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教導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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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隊、這件事情要不要找北區那一邊來協助一下!畢竟這方面,他們那邊有經驗”
“先不用!至少在我實在想不出辦法之前,最好不要去找他們!”
談話的兩人是城南市南區分局的兩名警察,他們身邊還有幾名警察以及法醫正在處理現場,以及現場的屍體。
那個被稱之爲鄭隊的是一個年輕的女警官,她看了看那兩具屍體,一具被砍斷了右臂和左手,另一個則是直接削掉了頭顱,除此之外的共同點是——這兩具屍體的鮮血幾乎被抽幹了。
兇手是如何做到的?
這對于這位年輕的女警官來說着實不好猜測。
她叫鄭一晨,二十五六歲當上了南區的一名小隊長,靠得不僅僅是她南區分局局長母親的關系,最主要的是她的個人能力擺在那裏。
骨子中好強的她眼神永遠是那麽的淩厲,即使是看向此刻在孤兒院教學樓窗戶那裏探出來的小腦袋們,她的目光依舊如此淩厲。
但下一秒,她扭頭對着一旁的法醫們說道:“盡快處理好屍體,别讓這些孩子再看見了”
她盡力的去給法醫争取一些時間,即使她知道這兩具屍體的情況已經超出了她認知中、犯罪的正常範疇。
她自己也在想着要不要向另外一個有處理此類案件經驗的北區分局求助。
隻是在她沒有想好之前,她不會輕易的開口去求助别人。
她轉身問向身邊的助手白曉:“除了這兩個人之外,我聽說這所孤兒院的一位語文老師也出事了。”
白曉回答道:“出了車禍,從交通部門那裏得到的消息——這名老師的妻子和女兒都因車禍去世了”
鄭一晨随即吩咐道:“抽空調查一下這名老師。”
“隊長是覺得”白曉疑『惑』道:“可是”
“我沒覺得什麽!”鄭一晨言道:“隻是不會放過任何可能存在着關聯的細節而已。”
先是一名老師車禍,又是教導主任和學校保安被殺。
鄭一晨可不相信這僅僅隻是巧合。
尤其是當她聽說那名老師今天就要回來上班的時候,她更加确定這一點:“剛死了媳『婦』還有女兒,還會有心情上班???”
南山孤兒院在兩次事故中很快成爲了全市的新聞要點。
但讓人不得不注意的是,有關南山孤兒院的新聞在剛冒出尖的瞬間,被立刻被一隻無形的手給抹殺了過去。
即使是網上的相關信息,也有近百分之九十九的新聞都被屏蔽和删除了。
此時此刻的南山孤兒院,并沒有因爲教導主任還有學校保安的死亡陷入慌『亂』中。
它一如既往的充滿着死寂,讓人看不到生氣。
除了那一名叫江河的老師,在剛經曆了車禍,喪失妻女後沒幾天便回來繼續上課的消息,讓這些孩子心中有了那麽一絲起伏。
其餘的一切便一如既往的繼續着
校長辦公室内。
江河坐在沙發上,身旁是側躺在沙發上那個發福非常嚴重的校長。五十多歲的年紀,讓這個老家夥的眼裏面充滿了算計。
他瞥了一眼一臉冰冷的江河,那家夥身上散發出來一抹若隐若現的殺氣,尤其是江河左手無名指食指那裏帶着的黑『色』戒指仿佛想一隻眼睛已經在盯着自己。那種不舒服的感覺讓他微微坐直了身子,故作出一副語重心長的語氣歎息道:“對于你妻女的不幸,我很同情!你可以回來繼續教書,隻是你要做教導主任這件事情”
江河從身邊随身攜帶的包裏面,掏出了早就準備好的現金。
一摞!
兩摞!
三摞!
足足三萬塊錢擺在了那胖校長的眼前、江河随即開口:“不夠的話,我還有!前提是,我要立刻就任教導主任的職位!”
“那個”
胖校長眼神貪婪的瞄了一眼那三萬塊錢,猶豫的說道:“那個可以是可以!但教育廳的手續那邊得需要花費”
又是兩萬塊錢補上去。
那胖校長『露』出了一絲『奸』笑:“這樣吧!下午我親自跑一趟,保證今天就給你把手續辦成!”
江河起身,帶着他随身攜帶的黑包離開了校長辦公室。
在他前腳離開,校長辦公室的休息室的房門推開。一個年輕的女子輕步緩緩的扭動着身子,從房門,走過辦公桌,手指拂過那寫着幾個字樣的牌子。柔軟的身軀最終落到了那胖校長的懷裏面,聲音妩媚的問道:“你說這個窮鬼從哪裏弄來這麽多錢?”
那胖校長壞笑道:“我還以爲你要問爲什麽沒把教導主任的職務讓你來做!”
那女人笑道:“那職務我可不在乎”
“但我還是得跟你解釋解釋!”那胖校長示意了一下,女人從他身上爬下來,他站起身走到了自己辦公桌旁邊,然後說道:“最近上頭有批文,是有關學校優秀職工獎勵的事情。按理,這種事情跟往年一樣解決就行了。鬼才會想到李道恩得罪了什麽人,竟然跑到學校裏面把他給弄死了、所以要盡快的找人把這個職務補上去。而且這個人必須得是自己人,比如你。”
“但現在你選擇了江河”女人說道:“因爲他現在變了,從他主動出錢的這一點,可以看出。不久的将來,他能替代李道恩成爲我們的——自己人。”
女人故意把最後三個字的語氣放重了一些。
胖校長冷笑一聲:“除了你,這個學校不會有第二個人能成爲自己人”
他雙眼望向窗外,看到正是孤兒院的『操』場。
那裏站着一個人,瞧上去好像是江河
他站在那裏幹嘛?
漸入秋末,風中的寒氣漸漸開始濃重。
光秃秃的『操』場上幾乎看不見一根雜草,這多虧了這所孤兒院學校裏面的孩子。在接到了領導要來視察的消息之後,立刻開展了一次大掃除。在寒風中,江河能清晰的記得他們的小手痛得通紅的樣子。
此刻,他跟前就站着一個小女孩,正不斷伸手去拔一根野草的草跟。
她多麽的努力,可終究觸不到那草根。
因爲她的手每次都從草根那裏直接穿過
連她身後,來自于江河的久久未停的歎息聲,她都沒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