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是從雷總舵主辦公室直接打到卡佩羅的案頭。
這種越級指揮代表着重視程度。
雷總舵主的上位是因爲一次偶然事件，前任倒黴地被開掉，他憑着多年與喬大嘴的私誼順利接班。
但現在突然冒出這麽個涉外案子，顯然他很緊張。
這緊張，需要有下屬來分擔一下。
按着職責分工，這類案件分成地方和聯邦兩種歸屬，如果純粹是當地混混火并搶地盤，那多半是當地的警方來管。
隻是因爲一首等愛的玫瑰，直接就得聯調局上了，因爲涉及到海外政府代理人。
但因爲發生在國内，那就得聯調局而不是中情局上了。
形勢逼人，每回這樣的大事件發生，都讓大家壓力陡增，錢不好拿！
但明年的預算，好批了！
決策層和下面的苦逼員工想法永遠都是不一樣的。
“早早！”
昨晚加班的佩妮一大早就到了局裏，爲的就是兩件事，一個是看昨天申請的搜查證下來了沒有，另一個，就是跟局裏的律師讨論一下控告蕭恩歧視女性的事。
前一件事，很順利，打電話過去說證已經被法官批準了。
“真奇怪，這麽快！”佩妮放下電話自言自語。
邊上一個同事笑着開口：“沒法不快，昨天米德利街上出了那麽大的事，現在整個警務系統都跟屁股上帶着針似的。你說會跟這事有關系？”
“誰知道呢！”
佩妮搖搖頭，她得讓局長給自己重新安排一組人員，米勒已經廢了。她打了個電話到局長辦公室，卡佩羅讓她過去。
門半掩着，順縫一看，居然在開着電視。
卡佩羅辦公室裏站着好幾個人，都是各組的探員，圍繞在卡佩羅邊上，大家都在看。
佩妮輕敲了一下門，門邊探員看到她，把門拉開，讓她進來。
電視上的那個被記者包圍的男警員顯得很狼狽，他用手擋開一個要伸進嘴裏的話筒：“這件事我們正在調查中。至于你們說的那個橙子，應該隻是個巧合，當時街上那麽多人，砸中任何人都有可能，請不要随意與種族歧視聯系起來！”
說完那男警員擠出人群，他的身後是洛城警局總部帕克中心的牌子，這應該是市局的哪個頭頭，說不定就是局長委員會的哪個家夥。
卡佩羅拿起遙控器按下暫停，看向佩妮：“來得正好，米德利街的事你已經知道了吧？”
“洛城警局現在壓力很大！”卡佩羅說這個的時候眉飛色舞，“我們去幫他一下。”
“您不是跟劉易斯那裏關系很差麽？”
“對啊，所以就得趕緊把事情攬過來。那樓開得像公共廁所，你們趕緊去找東西！”卡佩羅把上頭的命令變成了讓下屬去搶功，直接帶動士氣上漲三成。
邊上一衆探員們都眉開眼笑腳尖向門。
佩妮點點頭：“頭，我是想請求幾個人一起去搜查那個蕭恩的家。”
卡佩羅笃笃敲着桌面，沉吟道：“馬上就要去麽？米德利街金威夜總會那邊也需要人手。上頭對那個音樂的事很重視，你們也聽說哈瓦那我們使館受到聲波攻擊的事了吧，總部讓我們查一下這兩件事有沒有關系。”
畫風變得有點快，剛才還說搶功，現在又有總部任務，有些探員臉色就不好看了。
佩妮倒是沒想太多，她現在腦子裏就一個念頭：查死光頭！
“離得不遠，可以順路過去。那裏不會用太長時間的。”佩妮有點着急，這種事沒組織支持可不行，别看聯調局名頭大，官僚起來也是吓死人。
目光一掃昨晚上兩個探員，邦尼和切斯。
我才不去，誰知道裏頭有什麽麻煩，切斯搖頭：“長官，我馬上要去技術部，他們正分析網絡上那些宣布對這事負責的那些人的信息。”
昨天晚上回家之後切斯一夜沒睡好，今天一早就來局裏，沒想到卡佩羅也已經到了。
切斯立刻獻上自己的三明治，泡了濃香的咖啡，跟卡佩羅彙報了昨天晚上的救援工作，然後馬上轉向米德利街這大案子。
目的隻有一個，把自己從米勒這破事裏早點摘出來。
有時候表面上的小案子對探員來說風險很大，因爲會死得莫名其妙，猶如恐怖片裏抓着小樹枝開玩笑結果扯出一個食人惡魔。
而像米德利街這種轟動世界的大案子就不同了，參與的人多，關注的層面也高，新聞媒體一大堆，五角大樓的将軍們也不敢随便動手。
卡佩羅點點頭，一早切斯就來了工作态度很端正，又第一時間申請加入米德利街的案子，還提出網絡風向的問題，很有點心腹愛将的趨勢。
“邦尼，古利特，你倆跟佩妮一起把這事辦了。”卡佩羅示意另兩個，也不管邦尼一臉糾結，他昨天踹門小腿受傷現在還打着繃帶。
“長官，我是來請假的。”邦尼探員苦着臉舉手，指了指自己的腿，“傷了！”
昨天踹門的姿勢不太美，小腿肚拉出幾十條血絲，在醫院做了包紮本來想申請幾天病假，結果又一大早給扣回局裏。
聯調員看似威風，在上官面前也是很苦逼的。
卡佩羅冷冷掃了他一眼：“報告我看了，你們昨天這件事處理得很不妥當，局裏很被動啊！當時那情況護士過來攔人，你們不問兩句裏頭住的誰？你們拿證件她敢不說？非得一腳破門，你這麽能耐就别說受傷的事！”
卡佩羅表面上說邦尼，眼睛卻帶着切斯和佩妮，一幫子笨蛋，生生得罪一個公立醫院院長。
最主要的是，這件事根本就是計劃之外的，去救米勒就救，救完收工回家睡覺，好生生又再去查什麽豪華套房，連搜查證都沒有，找個借口就闖，這毛病不能慣！
還好隻是個院長，要是議員怎麽辦？
被下屬坑到沒前程我找誰哭去？
卡佩羅語氣嚴厲，都想送這幾個再去培訓了，可惜現在事情太多，廢物也得用。
“好吧，那我去。”邦尼一臉無奈，心裏把卡佩羅米勒和佩妮罵了一萬遍。
“别耽誤太多時間。”卡佩羅皺皺眉頭，他倒不覺得搜查一個送餐員的家是什麽特别重要的事，就算之前重要，現在的排位也落後了。
“是，老大！”
三人退出辦公室。
佩妮看看兩人：“我們需要一條警犬。”
“呼...現在都在米德利街那邊。”古利特歎氣道，“你不知道局長多高興，簡直像是發現了寶藏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