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得對,睡覺對身體恢複最好了!你好好休息,那我就先回去!還有,你的宋喜軍我會替你看着!”
說完他就拉着某人往外走。
宋喜軍心裏也明白公司一堆爛攤子急需要他去處理。可是他就是舍不得在這個時候離開青水。
真是進退兩難,很有分身乏術的無力感!
“快走吧!你呆在這裏她反而不能好好睡覺!走!走!”唐博文二話不說拽着宋喜軍就往外走。
屋子裏一下子又安靜下來。
“青水,你是不是應該好好考慮考慮你們的關系?”文青山還是忍不住開口詢問。
“哥,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
“媽還不知道這事!要是知道了,恐怕離得心髒病就不遠了!但是我們都是次要的,最後還是要看你的選擇!他真的有那麽好嗎?值得你拿生命去冒險嗎?”
“哥,你放心吧!我會好好考慮清楚的!但是恐怕我現在想退也退不出去了!你的狀态也不好,在那張床上再睡一會兒吧!”
“唉——!你自己決定吧!你也睡一會兒吧!下午你要是回家了還這麽蒼白,恐怕媽那兒你就瞞不過去!”
文青山說着給妹妹拉了拉被子,拉上窗簾,又看了她幾眼,才靜悄悄的躺在另一張床上。
文青水轉過身背對着哥哥躺着。看着是睡了,實際上她心緒一直不能平靜。
其實高莫允的事,她倒并不是太在意,或者說她能夠理解老爺子的做法。她雖然深恨這些人做事的手法,但是她明白親情是割舍不斷的。何況是一位老人!她不怪老人家。
她現在想的是以後的事。
就像她對文青山說的,她現在想退出恐怕已經不可能了。若是那些人依舊這樣無恥,她根本沒有退出的可能。
她現在想的是她曾經百分百的努力了那麽久,但在那些人的面前,她依舊弱的不堪一擊。
這樣的場面她不甘心,也接受不了。她不可能甘願一直這樣被動挨打。她最後要做到讓對方連有想動她的想法都得左掂量右合計。她要讓對方想對她做任何事情都會覺得後果不是他們能承受得了的。
可是怎麽才能做到這樣呢?對于她一個弱女子來說,真的很難。
陳鋒想來看她,和她聊聊,也要給她檢查。他在門口看了她好幾次。每次她都和上次沒有一點變化。
确實文青水躺了好幾個小時,一動沒動。可是她的腦子轉的圈數都夠圍着地球轉一圈了。
一直到下午。宋喜軍來了。他推門進來的聲音,讓她全身一震。
開門聲并不大,但是聽在她的耳朵裏,就像是在她耳邊敲鼓,在她心裏打雷一樣。
說這次綁架事件對她沒有影響,那一定是騙鬼的。她一個在大千世界裏最普通不起眼的女人,忽然經曆了生死,怎麽可能不受到打擊。
被吓了一跳,她一下子坐起來。動作太迅猛,連宋喜軍都是一驚。随後心疼的情緒占滿了宋喜軍的心。
“是我!别怕!”他盡量溫柔的說。
“你單位不忙嗎?怎麽來這麽早?”
“不早了。已經下午四點了。陳鋒說你一直再睡,也沒吃午飯,我有點不放心。何況,單位也沒什麽大事。”
“什麽?四點了!還沒給青水買飯!”文青山也一骨碌爬起來。天啊!他居然睡過頭了!
“我也睡着了,都沒覺得餓!”文青水安慰兩個人道。
“我這就去買吃的!”
文青山不聽勸阻,一溜煙的跑了!屋子裏就剩下宋喜軍和文青水。
“什麽時候能檢查?”
“随時可以,但是先等你吃點東西!”
“先檢查吧!我不餓!何況我哥回來也得有一會兒。而且回去太晚了,我也不好去老宅了!”
于是兩個人沒說幾句話,文青水就被陳鋒帶走了。
盡管她腳步有些虛浮,但是她還是堅持要自己走路。
宋喜軍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竟然覺得盡管隻是大半天的時間,但文青水氣質和早上似乎有了明顯的差别。
一直到檢查完了,宋喜軍都在外面琢磨着這個變化到底是不是他的臆想。整個人都籠罩在一片憂郁的情緒中。他都沒注意到走廊盡頭一個纖細的身影一直注視着他。
去老宅的路上,宋喜軍終于想明白了。問題肯定不是出在他身上。
現在的文青水本來應該虛弱的靠在他身上躺着。可是她似乎像是打了雞血似的。不僅看不出柔弱,反而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氣。
或者說她現在就像個女強人,有無數的目标在激勵着她前進。
可是這不科學也不合常理!
到了老宅,老爺子沒出現。他這幾天身體都不太好,早早的休息了。
宋喜軍覺得老爺子有點躲着青水。不過沒看到老爺子,她似乎松了一口氣。随後他們看到了李玟,她又把那口氣提了上來。
對王啓,文青水依舊很客氣,也仔仔細細誠懇的道了謝。但是宋喜軍還是覺得她表現的有些陌生。
沒有什麽多餘的寒暄,文青水就去了後院。王啓還特意找人送她去。臨走還讓那人給她拿了一個大大的羊皮墊子。
文青水一走,宋喜軍就蔫了下來。等到過了好半天,文青水還沒有回來,他坐在前廳裏已經開始開始焦躁不安了。
“不用擔心,她有些反常很正常。别說是她,就是換成一般的男人都沒有她承受能力這麽好。她隻是需要些時間平複。而這個時候,有來有去最合适。”
王啓說的無疑是對的,這也是他人生智慧的結晶。但是他隻是說對了一半。
一個人想要擺脫目前的困境,最好的辦法不是安慰、陪伴,而是找到另一個精神寄托。
而對于文青水來說,這個精神寄托就是她給自己既定的目标。
她确實受到了很大打擊。但是這個打擊在她對未來的強大規劃面前顯得有些孱弱。打擊完全被動力排擠在了一個角落。現在她的好勝心與不屈的精神主宰了她的思想和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