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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似乎是個大劫。但是眼前這位老人卻把它看得如此之淡,甯采悠默歎了一聲。
那趙爲笑了笑,繼續說道:“正是因爲有生有死,這才是人啊!”
“隻可惜世人都被長生二字所惑。”甯采悠随即也是一臉沉色的說道:“殊不知,神有神的孤寂、人有人的真切。又豈能因爲命之長短所評價呢?命長爲惡、則輕如鴻毛,歲短行善、則重于天地。”
“說的好。說得好。”聽到甯采悠的一番話,那趙爲從心底的大笑道:“我人界能有你這樣的人才,作爲老一輩可是欣慰的很啊。”
甯采悠也是淡淡的笑了笑,片刻後卻是問道:“隻是晚輩很想知道……”
“你是想知道,是誰傷了我嗎?”趙爲說道。
甯采悠點了點頭,他的确是很想知道眼前這位老前輩不僅有着武道第七階的功力還有着道門第二層第九周天的頂峰的修爲。到底會是怎麽的一個高手能把眼前這位前輩給傷了,而且被傷的大劫降至。
但是那趙爲卻是一臉随意,接着說道:“是誰都一樣。我雖然不會告訴你那傷我的人是誰,但是我卻能告訴你别的兩件事情。”
“請前輩指點。”甯采悠随即問道。
“第一件,就是關于靈絡棋盤的事。”趙爲說道。
甯采悠淡淡一笑,心裏自是明白。趙爲定然已經猜出自己此次來青河劍派的來意。
“這第二件事,便是關于賊王未希的事。”
什麽?趙爲的話一說完,甯采悠當即一怔,眼眸裏狹光露出。沒想到繞來繞去自己竟又繞回了找未希這條路。甯采悠忍不住笑了下,心中呓語道:“好一個黎未希。”
趙爲繼續說道:“靈絡棋盤兩粒棋子中剩下的半粒便在賊王未希手裏。”
“哦。”甯采悠連忙問道:“但是我很想知道靈絡棋盤上的黑白兩粒棋子,前輩是怎麽得到的?”
“并不是我得到的?”趙爲笑道:“而是三年前,老夫從賊王未希手裏搶來的!”
“哈哈哈哈……”趙爲的話一說完,甯采悠忽然的大笑起來。那笑聲通徹的很,卻像是聽到一個最好的消息一般。卻道:臭小子,原來你也有失手的時候!
“所以前不久,賊王未希便把那剩下的半粒棋子偷了去。”甯采悠說道。
那趙爲也是一副坦然,大笑道:“是啊!真沒想到三年過去了,這賊王未希的速度竟達到了這般境界。老夫可是一連追了三天兩夜卻是連未希的影子都未曾追上啊!哈哈哈……”
“前輩難道不怪那賊王未希嗎?”甯采悠問道。
“怪?老夫高興還來不及呢!”趙爲說道:“未希小友雖是以盜爲生,但卻依舊是我人界一大俊傑啊。有此人在,我想其餘幾界也别想過的安生吧!”
“哈哈哈哈…….前輩此言甚妙啊!”
夜空下,二人的笑聲不斷響起,但卻沒人能聽得到。
次日清晨。
敏罕代真還略顯的疲憊,待到揉揉眼睛,睜開時卻發現自己竟然呆在靈珑香車裏的床上。先是一驚,在而尋找甯采悠便發現他正一人坐在靈珑香車的上面,很是随意的喝着酒。
敏罕代真當即問道:“我們不是在青河劍派嗎?”
“我們早就離開青河劍派了。”甯采悠笑了笑,繼續喝着酒。
“那我們是去往那裏……”敏罕代真問道。
“你忘了嗎?”甯采悠說道:“我們原本是要往哪裏去的?”
“西南。”
甯采悠一笑,随即對着小白說道:“小白速度再快一點,我希望能盡早的到達地點。”
“哒哒哒。”蹄聲瞬起,小白仰天一嘯,疾步向着西南方奔去。
“西南?”敏罕代真疑惑了,低語道:“但是那器靈的事情該怎麽辦的?”
這時,她并沒有發現香車内已經多了一個人,當敏罕代真回身進入香車時,當即一驚。
香車裏、桌案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棋盤,一個穿鬥篷的人正默默的注視着那棋盤,手上棋子舉在半空,停而未落。
“你……什麽時候出來的?”敏罕代真問道。
那器靈沒有回答,隻是淡淡的說了句:“能陪我下一盤棋嗎?”
“可以。”敏罕代真笑了笑,說道:“隻是我棋藝可不好哦。”
忽然那鬥篷像是動了一下,坐在香車頂部的甯采悠也是一笑,嘴角那一縷頻頻甚是熠熠。
“我教你。”那器靈說道。
……
香車繼續再走,甯采悠在香車頂部依舊在酌飲着那壺永遠喝不完的、卻又時刻可能會被喝完的酒。
香車裏,敏罕代真和那器靈還在下着棋。隻不過的是,大多數都是敏罕代真在悔棋。就如敏罕代真她自己說的一般,她的棋不好,确切的說是很爛。
但是那器靈卻是格外的安靜,很是耐心的教導着敏罕代真。看着那不斷悔棋的敏罕代真,那器靈忽然之間像是笑了一下,但卻好像沒有笑過一般。隻是這些敏罕代真都沒有注意。
一子落下,敏罕代真赢了。是在器靈的教導下赢了。一臉喜色的敏罕代真然後一副得意的沖着香車外的甯采悠喊道:“喂。上面的菜油,有本事下來比兩局。看本公主怎麽把你那個博學多才的頭銜給卸了。”
輕輕的笑着哼了一下,甯采悠說道:“小人自知才疏學淺,可不敢跟公主你過招啊!”
“算你識相。”敏罕代真一臉得意的說道:“你别怕我讓你幾下,不讓你輸的太慘就是了。”
甯采悠無奈的搖了搖頭,随即躺在那香車的頂上呼呼的睡了起來。
那器靈深深的看着敏罕代真,她不知道這敏罕代真是被嬌慣的了,還是單純的有些太過天真。那甯采悠即便是自己離得這麽遠都不敢随即冒犯,哪想得到眼前這十六七的少女竟如此不把甯采悠放在眼裏。她很好奇敏罕代真,但是更加的好奇那甯采悠,該會是怎樣的一個人在被别人罵着的時候,還是一臉的笑意呢?
這、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