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怎麽會?若他們三個人那麽重要,老頭子怎麽會不交代?
可是那有時間給他胡思亂想。老頭子明顯帶着不悅的冷哼像是再提醒他趕緊說。沒辦法,他隻好賭,硬着頭皮接着說。
“就是那女人和孩子一過來,王啓就有些激動。那個孩子也膽小怕事的樣子。爲了給他一些壓力,我們的人就給了那女人一巴掌!然後那小孩就撲上去咬人,所以被推了一下。可是巧合的恨,那孩子撞在牆角磕破了頭!”
小六盡量說的很平靜,不張揚也不包庇。可是盡管如此,他剛說完還是感到一股殺意直奔他而來。他頓時吓得身如篩糠。他執行過很多次任務,對于殺意他太清楚了!老頭子現在是完完全全的在釋放殺氣。
“磕破了頭?”
老頭子說完,就是擡起一腳。小六伸手不錯,他是完全能夠避開的。但是他不敢,他若是躲了,下場隻會更慘。有無數的活生生的例子。于是他生生受了一腳,被踢得倒飛出去撞在牆上又掉下來,剛好磕在地上的門碰上。
“他的一根毫毛你們也賠不起。王啓說的不錯,我會先要了你們的命!”魯齊的聲音都透着冰冷。
“我錯了,老頭子,我錯了!原諒我這一次!我下次不敢了!”
小六吓得都沒覺得疼,更沒敢爬起來,直接匍匐在地上求饒。一直到眼見着老頭子氣鼓鼓的從他身邊走過。他才覺得整個身體都汗濕了,像是在鬼門關走了一個來回。
老頭子走出幽暗的屋子,來到外面。夜晚的冷風涼爽的吹來,倒是讓他冷靜了一些。
剛剛聽到那小毛頭受傷了,他一股無名火直竄上來。此刻他理清了頭緒,終于給這股無名火找到了來源。
一定是他最近沒有一件順心事,他的火氣早就處在臨界點了!再有那小毛頭于他還有大用!再者他不發話,放在那裏的人他們竟然也敢私自用刑?真是反了天了!
想明白這點以後,老頭子微微帶着笑意。他是不可能喜歡那個小毛頭的,孫子也不可能。他的計劃裏就沒有兒子孫子這個詞彙!他們于他隻不過是一場意外而已。但是照目前來看,可以是一場有用的意外。王啓他是不可能改變了,但是他可以改造那小毛頭。而且有王啓和那女人,他們互相投鼠忌器,正好爲他所用。
袁棠上一筆錢已經幾乎穩定了局勢,有了這筆錢一定可以反敗爲勝的。他有信心。而且雖然國外那邊還沒有消息,但是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不是嗎?說明已經絆住了宋喜軍。宋老頭子不是也等消息等得苦嗎?很好,這樣他的目的就達到了,他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時間。現在看來他的時間有了。
現在唯一的小問題是他囚禁了一輩子的老頭兒不見了。雖然無傷大雅,但是他不甘心。而且他也不相信他能從他那裏逃出去,更不相信王啓的人已經找到那裏并接應了他。所以他得回去看看到底怎麽回事。現在可不容許再出岔子了。
等到老頭子到了山間别墅。天還沒亮。看起來倒是一切如常。他大踏步的走進去,立刻有個小夥子恭敬的迎上來。
來人現在是除了小六以外,别墅最大的官了。他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好好表現的機會。而且他可比小六沉穩的多,看問題也比小六來得透徹。老頭子自己回來,小六卻沒跟着,還有王啓在這裏那超然的地位。恐怕是小六一意孤行,惹得老頭子厭棄了。那他更該出頭了。
“那老頭兒呢?真的不見了?”老頭子魯齊沉聲問道。
“并沒有,他在地宮!”
“不是說不見了嗎?”
“那天以爲他不見了,實際上是那位王啓悄悄給他換了條件好一些的房間。當時小六太着急,所以才鬧了烏龍。我們這裏固若金湯,人自然是出不去的!”
他自然是要借機表功拍馬屁的。當然他也不會放過這個踩着小六的機會。
“王啓呢?”
“小六派人把他們三人都關起來了!在三樓!”
年輕人的表情管理恰到好處。顯得有些無奈,明顯是說小六的決定他左右不了。依着他,他是不想關的。
“帶我去!”
“是!”
