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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笑了笑,站起身。一頭略顯散亂的頭發随着身形的晃動、微微的飄了幾下。被這小尼姑說成是酒鬼的正是被惠俞師太留在大殿中的蔺采悠。
蔺采悠背着手,緩緩的走到正在閉目養神的十方旁邊。看了看遠處的山林說道:“早聽聞,青雲庵各代的庵主都是在這後山的這片小林中得道的。果然啊!這林子看似普通,卻早已和這青雲庵緊緊的聯系在了一起。請問這林子可有名字?”
蔺采悠問向一旁的千蘭。
千蘭搖搖頭。
“無名、天地始。有名、萬物母。”蔺采悠望着遠處輕聲的念道。
“好!好!”十方聽到蔺采悠的話後也已經站起身,禁不住歎道:“好一句:‘無名、天地始。有名、萬物母。’不愧是蔺采悠啊!能說出這樣的話!”
蔺采悠笑着搖了搖頭,道:“長老過獎了!這句話是我家鄉一位老前輩的文章中所言。并非出自我口!”
“哦?”十方問道:“不知這位老前輩,蔺施主有機會可否帶小僧去貴家鄉去拜見一下這位老前輩。”
“唉!”蔺采悠輕輕的歎了歎:“我也好想回去看看啊!”言語中有着道不盡的無奈與渴望。
事後、蔺采悠也憑借這一句話。讓自己真正的躍身到天下賢士的前列。自此,蔺采悠也不僅僅隻是憑借修爲讓他人所知。讓别人尊敬的還有他借來的學問。
……
青雲庵。大殿。
那個總是好問的小尼姑問向惠俞師太:“師父啊!爲什麽師姐可以下山啊?”
惠俞沒有說話。
那小尼姑繼續問道:“但是,師父你讓師姐下山最起碼也要找一個像我這樣有勇有謀的人吧。你老人家怎麽找了一個酒鬼,還有一個看上去不怎麽聰明的和尚啊!”
惠俞回過身,看了看小尼姑道:“你認爲那個姓蔺的施主隻是一個酒鬼嘛?”
“不是嘛?”
“那如果爲師告訴你!即便是你師祖也未必是那位蔺施主的對手。就連他旁邊的十方也已經能和他師叔不色平分秋色。這樣的兩個人我又怎麽不放心讓你師姐跟着他們下山呢!”
那小尼姑心中雖然難以接受惠俞對那兩個人的評價。隻好撅了撅嘴。沒在說什麽。
惠俞輕聲的歎了歎氣,說道:“下次你要是能主動承認自己犯了錯!我就準許你下山幾天。”
“真的?”小尼姑一臉欣喜的叫道。但臉色忽然又變得不好意思:“原來師父早就知道,是我在大殿外邊偷聽你們說話啊!”
惠俞搖了搖頭,看着殿外喃喃說道:“這是你師姐第一次下山,恐怕也是最後一次了!”
……
一處平淡的小茶館。卻因爲正坐着一個小和尚和一個留着頭發的小尼姑變得熱鬧,不斷的有人議論。
但是這二人好似無人一般,閑逸的聊着天。
那小和尚正是十方,而那留着頭發的小尼姑正是千蘭。
“我想蔺施主該回來了吧!”千蘭開口道。
“恐怕他已經回來了!”十方喝了口茶水,朝着大路遠處的一片河灘望去。
一個眨眼的功夫,茶館裏的人才發現那兩個人已經不見了。
二人來到河灘時,蔺采悠正蹲在河灘邊,剛好把才洗過還濕濕的頭發用哪藍色的絲巾随意的紮起。
蔺采悠連頭也不回的說道:“茶喝夠了!”
“早就喝夠了!”十方笑着說道。
蔺采悠這才回過頭,看着身後站着兩人。把目光停在千蘭的身上。手中突然扔出一個包裹給她。
道:“把衣服換了吧!我可不希望走到哪都被别人議論!”
那千蘭心中一氣。但卻沒有還嘴。默默的拿着包裹,朝着遠處的一處林子走去。
待到千蘭走後,十方這才小聲問了蔺采悠幾句。
蔺采悠瞥了一眼十方,并沒有回答。
十方也隻好沒在問下去。二人心中也似乎都已經知道對方的意思。
風略微的刮了下河面。
蔺采悠沉靜的看着被蕩起的一條條波紋。耳後傳來、一陣輕輕的腳步聲。轉身看去。這一次看也是蔺采悠第一次細看這個叫千蘭的少女。脫去了一身灰色的僧袍,換上了蔺采悠爲她準備的衣服。原本被包裹住的美在也掩飾不住。
一旁的十方忙把臉轉過去。蔺采悠也是愣了一下,沒有說話。或許是很久沒再穿過這樣的女裝。千蘭連自己腰上的腰帶都沒有系好。
蔺采悠雖然不好色,但并不代表不喜歡女人。一個響指。千蘭的身上的衣服便已經自動的整理好。感覺到自己的失禮,千蘭也是臉頰略微的發燙。
看到已經不好意思的千蘭,蔺采悠開口問道:“你俗家姓什麽?”
“嗯?”一旁的十方疑惑的看着蔺采悠。
“餘。”千蘭低頭回答。
蔺采悠眉頭一皺,口中喃喃道:“果然。”
十方剛想開口問些什麽,但蔺采悠卻比他先說:“請長老和餘姑娘替我先去無妄寺。到了那裏就問那人一句話。”說完傳音告訴十方。
十方聽後很是不解,問道:“那…你呢!”
“我!”蔺采悠眼中閃過一絲異光:“我要去找一些東西!”
接着,大道了一聲:“告辭!”便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蔺采悠走後。那餘千蘭問向十方:“此去無妄寺不過一頓飯的功夫,蔺施主爲什麽……”
十方搖了搖頭歎道:“我也想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麽?”
……
東甯城外,一處幾萬畝大小的雜亂樹林。
遠遠的望去,總感覺那麽突兀,也總會讓人覺得有種生人勿擾的感覺。附近的居民對這裏似乎有着很深的芥蒂,看向這裏的目光也是略帶一些道不明的異樣。所以,沒人會來這裏。即使這上萬畝的良田空着,也沒有人願意過來開墾。
而蔺采悠卻已經走進了這片林子。看了看四周除了一些胡亂長起的植物,再沒有别的東西。蔺采悠心中暗自抱怨:這個不色還真把這裏燒成的一幹二淨啊!
一幹二淨?蔺采悠爲什麽會對着這些雜草歪樹說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