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裏斯接手任務時,一看這地點就感覺先輸了一半,就好像法國人正猶豫着是和是打,突然間發現德軍是在巴黎市中心宣戰的,你想把它們趕出去,那代價實在是太大!
哈裏斯多年的軍事素養告訴他:
無論打什麽戰,都不要在自己家裏打,因爲無論你是赢還是輸,你都承受不起。
加州的經濟體量全美國第一,加州的文化影響力,也是全美第一,代表就是洛城。
這裏打爛了,全世界都會看笑話,還會有無論人借機落井下石混水摸魚。
之前就是這樣,小小幾十萬美元頂天的破樓一倒,大盤紅了半邊天,市值少了幾百億美元!
天理何在?邏輯何在?
如果再出現導彈橫飛的局面...那得多大損失?!
上萬億還是上十萬億?!
沒人能承受這樣的損失,雖然哈裏斯可以不在意,但政客們背後是大财團,你要在他們的地盤打生打死,可以,先說好給我什麽樣的補償!
沒人願意給,也不知道現在應該給多少,波士頓财團要敢舉四肢同意,加州财團能抄椅子掄過來跟他們拼命,這裏是他們的大本營。
就算哈裏斯可以不爲任何損失擔心,也準備放棄大好前途,但他還得心痛那些小夥子們一秒鍾。
全國就那幾百名真人海豹,那是美國真正的特戰精英,在各種微型戰場上需要他們的戰力,和俄國人互怼,抓點不聽話的恐怖代理人,而不是在這裏砸水花。
面前一個大平闆,數字字母閃爍跳動,哈裏斯輕輕咬着雪茄煙,抓着頭皮似看非看,神思恍惚......
當科羅那多的海豹們嗷嗷叫着沖上岸集結,當弗吉尼亞小溪裏的海豹們全副武裝登上武裝直升機,當軍情局下屬評分最高的那些特種戰士在一道道“去洛城”的命令下熱血狂奔時,濃濃的悲傷仿佛一首靈歌在哈裏斯心中響起——他們大部分會死在那裏!
隻因爲某個光頭的一句話,我送你四百個!
那麽,另一個光頭會怎麽做?
束手就擒,還是笑而納之?
…...
方案太難做了,随着目标戰力的評估表不斷被更新,哈裏斯開始不知不覺抓起了頭發。
看着那死光頭閃閃發光,哈裏斯心中大恨,如果秃了可以變強,那我甯可把頭發全給拔光!
一臉發如雪的頹感撐不下去的滋味,不想看到的結果卻不斷地出現,計劃被否,計劃被否,被否被否還是被否。
當目标戰力評估表再次被更新加上了精神系異能,證據顯示目标有改變人的短期記憶時,雪茄被咬成了兩段。
“怎麽辦?”挂着上校肩章的助理肯特憂傷地開口,“戰局推演好幾遍了,結果顯示我們的小夥子不可能抓得住這個家夥。”
另兩個參謀是中校,一個叫史密斯,一個叫愛德華,一個擅長特種作戰,一個擅長小型戰争策劃。
兩人沒有開口,但顯然那表情也是一個意思,我們沒辦法,這不是我們無能是敵人太強大了。
哈裏斯把嘴裏那段嚼了幾下一口吐掉:“你們想得太少了!”
“将軍,你是說?”肯特開口,陰郁的小眼神透着難描的眼語,“有人不想我們抓到他?”
那表情分明寫着“我們中出了叛徒”。
哈裏斯搖搖頭,一陣蛋疼,當然有人不想我們抓到他,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們都是笨蛋!
跟三個家夥逐一對眼,确認全是笨蛋!
手指一個個點過去。
“不是!想想聯調局上午剛出的那事,就沒讓你們更警惕一些?”哈裏斯冷冰冰地反問,嘴裏咬着東西說得很含糊。
看着助理們還有點朦胧。
“動動腦子!”沒等他們開口,哈裏斯直接摘下雪茄說了,“如果精神異能可以直接改變人的記憶,那麽當戰士們沖進樓裏,他們記得去幾樓麽?”
“啊!”愛德華忍不住輕叫出聲,接着緊緊閉嘴,太羞恥了,這話直接讓他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
哈裏斯沒理會他,若非是自己想到,聽到這樣的可能也絕對驚訝,那麽這個可能性存在麽?
當然!
點了點平闆哈裏斯繼續說:“也許目标在九樓,他們會把六看成九然後在那裏展開一場羞恥感爆表的作戰演習,而同時,有可能某個光頭的混蛋正在指揮着手機來一個全球直播。”
哈裏斯點了點桌面,臉皮抽動幾下:“從聯調局那兩個探員搜查證變成批薩廣告單,就足以證明這家夥就是以醜化美國爲己任的惡趣味反派,而且顯然他就準備這麽一直幹下去直到天荒地老,......”
三參謀聽着哈裏斯說得嚴重,表情臭得跟屎一樣:“他...爲什麽這麽做?”
“去看三觀分析報告!因爲他恨我們!雖然他不一定想得到,但不可不防!”
哈裏斯擡擡眼,手一攤,露出一個你們接着發散的表情。
三個參謀眼中同時流露出恐懼的神色,他們都是聰明人,馬上聯想到更可怕的一些事:“他甚至可以擾亂思維讓我們的人自相殘殺!”
那後果?
嘶!!
我們在全世界的對頭看我們的笑話,而國内,媒體們也一定會開心又有東西好罵上一整年,也許是一整個世紀的黑材料!
這場面一想就讓人不由自主冒冷汗。
後果太嚴重,這幾個軍中老炮都感覺自己肩膀瘦了兩圈。
個人名譽肯定是毀了,黑材料中肯定有指揮官的名字,哈裏斯肯特史密斯和愛德華,提前退役都不敢回家鄉,戰友聚會也不敢去,就算自殺這悼詞都不知道怎麽寫——他是一個罪該萬死的笨蛋?
還有更嚴重的,海豹這個精英部隊可能都得解散掉,不然以後上哪兒去執行任務士氣都得打四點五折。
聯調局還知道用節約環保來擦屁股,我們到時候怎麽辦?這計劃我們根本沒有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