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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長達數十萬裏的峽谷相連在一起,如一隻利爪直插在地面上,顯得非常猙獰。
虛空中停留着兩個人,一個是面部略帶難堪的畧猙、一個是依舊笑着的蔺采悠。任誰也很難想到,蔺采悠此刻所展現的實力竟已達到武道第七階的地步。就連畧猙也從内心深處,要再次将這個叫蔺采悠的人揣摩一遍。
武道第七階,傳說中武道的一大極緻、是掌握空間要領的第一步。即便是各派老祖一般的老古董耗盡一生也無法達到的境界。
這個人真的隻是年輕一代的十大高手之一嗎?畧猙從心底的問向自己。很顯然,蔺采悠此刻所展現的實力已經超出所有的人認知範疇。即便是一直認爲蔺采悠深不可徹的十方也難以想象蔺采悠竟已經有了如此實力。要是此時十方也在場,很難想象他會有怎樣的表情。
身爲八級僵屍的畧猙感覺到一絲不安。他感覺到,眼前蔺采悠所展現的實力并不是全部。他從蔺采悠的眼神裏看到一股更強大的力量潛伏在他的身體裏。但他不得不強忍着内心的不安。故作平靜的說道:
“你可知道,以你這般年歲就已經達到武道第七階、如此成就。我很誠心的想請你加入我教,與我共掌血欲教。馳騁天下!”畧猙故作慷慨的說道。
“我可沒你那野心!”蔺采悠笑道:“更何況我也沒你那膽子!”
“哦?你已經都武道第七階了,各大門派的老祖都已經不是是你對手、這世上你還有什麽人需要怕的?”畧猙問道。
蔺采悠歎了口氣說道:“怕的也不多!就比如武皇!”
“怕他一個凡人作甚?”畧猙略帶冷笑的說道。
“我打不過他!就這麽簡單!”蔺采悠很直接的回答道:“你要是能打過他,或許我就考慮考慮加入你們那個什麽什麽教!”
“哼!”畧猙冷哼道:“你怕他!就不怕我嘛?”
蔺采悠咬了咬嘴唇說道:“我說了我怕的人不多。武皇是一個。但你還不夠格讓我怕!”
畧猙眼光陰冷的盯着蔺采悠道:“你以爲憑借你武道第七階的功力就能勝過我?”
“不試試!怎麽知道呢?”蔺采悠笑道。
“狂妄!”畧猙一聲大喝,伸手一拳朝着蔺采悠撲面而去。拳道可破山巒、可毀峻嶺。威力與武道第八階不相上下。
蔺采悠身形飄動,畧猙一拳隻留下一道長達數萬裏的溝壑,早在畧猙拳道打來時,蔺采悠便已躲到一旁。
蔺采悠冷笑道:果如我推算一般,八級僵屍的威力與武道第八階的高手有的一拼。言語間極爲輕松。
半空中,畧猙再次攻來。蔺采悠也不再閃躲。迎面而去,一手擡起,一手落下。雙手在黑色的夜空下來回遊走,朵朵藍色的浪花在蔺采悠五指間忽隐忽現、招式令人難以捉摸。
畧猙拳掌攻下,整片狹月谷被畧猙所發出的拳道毀成一片平地。但蔺采悠招式更是出奇,左手忽掌、右手忽拳、拳掌間威力不見有半分顯露,連一絲氣息也難以感覺到。就如一幅會動的山水畫,僅有其形、而無其聲。
畧猙一招打來,萬拳齊下,霎時讓蔺采悠避無可避。蔺采悠虛空一步踩出,退到萬裏之外。畧猙接着更是左右手齊下,萬拳萬掌齊出。蔺采悠輕輕一笑,腰中玉壺拿出、酒水抛灑而去。左手食指、中指合攏,随意伸出,恍如數十萬雙手點出。半空中剛被抛出的酒水被蔺采悠瞬間點成數十萬滴小酒滴齊齊的沖向畧猙。畧猙打來的全部招式,不僅被蔺采悠競相化解。竟還有數不清的酒滴如無數利箭一般急速的沖向畧猙。
畧猙立時後退,如蔺采悠一般一退萬餘裏,但那酒滴做成的無數利箭也瞬間跟到畧猙面前,毫無松懈之意,速度之快畧猙一時難以逃開。畧猙再次閃開,蔺采悠輕笑了下,雙指收回,所有的酒滴也随着收回玉壺。同時仍不忘挑釁的說了句:“放心,我才不會這麽輕易就浪費我的好酒呢!”
畧猙臉上一怒,四周邪氣頓起。面部開始變得猙獰,隻見兩根獠牙慢慢的從嘴中漏出。峽谷内一時陰風大作,妖氣大盛。
蔺采悠臉色帶怒,心中想起了那東甯城幾十萬百姓、對畧猙這隻僵屍的殺意更濃。單手一引,萬裏外數座山峰向着畧猙飛馳而至。
畧猙那長出獠牙的嘴裏發出沙啞的冷笑聲。隻聽見一聲呼嘯,二人上空不知何時聚攏了一團碩大的邪雲。邪雲如墨一般黑徹,散發着無窮無盡的腥臭之味。黑雲中鬼哭之聲越發凄厲、似乎有着無數怨靈嚎啕哭喊一般、聞之甚是驚心。
蔺采悠眼裏散發着冷光,他從那團黑雲裏似乎又看到了東甯城幾十萬百姓死亡時那種恐懼之相。眼眸裏的冷光越發的冷厲,眼光幾乎要将那黑雲看透一般。
畧猙那大嘴一張,那兩根獠牙讓人感到一種鋪天的恐懼和陰森。一手揮下,黑雲之中立時飛出數之不盡、一團一團的黑霧,如一具具被邪氣包裹着的屍體。陰煞之氣,将屍體包裹的不漏半點縫隙。無數具被邪氣包裹的屍體朝着蔺采悠奔湧而來、場面如軍隊出行一樣、壯觀裏透着無限的邪惡與幽怨。
蔺采悠一眼看去,眼光透過那層層黑氣,看到了那被邪氣所包裹着的一具具屍體、出乎蔺采悠的意料、那邪氣所包裹的屍體并非是僵屍、而是一具具全身糜爛,發臭的腐屍。眼前的腐屍不同于夏知秋之前所見的一般脆弱,每一具腐屍的身體都已被畧猙錘煉的如六級僵屍飛僵一般僵硬、背後雖不見有翅膀長出,但血腥之氣撲來威力比那六級僵屍更強。
這無數具腐屍都聽從畧猙的指揮朝着蔺采悠飛來,但每一具腐屍都有着不同的動作,不同的表情。每一具都像活着一般,雖然恐怖、但各有獨自的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