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惡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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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跟着,那黑影上帶着的猙獰面具轉身看着門口的那個白大褂,然後問道:“你是希望他死在這裏,還是别的地方嗎????”
白大褂愣住。
恍惚之間,這樣的問題他不清楚如何回答。但他清楚他必須要回答。
他瞧着病床上那個昏『迷』的人口販子,眼神從驚訝逐漸過渡到了憤怒:“我要把他淹死在龍王河裏面。”
那猙獰面具,轉到了病床另一頭,一隻手将那病床拉到了白大褂跟前:“可以,那就請前面帶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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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冰冷的龍王河不知道回收了多少無名之人的屍體。
他們的屍體至今都被龍王河無情的吞噬在了冰冷當中,尋不到彼岸。
依舊是這河邊。
龍王河的河邊,一直沒有平靜下來的龍王河的河邊。
那殺了不知多少人的代号二十一、和那至今未『露』面的白大褂站在冰冷的龍王河邊。
仿佛外人永遠瞧不見他們一般。
代号二十一瞧着漸漸沉入龍王河那具屍體,冷漠的說道:
“南區分局是我炸的!這個人也是我殺的,一切都與你無關!”
他的聲音是如此的冰冷,冰冷到這些問題對他來說壓根就不是什麽問題一般。
白大褂驚疑的盯着代号二十一、他不得不去詫異這些事情。
他聽說過城南市這個惡魔的存在。此刻真的靠近之後,他身上的冰冷雖然濃烈,卻讓人感到一股異樣。
他忍不住問道:“爲何要幫我呢?”
“這是一個愚蠢的問題!”
代号二十一冷笑道:“一個拼了自己『性』命都要殺死人口販子的人,我能想到的隻有受害孩子的父母。”
“同時能做到如此程度,那就代表着你的孩子受到了極大的傷害。最大的可能是已經死了.......”
他的話很刻薄,但事實就是這麽的刻薄。
白大褂,揭開了口罩,那口罩下是一個中年男人的相貌:“我女兒就是被這夥人給拐走的。我媳『婦』追他們的時候被一輛酒駕車給撞了,腦袋當場被碾爛了......”
男人苦笑一聲:“所以,找到女兒成了我活下去的唯一動力。然後我就開始找,一直找,終于找到了。可找到的卻隻是一個已經餓成肉幹的屍體.......”
“她才五歲啊!”
男人跪倒在龍王河邊,掩面哭泣着,此時此刻,大仇雖然已經報了。但報了仇之後的失落,讓這個男人說不出怎麽糾結。
強忍了那麽久的悲痛,一時間爆發出來之後。
他剩下的便隻有眼淚。
一旁的代号二十一曾經也是一個隻有眼淚的男人。
他們兩個有着近乎相同的遭遇......
“我的孩子和妻子也被人給害了!”
代号二十一冷漠的說道:“就因爲我多管了一個閑事、多救了一個人而已。然而等待她們的......便是這世上最無辜又殘忍的結局。”
男人跪在龍王河前,低吼道:“爲什麽這個世道這麽的不公平?那些人口販子就應該抓去被槍斃,可爲什麽進了牢裏面之後,他們還能活着回來......”
“這便是這世道的漏洞!”
代号二十一蹲在男人的跟前,冷聲說道:“殺死這些人的事情交給我。而我的存在就用這種辦法來挽救像你們這樣不該死的好人。”
即使這世上已經沒有了純粹的好人存在。
.....
代号二十一再度行兇的消息很快就傳出了。
尤其是醫院方面的監控錄像也被傳播到了網上,但這段錄像是經過修改的,将其中一個幫兇删除在了錄像以外。
那個‘幫兇’便是那位父親,至于删除這些内容的自然就是精于此道的白曉。
她已然違反了一個警察該有的準則,然而從她選擇卧底進入南山孤兒院的時候,她便已經做好了這個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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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人口販子團夥的打擊,僅僅隻是剛開始,便在城南市掀起了不少的風浪。
風頭緊了,相關的生意自然也就不好做了。
尤其是對于這些指着人口販賣來進行暴利的蛇頭們,代号二十一無疑是他們眼中的釘子。
不拔出來,誰的心病都無法痊愈。
所以,平日裏面近乎是敵對一方的幾大蛇頭們最終彙聚在了一起。
爲了對付代号二十一,這個殺人瘋子他們要策劃一個一起出擊的計劃。
地點是在東區一條酒吧後面的後巷。
那酒吧是當地有名的黑據點,裏面所做的勾當,也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但因爲那裏是東區,所以邪惡在黑暗中的泛濫,讓台面上的人瞧不見這些。
最主要的是因爲那裏是東區。
東區在城南市是出了名罪惡之地,多年以來一直都是這樣。仿佛那裏被下了詛咒一樣,無論之前再好的官員到了東區之後,都會自動腐敗掉。所以如何解決東區的罪惡問題,也是城南市警方暗中一直在調查的事情。
眼下酒吧後面胡同裏面,往裏面再走一走,便有一個破舊棋牌室。門口是幾個壯漢在那裏打着鬥地主,期間不斷有人從他們身後經過,鑽進了裏面。他們都裝作一副不知情的樣子,繼續打着撲克牌,一直到......
當他們數到第七夥人進去之後,他們将裏間的門用一個移動過來的櫃子給擋住。
然後繼續打撲克牌,如果沒有之前就盯梢的話,恐怕很難注意到這個裏間的存在。
至于裏間,一道密不通風的走廊不知道要通向何處。
七夥人馬先後進入後,最終在走廊盡頭的一間屋子裏面,聚集,然後坐下。
“這次就不要分主次,更不要分之前恩怨了。”
說話的是一個六十歲的老頭,他穿着一身紅『色』的貼身太極服坐在最中間的位置。
手中兩個核桃不斷的把玩着。
由他先開口,這場會議算是正是開始了。
“我覺得耆老就來掌控這次會議吧。”一個瞅着雪茄的油膩男冷笑道:“指不定一會兒又該有誰要忍不住翻桌子了呢!”
油膩男盯着另一個胖子冷笑了一聲。
那怒火幾乎要放開的時候,耆老手中兩個核桃瞬間被捏成了粉碎。
一堆碎屑從他的掌心流落到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