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青水,你可真行啊!我家月明哪點對不起你,結婚不到三年你就鬧着離婚。你禍害了冷月明不說,我們認倒黴了,可你現在連冷家都要毀了?”大姑進來第一句話就是頤指氣使的指責。
文青水冷冷的看着她,她還真是一如即往的歪啊!向來都是理直氣壯的把黑的當做白的說。
“是我讓他投螞蟻的?當年我就一直是反對的,您不知道嗎?是我讓他騙保的嗎?那時候我已經離開冷家一年多了,您忘了嗎!”
“娶了你真是倒了血黴了!”
“怕是您老沒注意到,我在冷家的時候,冷家風平浪靜,所有這些事都是我離開之後才發生的!您老是不是該仔細想想前因後果!”
“你少在這兒撇清關系,裝好人!要是不離婚,冷月明怎麽能心灰意冷走到這一步?”二姑插嘴到。
“爲什麽離婚二姑不是更該心知肚明嗎?當時是誰撺置我母親于不顧?是誰說在那樣的情況下,也不允許我母親在我身邊租房?是誰親口說對我母親的生活起居都會一概不管?又是誰說都不會進我母親家裏看她一眼?這難道就是他的孝道嗎?而這一切的根源在哪兒,二姑要我一一說嗎?”
文青水已經站起來,她的問話一聲高于一聲,一聲比一聲更尖利。
這些往事壓在她心裏一年多了,她以爲她可以控制住自己。她以爲她可以心平氣和的對兩個老太太說這件事。可是她錯了!如今再次提起來,她才知道這些她始終沒有放開。沒被觸碰不是因爲釋然,隻不過是被她隔離了。就像在火山口堵了一塊大石。一旦大石被熔化,岩漿終會噴湧而出。
“那是你和冷月明的事,我們可沒參與!再說你還有個哥,憑什麽讓冷月明養你媽!”二姑不但沒有一絲心虛,反而還義正言辭的指着文青水大聲說。
文青水氣得渾身發抖,半天才勉強說出來一句話。但是已經沒有了尖銳的氣勢,完全是氣得有氣無力。
“我是有哥,但我不是父母生養的?就沒有贍養老人的義務?更何況當時我哥在外地根本回不來!我就應該照顧我母親!她冷月明是女婿,女婿就是母親的半個兒,他怎麽能撒手不管?”
“你倆過日子,你們不好好商量,卻天天吵鬧着離婚,現在弄成這樣你又怪誰?再說,我可不知道冷月明什麽時候說過撒手不管了!”
文青水氣得搖晃了兩下,後退兩步坐倒在沙發裏,手腳發麻,心髒突突直跳。
她緊緊攥着拳頭,深呼吸,再深呼吸。穩住!穩住!她一遍一遍在心裏告訴自己。她讓陳鋒來是爲了防備兩個老太太有個好歹的,可不是給她自己準備的!
而這時,冷月明就站在門口。他愣怔的站在那裏,應該是聽見了她們彼此的對話。
現如今的冷月明早就沒有了當初在文青水單位樓下的意氣風發。他顯得很頹廢。臉上胡子拉碴的,眼窩也深陷着,甚至有了眼袋,就連眼睛也有些發直。頭發像是一個多月沒有剪了,衣服也褶皺着,褲子和那雙鞋,明顯不在一個頻道上。
“大姑、二姑,回去吧!”他有氣無力地。他一直看重的就是錢和地位,可是現在他什麽也沒有了,身無分文,負債累累。
“憑什麽回去?文青水就在這兒。她害的你這樣,害得咱們連家門都出不了,你不給她曝光?她倒是在這裏躲清淨,門都沒有!”二姑依舊帶着一種吵嚷的架勢。
文青水深呼吸,站起來。不去和别人糾纏,隻看着冷月明。
“冷月明,我問你。那張照片發給你之後,我就删除了。隻有你有的東西,它是怎麽被傳到網上的?”
“我——”
“照片,什麽照片?”二姑插了一句,大姑拉了她一把,除了她沒有别人理會她。
“冷月明,好歹我們也是做過三年夫妻,一日夫妻百日恩,你爲什麽把那樣的照片給别人?”文青水聲音裏都帶着悲戚。
“不是,我不得已的,他逼迫我!不給他他就會毀了我,毀了冷家!”
“逼迫你?你不說誰知道有這樣的照片?”文青水聲音帶着冷厲。
“青水,是我糊塗,他是故意接近我,所以句句都能說到我心坎裏。我是一時說錯了話,才……”
“好歹我們夫妻一場,我從沒有想過走到這一步。當初你來找我,說你意識到家裏參與太多,說要和我單過,減少與家裏的争執。我還想着你若是能善待我母親,我就和你複合。”
文青水悲涼的說,冷月明擡眼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我真是天真啊!若不是我聽見了你和那人說的話,我還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間呢!可恨你全然不顧夫妻情分。你竟然聽了那人說的話,隻是爲了把我娶回去。把我娶回去怎麽對我都無所謂?你到時就是天天在外面也沒人管,就是再離婚都行?隻要把我诓回去,你在他那就是立了大功一件?”
“我——”
“冷月明,我真是小瞧了你!虧我當年還爲你開脫,以爲你是耳根子軟而已!你可真狠啊?”文青水眼淚一下子掉下來,撕心裂肺的痛。
“青水,我娶你回去了,會好好待你的,我不會像他說的那樣的!”
“你不會?你都把我的裸/照給他,讓他發到網上羞辱我,你還有什麽不會?”文青水一把擦了眼淚,尖聲質問。
“青水,你聽我說。是我不好,我不該聽信他。他最初說給我本錢,讓我在螞蟻投資裏賺錢。結果越滾越多,我根本還不上。他說隻要我能追回你就一筆勾銷,還幫我出主意,給我分析離婚原因,還給我一套房。而他說的話我對你說了,你竟然全都認可。我才知道我們的問題出在哪兒,我是真心想追你回來,和你好好過日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