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斯特恩看着那張年輕的臉,那臉上帶着淺淺的笑意,無所謂地看着這三個混混,似乎覺得慘叫聲是如此悅耳。
好像拍片也拍不出來那麽細的管子斷了,非得上CT不可,還得先服造影劑。
冒險的話可以直接開刀,但估計不可能。
韋斯特恩看了看蕭恩,心領神會決定同流合污:“在沒确定什麽情況之前,确實不能開藥!”
這話的意思就是,止痛片也不能開了。
可惜,斷的是輸尿管和輸精管,切個闌尾也不管用,先痛個十天半個月再死吧。
這城市,沒當場死人都是小事,死人...其實也算不上什麽大事,大家都懂!
蕭恩哂笑轉身,望向站在一邊的蕭雪:“這麽急上來做什麽?不聽話!”
心中稍有不悅,重點是,不聽話!
修真最讨厭别人不聽話了,你不聽話我怎麽言出法随呢?
“哥...”蕭雪癟癟嘴,跟上前,悄聲要問。
“看,好好的。”蕭恩心中一軟,撫了撫她的頭,悄悄眨了眨眼。
突然之間,他的目光留在蕭雪左肩上,眉頭微皺。想起幾分鍾之前聽到的那聲音,面色突然沉了下來。
呃,蕭雪心有餘悸地看着門外,慘叫聲還不斷傳來,不知道那三人到底傷在什麽地方,她更沒想到的是,蕭恩就這麽“幹掉”了三個人,而且貌似都沒讓他們進門。
打蒼蠅?
打人也這麽厲害麽?
“你好,蕭恩,你沒事吧?”小韋德出現在門口。
蕭恩看到他,目光慢慢冷了下來。
看到蕭恩表情不善,小韋德有些奇怪,看看蕭雪又看看布蘭妮:“你們是有什麽話要說麽?好吧。”他轉身要走。
“回來。”蕭恩冷冷叫道。
“呃?”小韋德身子一僵,轉過身,“怎麽了?”
蕭恩目光慢慢轉到他的手上:“小韋德,也許你覺得拍一個女士的肩膀無所謂,但如果你再這麽對我妹妹做一次,我保證你得跟它說再見。”
跟什麽說再見?
手麽?
小韋德木愣愣舉起手:“你是說...我的手?”他仿佛想起了什麽,趕緊轉向蕭雪:“我不知道,隻是當時...”
小韋德想起在樓下自己是從後面拍了一下蕭雪的肩膀,當時...什麽心理活動他是記不清了,但眼前蕭恩怎麽會知道的,蕭雪跟他說的?
還有蕭恩這話,是在說要對我的手動手?
聯想到黑幫混混們剛被擡出去三個,小韋德立刻一身冷汗。加上今天清晨時自己送蕭雪回去之前,這家夥還半死不活倒在床上,也是這樣一張冷臉,吐着冰冷的話碴子。
這家夥一定也是個黑幫分子!
“你是什麽心理活動什麽原因我沒興趣聽,”蕭恩冷淡地說道,“别忘記我說過的話,如果你不想要命,可以盡管去試!”
小韋德臉色蒼白,尴尬僵硬地點點頭,倒退着出門。現在他打死也不敢再跟這裏廢話了,那家夥雖然看着清秀,但好像真的很吓人。
從剛才到現在,小韋德仿佛面對着一把放大的柳葉刀,還是鋒利的刀刃對着自己。
他可以發誓這不是錯覺,手術刀他用了三年,每次拿刀刃指着自己時,總是擔心會被割傷,但那畢竟是一個小刀片,如果放大成六英尺......
小韋德匆匆出門離開,然後被叫走。
房間裏,一時沉默。
“哥?”蕭雪也不知道說些什麽好,她覺得蕭恩有點小題大作,但她之前是被小韋德吓了一跳,而且自己跟小韋德還沒熟到那份上。
蕭恩可不覺得自己小題大作。
越是離突破時間越近,他的感覺就越靈敏,看到的細節更豐富,聽到的聲音範圍更大,聞到的氣味也更多,腦子處理這些資料的速度也更快,甚至把以前蕭恩還是個普通人時記住的一些氣味都給翻出來了。
他在小韋德身上聞到了濃濃的荷爾蒙味道,他的目光閃過蕭雪時略有停頓,心跳有些加速,不自覺地喉節聳動,一切都說明,他對某個人有了性趣。
男人青春期之後什麽德性他了解得很,有一個算一個,滿腦子裏都是性,不管外面包着什麽皮都是一個鳥樣。
至于有了性趣之後呢?自然是想辦法弄上手,然後可能就沒有然後了。
這麽随興的念頭都敢起,問過我這個當修真的哥沒?
