就令人費解了,畢竟先前都覺得聖上會派出太子去。
“聖上隻怕并不信任太子。”有人猜測道。聖上做太子時,對長子挺倚重的,現在卻……
天子之心不測。
不是每一個太子,都能順利登基稱帝的,有些立場原本就不堅定的人,就開始動搖,比如晏二爺,就起了别樣的心思,隻可惜的是肅王和恭王皆不在京,四皇子又還小,想找人投誠都找不到。
太子似乎沒有受影響,一如既往的處理着公務。傅知行等人,仍然與太子來往甚密。
十一月十五,冬至,聖上祭天于南郊,“政教之始,莫重乎郊祀,郊祀之先,莫重乎昊天,是以前王垂之于……”
吃了冬至飯,一天長一線,臘八節這天,魯王府康側妃早産生下一個男嬰。然而有人去魯王府探望,卻覺得那孩子不像是未足月生下的。市井上,就有傳言,康側妃在進魯王府之前,就跟魯王暗渡陳倉了,魯王的庶長子應爲奸生子。
魯王爲了遮掩此事,也爲了讓人相信他的庶長子的确是早産,特意帶着康側妃去侍郎府,向南平郡主讨教如何養好一個病弱的早産兒。南平郡主是不喜歡妾室之流的,但念及康側妃月子裏就爲了孩子這樣奔波,想起當年的事,就心就軟。
南平郡主沒去魯王府看那個孩子,被兩人的話迷惑,信以爲真,“照顧早産兒比照顧足月兒要更精心,要讓他多睡,不要搖晃他……”
隻是那孩子并不是早産,魯王和康側妃聽得并不專心,南平郡主說着說着,就覺察到了,臉色微沉,“你們注意這些就行了,說了這麽多,我也累了,就不招呼你們了。”
南平郡主端茶送客,魯王刻意地道:“我們改日再來向郡主讨教。”
“太醫比我知道的更多,你們還是去問太醫吧,每個孩子的情況都是不一樣的。”南平郡主懶得應酬這一對虛情假意的人,讓婢女将兩人送了出去。
注:聖上念的祭祀文借用唐蕭穎士《至日圓丘祀吳天上帝賦》。
我知道我水平有限,寫得不好,不喜歡的朋友可以棄文,請不要人身攻擊,我隻是做了腦部手術,不是腦殘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