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鈴——
周六的早晨,一段優美的早起鬧鈴響起,被窩裏伸出一條修長的手臂,胡亂在手機屏幕上劃了幾下。鈴聲嘎然而止,手臂保持着這個伸出的姿勢一動不動了。
手臂的主人春 心 蕩漾,一張臉紅彤彤的。她還想着那個妖媚的夢。夢裏彼此交纏的不隻是唇舌,而且竟然濕了被褥。
十分鍾後,鈴聲再次響起。那條手臂沒再動,就任憑鬧鈴唱個不休。兩分鍾之後,一個毛絨絨的雞窩一樣的腦袋從被窩裏擡起來。一雙杏眼已經擺脫了朦胧的睡意,熠熠生輝的猶如星辰。
起床,刷牙、洗臉、上廁所、洗頭發、穿衣、拿包、出門,一氣呵成。十五分鍾,門已經被甩在了身後。
這麽雷厲風行的丫頭叫文青水,今年歲,娃娃臉,杏眼,高鼻梁,五官精緻,身材纖細。看起來比實際年齡還小幾歲。
文青水隻顧着着急,看到了電梯口的兩個人一愣,卻忘記了注意腳下。被防火門的門檻絆了一下,華麗麗的張着手臂一個前撲,像八爪魚一樣直奔着那個女人投懷送抱而去。
那女人吓了一跳,想要躲開。可是文青水去勢太急,又下意識的抱緊了她,哪能躲的開。撞過去是一片柔軟,文青水瞬間感覺到對方的波濤洶湧,和自己的平坦大路根本不再一個等級啊。這麽惹火,文青水即使是個女人也有點心猿意馬。
文青水正在胡思亂想,就暗叫一聲不好。一股刺鼻香味迎面而來,此刻她還沒站穩,更不可能躲開,隻好盡量扭頭、側臉。一聲響亮的噴嚏,險險噴在女人身上,可是女人已經尖叫起來。
“你——,你——,你這個瘋女人,太過分了!我——,我——”女人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瘋女人?那女人看起來漂亮的,說的話卻實在難聽。
文青水能怎麽辦呢?誰讓自己沒忍住呢?左右自己不對,人家惱了,隻能受着,拼命道歉。這是她做人的準則。
“對不起,對不起,我有鼻炎,對香味過敏,實在沒控制住!”
這兩個人是剛搬來的鄰居。搬家那天她就對他們驚爲天人。實在是兩個人太過登對,顔值都高的爆表。男的高大帥氣,溫文爾雅,文質彬彬的。女的也知性優雅,大方得體。這也是她突然一愣導緻悲劇的原因。帥哥美女誰不愛呢?
隻是現在女人看起來有點猙獰。也對要是自己遇到這樣的事也會生氣吧!
“實在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要是我能做點什麽補救的話,我願意……”
話說一半,她又打了兩個噴嚏,此刻已經狼狽不堪,趕緊拿紙巾掩飾鼻涕眼淚。看起來可憐惜惜、眼淚汪汪的。
她并沒有說實際上噴嚏并沒有噴在女人身上的話。老媽可是從小教育自己凡是多替别人着想的,這個話現在說,情感上會讓女人很難堪,不合适。
“不是故意的就行了?我打你一拳也說不是故意的,你幹嗎?補救?怎麽補救?我的時間能補救?還是我的衣服 能補救?還有,誰知道你有沒有病?你窮酸成這個樣子,怎麽不躲起來,還出來陷害别人!我要是有個什麽,你怎麽賠?你給我在這等着。”
女人氣呼呼的,一跺腳轉身回了家!
“對不起,對不起!”
文青水有點郁悶,怯懦的向男人道了歉。除了道歉,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麽!
那個在門口,一言不發,擡頭看了她一眼,也跟進去了。
近看才發現,這男人每一根頭發都打理得一絲不苟,還化了精緻的妝。是的不隻是剛進去的女人妝容精緻。而且似乎這男人的化妝技巧更好。妝容看起來一點不娘娘腔,還把臉上每一個細節都修飾的極其完美,還不缺少陽剛之美。
可是他這個态度,文青水實在不敢恭維。
站在走廊裏,文青水覺得似乎過了一個世紀。這真是充分诠釋了什麽是欲速則不達。總算等到兩個鄰居又出來了。
“真是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此刻穿着普通還不時用紙巾擦鼻涕眼淚的文青水站在兩個妝容精緻、衣着考究、身材火辣的人面前,簡直就是一場事故。還是十車連撞的慘烈事故。
她覺得自己已經把一輩子的好話都說盡了。最後那男人才來了一句“走吧,還有事呢!”
