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三十歲之前的夢想,可惜你來得太晚了,現在腰也彎了腎也衰了臉也皺了皮也松了頭發也白了,從前年起我就不玩情人改玩情懷了!
你現在居然把這麽大一坨機會甩我臉上?
老頭臉一陣紅一陣白,心理鬥争太激烈了。
“上,還是不上?下,還是不下?”
上!節操盡喪逼格盡碎!
被同事領導學生家人朋友鄰居還有所有不認識的人群嘲,工作可能得丢,暫時沒收入,但知名度提升,接下來上新聞,接受采訪談心路旅程人生感懷,報紙社會版,電台節目嘉賓,電視選秀選手,可以喂自己袋鹽,我當時麻蛋啥也沒有,能代言啥玩意?沒事,這個可以讓經紀人去想。
下!和沒事一樣!
心裏大概有點陰影,面積大概是……
估計挺大但算不出來!
好在以我的記憶力根本記不過三天,然後日子該咋過還咋過,同事看不起領導給壓力,帶着MIT校籃球隊這麽個爛隊,一個月拿八千,然後下面一群小崽子成天給我玩壞造反!
說不定明年我就得另找工作,換個中學的校隊重新開始?
很難選擇麽?
黃保好奇怪,這是要中風?老頭你行不行啊!不行趕緊叫救命這裏醫生都是現成的。
“喂,伯德教練,你趕緊啊!這人家審核分分鍾的事啊!”
伯德艱難地擡起頭:“再給我一秒鍾!”
“嗯,”黃保點點頭,“時間到了!”
老頭伸出一根手指:“那再給我一分鍾!”
“要不要再給你兩分鍾?”黃保同情地問,臨終關懷大概就是這樣的吧。
“好!”
黃保點點頭,反正是玩嘛!
調出周董的《再給我兩分鍾》,一看長度,三分多鍾,不合适,直接拉到一半複歌部分,預備,放!
如果再重來
會不會稍嫌狼狽
愛是不是不開口才珍貴
再給我兩分鍾
讓我把記憶結成冰
别融化了眼淚
你妝都花了要我怎麽記得
記得你叫我忘了吧
記得你叫我忘了吧
你說你會哭
不是因爲在乎
啦啦啦~~
音樂聲漸行漸遠,兩分鍾到了。
“教練,喂,教練,你決定好了麽?”
“你是說你會在其中得到每千點兩塊的收益對麽?”老頭目光堅毅看着黃保,“我要求其中的百分七十。”
什麽意思,你轉進如此神速深得大美帝蛙跳戰術精髓,但小保我有點接受不能啊!
“要不然我就告你,這樣你可能會損失更多。”
黃保靜靜地看了看伯德老頭,歎了口氣,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喂,杜安,是我,有人要告我。嗯,準備應訴,順便反訴他,索賠精神損失費兩個億,對,你想按十個億索賠啊!行,往大了搞!百分二你的。”
“杜安是誰?”
“誰?當然是我的首席律師,你不知道億萬富翁都有私人律師團的麽?”
私人律師,首席還團?你們土豪都幫派化了?這讓咱們平頭百姓怎麽玩?
那邊問都不問我要告什麽直接就應訴還反訴?
還索賠十個億,你就索賠十萬塊我都賠不起!
老頭快哭了!
……
袁芥神色異樣地看着側對面的楊玥,女孩不知何時居然哭了,淚水滴落在桌面上。
“怎麽了這是?”
大衛杜蘭也發現了。
仿佛驚醒似地,楊玥摸摸臉,濕濕一片,趕緊偏過頭。
“玥。”楊秋琳沒有追問女兒爲什麽哭,也沒有故作失色,隻是簡單地拿出紙巾遞給她。
“可能是情緒還沒出來!”袁芥幫着解釋了一句,至于是不是真的,就當是吧。
一個服務生模樣的人過來,交給大衛杜蘭三張DVD和一個攝像機專用的儲存卡。
大衛杜蘭把它遞給楊秋琳,這是她要求的,三張DVD。
“謝謝!”楊秋琳看看DVD光盤,挑了一張交給袁芥。
之前袁芥跟她說帶一張DVD到學院幫楊玥推薦下,雖然不可能是錄音室效果也肯定沒有達到劇場那種收音的水準,但已經相當不錯了。
“真想要擁有一張!”大衛杜蘭感歎笑道。
楊秋琳笑笑:“真的?”
“當然!”大衛杜蘭指着外面,“已經證明您女兒的音樂天賦,未來的成就不可限量,現在的每一份紀錄都是相當珍貴的。”
“那就請收下吧!”楊秋琳笑着推過一張DVD來。
大衛杜蘭驚喜不已,突然從口袋裏拿出一支筆,連着DVD遞給楊玥:“能不能簽一個名?”
楊玥驚訝地看着他。
大衛杜蘭點點頭,一臉誠懇。
楊玥打開DVD,在封面紙上用漂亮的字體寫下一行字,簽上名和時間。雙手遞還給大衛杜蘭。
“謝謝大衛杜蘭先生,和你的幫助!”大衛杜蘭滿意地點頭,“我得先去把這個藏好!你們先慢用!”
“一起吧!”楊秋琳示意他一起用餐。
“放心,一會就回來,這頓是算在酒店賬上。就看剛才大家的反應就知道這影響有多好了!”
大衛杜蘭剛離開一會兒,服務生過來把之前點好拿去醒的酒給四個人倒上,很快,最先一道前菜就來了。
然後大衛杜蘭也回來了,他真的是去把DVD藏好了。
“肯定會有人跟我要,這差不多是絕版。”大衛杜蘭很風趣地說着。
……“請用!”皮埃爾介紹完這幾個自己最拿手的菜式,手搭着白巾微笑站在一旁。
“皮埃爾先生,”楊秋琳笑笑,又問道,“剛才那個總統套房要的中式漢堡…我們的建議沒問題吧?”
皮埃爾想了想,倒把這事給忘記了,趕緊叫人來問。
送餐上去的服務生過來。
皮埃爾把話重新再問一遍。
“沒有問題,黃先生說很好,就是這個!”
黃先生!?
楊秋琳臉上露出一絲微笑,點點頭表示感謝!
“住總統套房…是不是什麽家族子弟?”袁芥疑惑地問道。
楊秋琳搖搖頭,突然向着大衛杜蘭問道:“其實我也想住總統套房,是不是有什麽硬性條件?”
大衛杜蘭猶豫了下,低聲說:“有是有一些,但這個不好說。”
楊秋琳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他:“現在住在裏面的那位也是我的同胞吧?聽說是MIT的新生?現在還沒入學吧?這麽年輕自己就住總統套房?”
“這個…就不清楚了,”大衛杜蘭猶豫着,“不過他是運通的高級客戶。”
“是有黑百夫長卡麽?”
“雖然是初級的,但是主卡人。”
“主卡人?”
大衛杜蘭點點頭。
楊秋琳很随意地就談起其它的話題,至于更多的,也沒必要再問了。
無論上面是不是黃保,無論他是怎麽住進華爾道夫總統套房,都不應該顯得過分熱心去打聽。
有些秘密,最好别那麽好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