蕭恩不是妹控,但他不能忍受别人對自己的家人亂起心思。.
“蕭恩,你怎麽知道他拍過蕭雪的肩膀?”布蘭妮兩眼放光,饒有興趣地問道,她可是知道這經過的,但剛才拍肩膀時可是在一樓,難道蕭恩有監控?
“氣味。”蕭恩淡淡回答,看向布蘭妮,“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氣味,走過的地方都帶着或濃或淡的氣息,這也是常識,迪迪裏奧斯女士。”
布蘭妮掩着自己的嘴:“你是說口氣麽?”
蕭恩看看她:“身體上幾百種化合物,時時刻刻都在散發着氣味和信息素,也不隻是口氣,服裝可擋不住這些味道,同樣的,香水也掩不掉。”
布蘭妮嘴巴鼓了又癟,癟了又鼓,最終轉頭向着蕭雪:“天哪,我真不知道怎麽形容你的哥哥,你和他生活了多少年?”
蕭雪尴尬地笑了笑:“好吧,反正不是你和他一起生活,他以前也不是這樣。”
布蘭妮倒吸口涼氣,再次目放精光:“這麽說?是雷擊?”
蕭雪看看蕭恩,他微微點頭。
“呃...大概吧!”蕭雪說道。
布蘭妮扶着蕭雪,看看她的肩頭:“拍的是哪邊你還記得麽?”
“不記得了。”
“蕭恩,你說是哪邊?”布蘭妮挑着眉頭問蕭恩。
蕭恩目光示意:“左邊。這家夥吃的火腿奶酪三明治,味道濃得嗆鼻子,應該讓他付幹洗費。”
蕭雪聞了聞,沒聞出來什麽。
“我呢?我是什麽味?”布蘭妮好奇地問道。
蕭恩笑了笑:“真要我說?心理陰影面積不夠大?”
看着蕭恩似笑非笑的表情,再想起這家夥的黑曆史,沒錯,才認識兩小時,在布蘭妮心裏,這家夥已經有黑曆史了。
從開始時讓自己幾次無法下台,再到剛才小韋德醫生被重重地威脅“砍手”,那是砍手的意思吧?
現在蕭恩要“點評”她的氣味,還這麽個表情......
布蘭妮愣了一下,趕緊擺手:“算了,不說我們還是朋友!”
她看看蕭恩,也不知道這家夥是不是在糊弄自己,也許是監控,也許不是監控,但他肯定是妹控,以後跟蕭雪接近的男人估計會很慘了。
“你剛才也按在我肩膀上。”她對着蕭恩示意自己肩膀,“那又算什麽?”
“讓你安靜下來。”蕭恩舉起手,“理論上說,沒有實質的接觸。”
“哈!這又是什麽常識麽?雙重标準?”布蘭妮攤着手,忿忿地說道,她倒不是爲小韋德打抱不平,純粹是看蕭恩還是不順眼,就想着紮他兩句。
“說常識就是兩個物體真正接觸需要很大的能量,輕輕按的時候至少會有一個納米的距離。你說的雙重标準,沒錯,我就是雙重标準。”蕭恩似笑非笑看着她,“那又如何?你不習慣啊?”
“不習慣!”布蘭妮咬着牙怒道,她是從來沒見過對自己這麽這麽沒風度不禮貌的家夥。
“忍着!”蕭恩直接頂回一句。
布蘭妮再次被氣到臉通紅:“你這個家夥,...法”
“沒門!”蕭恩打斷她的話,眼中的輕視幾乎要把布蘭妮的心火給點燃了。
看着布蘭妮氣得眼睛發紅,瞧着就要哭出來的模樣,蕭雪趕緊把布蘭妮攔到身後:“好了,布蘭妮剛才也幫忙了,蕭恩你不要這樣好不好!”
“顯然她不知道自己也很沒禮貌地噴了太多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