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炸的人和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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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世上最真摯的感情,便是來自于父母和孩子之間。
隻可惜這些,江河都失去了。
被這個世道無情剝奪走了。
學校裏面先後送來的五十五個孤兒的消息已經放出去了。
感謝這個時代的網絡,讓這個無情的世道第一次展現出了他僅有的一點溫存。
那些孩子父母不遠千裏的奔跑而來。
昔日裏面極少有人光顧的南山孤兒院擠滿了人。
除了那些來迎接孩子的父母意外,城南日報以及電視台都派來了相應的人員來獲取重要的新聞。
江河這一次沒有展示自己的無情,他就躲在三樓窗戶後面,瞧着孤兒院大門前,那擁擠的車輛,還有擁擠而來的父母們。
哭聲伴随着擁抱,那緊緊的、不舍得再丢下一秒的擁抱畫面,就落在江河的跟前。
這個失去了妻子,失去了女兒的男人。
沒有誰比他更期望這種感覺......
甚至于......
在那一刻,他仿佛瞧見了自己的女兒,正站在人群中朝着他揮手。還有他的妻子。
可是他的理智讓他在幻覺消失前,便清醒了過來。
他多希望自己永遠的沉在那幻覺當中,隻是鬼王的力量讓他變得越來越冷漠,也越來越理智。
他的淚腺似乎早已封閉,任何畫面再也無法再感動他一般。
黑戒上再度傳來聲音,這一次的聲音,變了。
變成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或者這就是她本來的聲音,随着江河與這力量越發融入,他們彼此間的界限也開始慢慢的被扯開。
黑戒言道:“這世上有惡魔,也有神,但在世道跟前,神未必不是惡魔,而惡魔未必不是神。”
因爲黑戒清楚江河潛意識裏面其實一直有一股力量在排斥着黑戒。
可能是因爲他的潛意識裏面一直将所謂的神和魔分得太過清楚一般。
黑戒言道:“你瞧着下面那些人,若是沒有你這個惡魔的存在,這些孩子能和父母再度重聚嗎?”
江河不語。
黑戒繼續說道:“所以,請接受這些力量吧。你會懂得身爲魔,而做着神的感覺是多麽的可貴。”
哼!
冷笑聲,江河仿佛意識到了什麽。
惡魔再勸自己入魔,黑戒也在勸自己入魔。
當自己傻嗎?
江河冷笑道,黑戒的确給了他力量,也給了他理智,同時也給了他對這個世界的警惕。
他轉身,回到辦公室。
不久後,原本要負責......
來這裏親自監督父母和孩子相聚任務的鄭曉晨打通了江河的電話。
“什麽事?”
沒等到江河開口問話,那鄭曉晨沖着江河怒吼道:“你想幹嘛?我們南區分局跟你有仇嗎?你燒一次也就算了,現在竟然用火燒?你夠了!”
那劈頭蓋臉的聲音讓江河瞬間蒙住了。
不久後,白曉急匆匆沖到了江河辦公室,看到了江河的身影之後,驚訝瞬間,指着電話問道:“是我隊長的電話?”
江河将電話扔給白曉,白曉立刻對着電話那頭一陣解釋。解釋的内容自然是江河一直在學校裏面監督這些孩子的父母,避免有摻假的情況在裏面,根本抽不出時間去做别的事情。
那也就是說——
“有人把南區分局給炸了!”
白曉說道:“根據現場目前反饋過來的情況來看,用了數量相對不少的炸藥,把南區分局的臨時羁押犯人的地方給炸了。”
江河的解釋到這裏,已經出現了一個重點,江河問道:“被臨時羁押的犯人是誰?”
白曉:“是一個人口販子團夥頭子,鄭隊長正準備對他進行審問。人已經被炸傷了,送到醫院去了。因爲有了之前的事情,所以,我們隊長懷疑可能是您做的......”
就在這個時候,江河看了看外面的天空随即冷哼一聲:“夜要黑了,代号二十一又該出現了。”
代号二十一要現身了?
白曉不解的看着江河,這個時候他出去添什麽亂、鄭曉晨都還沒有放松對他的懷疑。
但下一刻,江河詢問那個被炸傷的犯人所在醫院的時候。
以白曉的聰明才智,她自然是猜到了:“你是說......兇手還會再度作案。”
江河冷笑道:‘這麽明顯的針對,你們隊長都看不出來,她可真是一個廢物。而你也沒有在第一時間瞧出來,也是一個廢物。’
夜幕下。
那惡魔一般的代号二十一出發了。
前往的南區第二醫院所在的位置。
而那個被炸傷的人口販子所在的重病房就在七樓的位置。
.......
所有的恨,所有的怒,可不僅僅是靠法律方才能施展出來的。
人的身體裏面潛藏着對邪惡的殺氣,在觸及到的時候,他們會爆發出他們瘋狂的一面。
就如同,此時此刻,一個穿着醫院大夫白大褂正在一步步的朝着重病房走去的身影。
門口守着兩名警察自然是攔住了他的去路。
就在他們要檢查這名大夫口罩下面的面孔的時候,走廊對面忽然傳來的動靜。兩個警察本能分出一個人沖進去,而伴随着病房裏面也同時出現的動靜,另一個警察不得不放下了檢查那醫生的事情,迅速的沖到了病房裏面。
隻是病房中那早就已經等待好的黑影瞬間擊中了他的腹部,劇痛當中,他很快的便昏了過去。
門口的大夫,口罩依舊挂在臉上。他驚訝的眼神盯着那個黑影走到了那個被炸傷的人口販子旁邊,将他的輸液器拔掉之後。
那人口販子本能驚醒過來,隻是那黑影完全沒有給他反擊的機會。一拳頭下去,他便昏倒了在了病床上面。
緊跟着,那黑影上帶着的猙獰面具轉身看着門口的那個白大褂,然後問道:“你是希望他死在這裏,還是别的地方嗎????”
白大褂愣住。
他瞧着病床上那個昏迷的人口販子,眼神從驚訝逐漸過渡到了憤怒:“我要把他淹死在龍王河裏面。”
那猙獰面具,轉到了病床另一頭,一隻手将那病床拉到了白大褂跟前:“可以,那就請前面帶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