文青水賠笑着看着兩個人進了電梯,才松了口氣。穩定了幾分鍾,她才下了電梯。一臉郁悶的直接拐進了早餐店。
買好了粥和小菜,她正找座位,竟看見剛剛那兩個鄰居就坐在前面。幸虧那兩人沒擡頭。她趕緊坐下來。就在兩人身後。就聽見女人抱怨起來。
“今天真是倒黴透了。那個女人不會有病吧?”
“不會的,别瞎想了,她扭過臉去了!沒噴到你身上,吃吧!”
丫的!原來他看見了,怎麽不說!文青水心裏氣呼呼的想!
“真是越想越氣,你看她邋遢那樣子!不修邊幅、素顔朝天的,嘴唇都起死皮了,灰頭土臉的樣子,根本就是個鄉下土包子。”
“算了,不要說了,别影響你的心情。吃吧。”
“不說,我憑什麽不說?你是不是看她長得還算漂亮?”女人沒好氣又說了一句。
“林穎!”男人責怪的口氣!
“我說錯了嗎?有點漂亮也掩蓋不了她土包子的事實。你看她的衣服,那是什麽?簡直是破爛,估計就是地攤貨。”
文青水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運動服,自己确實邋遢了一點,不過至少還算幹淨整潔吧!地攤貨怎麽了?
“還有她那個頭發,簡直就是十幾年前廣場大媽的發型。也不造個型,傳說中的雞窩也就那樣!”
文青水又扒拉了一下頭發,至少還是梳理了吧,沒有像雞窩那麽誇張吧。
這時就聽那女人已經品評起了她的臉。她又下意識的摸了一把自己的臉,确實又幹又澀,還有不明顯的小痘痘,但是斑沒那麽明顯吧?
可再怎麽樣,那也是她的事吧?她憑什麽這樣背後批評别人呢?更何況真的沒有噴上啊?也太小題大做了吧?文青水不禁有點生氣。她讨厭這個自以爲是的女人。
文青水正處在自己的思緒裏,根本沒聽見後面椅子移動的聲音。
“啊!”
一聲尖叫,文青水下意識擡頭,就看見那個叫林穎的女人,一個趔趄,趕緊抓住旁邊的男友。人是站住了,可是手裏吃剩的粥和紅油小菜灑了她自己一身。
“你,你就是報複我!故意拌我的是不是?你這個可惡的瘋女人!”
林穎一眼看見了她,直接指着她就開始鬼叫。
文青水一愣,跟自己有什麽關系!
“不是我,我腳在桌子裏邊!”
“你就是故意的,還不承認。我說你幾句怎麽了?你有錯在先,還不能說了?你還氣不過了?”
“行了,我們還有事,趕緊回去換衣服吧!”
那男的應該看到是她女人自己腳滑吧!可是又沒幫着她說話,隻是拉着氣得要瘋掉的女人走了。
文青水有些生氣。這一早晨,她真是被冤枉的徹底。深吸一口氣,調整好自己。算了,算了,就當被狗咬了,還是趕去圖書館看書是正經。估計這個點早已經沒位置了。
果然她趕到圖書館,裏邊幾乎座無虛席。她隻好央告着外排的人,擠進去,在一個角落裏坐下來。
文青水按照老習慣背了一會兒單詞。本就郁悶的她,很快就一個頭兩個大。背了幾天,撿起來的都是之前初中會的。至于之前不會的,反複背了幾天,還是你不認識它,它不認識你的狀況。
文青水愁容滿面,果斷的放棄了單詞,準備換換腦子,拿出了自己專業的書籍。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她也折騰的累了,又不好出去,來回太影響别人。隻好百無聊賴的坐着。終于外邊的兩個人走了。文青水在郁悶的早晨,終于一陣興奮。她趕緊站起來,挪到外邊,站起來想找本書看看。許是太過忘情沒走幾步竟然撞進一個男人的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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