那人領着老頭子上了樓,一路上臉上的線條都是在臉上向上揚的走向。他有感覺他升位的機會怕是不遠了。在這裏地位可比外面人們都向往的财富有魅力的多。
老頭子一路都沒有話,直接推門進了三人所在的房間。
那小毛頭本就膽怯,這次看見他更甚,竟然一下子從床上蹦下來直接就躲到了她媽媽的身後。
而且他此刻赤着腳,腦袋上纏着白紗布的樣子更是顯得楚楚可憐。而且他離開才幾天的功夫,這孩子竟然比來時更瘦弱了好幾倍,簡直就是豆芽菜了!這還怎麽幫他成其大業?
而他身前的女人,雖然人到中年,但是原本也可以算得上是圓潤可愛的,此刻她臉頰的紅腫還沒有消,看起來也像是一隻受驚的小兔子。
王啓看見老頭子的視線落在女人、孩子身上,他一個跨步走過來擋在他們身前。
“怎麽?還想讓人再來幾下嗎?”王啓的臉上少了上一次見面的溫順,多了太多的不甘和怒火。大有一種要魚死網破的架勢。
老頭子瞬間就火大了!
“你這是和我叫闆?”
“我哪敢叫闆?你是天,你是手握生殺大勸的主宰,你說往東,我可不敢往西。隻是你要搞清楚,要能讓我的女人、孩子平安到老才行!否則——”王啓說的話也再不是隐忍、求全,而且那神色、口氣字字都是在控訴!
哼——
老頭子冷哼一聲,他王啓的态度重要嗎?他會在意?不想與他一般見識罷了!轉身他就要出去,臨走還不忘看一眼那個小毛頭。
小毛頭本來正探出頭來怯怯地看着他,可是對上了他的視線,頓時吓得血色全無,臉上一片慘白。吓得都怔在當地,忘了躲在他母親身後。
老頭子頓時就火冒三丈起來。他有那麽可怕?這麽膽小怎麽成事。
“我勸你還是老實些,不要再去地宮的好!還有他的功課一刻也不能疏忽。否則我不會然後他再留在這兒。”
說完這一句他就大踏步的走了出去。老頭子魯齊到了走廊,看見那接應他的人跟過來。他的怒火似乎還在他胸腔裏到處亂撞無處發洩。于是他冷漠的說:
“小六也不用回來了。動手打人的手也不用留着了!”
那人愣了一下,一個淡淡的“是”字飄出了他微揚的嘴角。
——
王政帶着昏過去的袁秋莎,一路沿着袁棠的路線逃出去。足足跑了一天,終于到了袁棠說的那處别墅。
進了别墅,他都沒敢開燈,輕輕把袁秋莎放到床上就一個箭步跨到窗戶處。輕撩起窗簾,欠了小小一條縫隙。足看了有三分鍾。
他可不敢完全相信袁棠。要不是這樣小心謹慎,恐怕他也早死了無數回了。
終于他輕輕放下窗簾,依然心裏有數。現在看來,他不盲目信任還是對的。
他在最後一刻看到一閃而過的紅星,極其突然的出現之後迅速消失了!應該是某人煙頭的那一點火。雖然稍縱即逝,但他确定他沒有看錯。
回頭又看一眼袁秋莎!王政歎了一口氣。袁秋莎雖然睡着,但是她臉上的淚痕猶在。這個看似跋扈實際卻心思單純的小丫頭,這次可有得她受的了。
王政在屋子裏打量了一下,把有用的東西收拾了一包。
然後他也躺在床在。既然已經被發現了,立刻走看起來也不太現實。但是對方放他們進來卻沒行動是爲了什麽?
算了不想了,等到下半夜吧!
想到這裏王政也不糾結,直接拉過被子給袁秋莎和自己蓋上。現在這當口,他可不敢與她分開房間睡。再說他是君子行徑,自然能做到心無旁骛。即便說的難聽點,親密接觸都有了,何況蓋一個被子。
他的手表在他訂的時間輕輕叮的響了一聲,但是王政立刻醒了。第一時間他轉過頭去看袁秋莎。她還在,而且還在沉睡,他還是力道太大了些!他有些自責地想。
“秋莎!醒醒!”他輕搖着她。
過了足有兩分鍾,袁秋莎終于被他搖醒了。但是她的眼神還迷離了十幾秒,然後她的瞳孔才越來越大,終于想起了所有的事。她揉着脖子四處看了一眼,下一秒她就要放聲痛哭。王政趕緊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聽着,我們現在在你爸準備的别墅裏。他甯願自己死在那才換來你現在逃脫的機會。但是這裏已經被監視了!我們必須趕緊走!你要是想要辜負你父親死在這兒,你可以不走。你要是想要我也死在這兒你就大聲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