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手爬八層樓,尋常人自己都上不去,更何況他相當于是一個人帶着兩個人。就算他再強,人也是有極限的。
而且他們可不是來度假的,身後還有追兵呢!一旦被發現,後果不堪設想。所以必須要快速爬上樓頂。
這一切都需要唐龍得付出巨大的努力,超出他體能極限的努力。他都是咬牙切齒的使勁往上頂。
還沒爬上兩層樓,他的汗已經把衣服都濕透了,連帶着包徐冬冬的被單都濕了。
宋喜軍也不輕松。因爲他知道他現在有多弱,所以就知道唐龍現在背負着多大的重量和重任。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咬緊牙關,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往上爬。他多使出一分勁,唐龍就省一分勁。
想到他家裏發生的一切,想到青水受的苦,他就對造成這一切的那些人包括徐冬冬更加痛恨。想到他這一天他受到的屈辱,他就更恨徐冬冬。想起文青水還在家裏等着他,他就更堅定自己必須要逃出去的決心。他不僅自己要出去,還要帶着徐冬冬逃出去!
這個時間應該就快要典禮了吧,她該是最痛苦的時候吧!他要盡快回去見青水,向他道歉,給她解釋,求她原諒。
九點整。
在不遠處的另一棟大樓。一位老者拿着望遠鏡看着七代酒店。很快,他發現了正在大樓外牆向上爬的兩個人。
他一下子怔住了,把望遠鏡的焦距更拉大一些,随後也從那個背後的大白包袱上看出了人的輪廓。除了徐冬冬,誰還會能讓他們花這麽大的力氣?
老人頓時暴跳如雷。
“廢物!廢物!這麽多人都困不住一個臭小子!徐冬冬真是蠢笨,人留不住,自己還被人家給抓住了!真是死有餘辜!”
老人氣得跳腳,忍不住就大罵出聲。
“你們都是死人?沒看見外牆上的那兩個人?給我去!立刻去,務必把他們給我留住!尤其是徐冬冬!”
一個年輕人立刻答應一聲向外走去。
“等等!給我記住。活着的徐冬冬一定不能落在對方手裏。”
那年輕男人低着頭,眼中閃爍着異樣的情緒。然後繼續向外走去。
“站住!你的那點心思,别以爲我不知道!你要是搞砸了,讓徐冬冬落在對方手裏,你知道後果嗎?”
“我明白,您放心!”
年輕男人走了!老人又舉着望遠鏡,看着已經爬了一半的三個人。
三個人的速度還是那樣,可以說相當慢!本來這個時間應該已經上去了!但是現在還剩下一半。好在也沒有更慢。想必宋喜軍也在恢複中。
“一群廢物!連這樣拖泥帶水的都搞不定!”
老頭是越看越想越生氣。眼看着幾個人爬上了樓頂,氣得他一把摔了旁邊的紫砂茶壺。
九點零五分。
阿全已經徹底瘋了!他渾身是傷,幾乎都站立不穩。
“困獸之鬥,今天我就是要把你累死在一樓,你想都别想要上去二樓。”最開始與他對戰的黑衣男人嚣張的說。
正說着,阿全叫來的第二波接應到了。這一波生力軍的加入,不僅迅速讓阿全這邊的人增加到對方的二倍。而且開始向着樓梯推進。
“你就是再來這些人,我也讓你們困死在一樓。”
黑衣男人說着話,一下子脫了上衣。他身後的六個人原本站在一邊此刻也脫了上衣迎着那些人而去。沒有了羁絆的他們更是如虎添翼。
阿全這才知道,對方的真正實力。他有些絕望了!恐怕他的人全進來,也會被擋在這兒。而且過了這麽久。恐怕宋總他——
阿全本就身受重傷,此刻急的一口老血狂噴而出。要不是旁邊的小弟扶着,恐怕他就會轟然癱倒。
九點十分。
宋喜軍終于艱難的到了樓頂。他與唐龍都是周身汗濕,而且臉色微微有些發白。
可是根本沒有時間休整,他們迅速沿着唐龍偵測好的路線,向大樓的東北角而去。
“還行嗎?”
唐龍在前面都沒有回頭的問道。
“行!”
宋喜軍堅定的隻說出一個字。此刻他的藥效已經發散的差不多了,本就很好的身體素質,加上巨大的體力消耗,讓大量的藥物成分随着汗液排出體外。此刻他隻是有些發虛而已。
“前面是一個矮了三層的樓體。距離不太遠,我帶着她跳過去應該問題不大。你也必須跳過去!沒有别的路。”
“好!”
宋喜軍堅定的說完,就看見唐龍緊了緊身上的繩子,把徐冬冬綁得更結實一點,開始了助跑。他也不遲疑,也跟着開始鉚足勁助跑。沒有選擇,他現在隻能硬拼。
唐龍已經開始起跳了。身影迅速消失了。
宋喜軍由于并不知道兩個樓之間的距離具體有多遠,所以他隻能是盡最大的努力,盡量跳的更遠。十七樓,他若是跳不過去,估計都得摔成肉醬。
他起跳的時候,正看見唐龍就地一滾。真是難爲他了,背着一個人本就吃力。這就地一滾就更不能像是自己一個人時那麽輕松自如、和諧連貫了。難度不知道要增加了多少倍!
而且宋喜軍好像看到徐冬冬的腿不自然的扭了一下。他沒有一點憐惜與擔心,反而有一絲痛快。爲什麽扭到的是腿而不是脖子呢?
僅僅一瞬間,他也落了地。緊挨着大樓邊緣。好險!
他剛站起來,就看見唐龍快到了樓的西南角。他的腳步略微有些不自然,難道是剛剛落地的時候傷到了?
沒時間想,沒時間問,唐龍已經消失在旁邊的樓道口。他趕緊跟過去。
剛一進了樓道,就聽見下面幾層樓道裏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同時還伴随着哀嚎。這聲音明顯不是與唐龍遭遇造成的,因爲唐龍就在他下面一層,還在爬樓梯。而且剛剛轉角一閃,他看見了他身後的白被單。
難道是接應的人?不對啊!阿全應該不知道他們走這條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