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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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陸安康不得不進入時空,進行長時間旅行,獲取延續生命的辦法之時。
一個叫代号二十一的家夥,則代替他繼續着雜貨店的鬥争。
而這個的來源,都得從不久前的一個晚上說起。
“城西無常、城北龍王”
這是城南市的傳說。
傳說在那一條流經了城中南北的龍王河的北邊河底住着一位龍王,據說人在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他會現身。但這隻是據說
傳說在這座城市的西邊有一座鬼市,那裏是無常從地府降臨人間時必經過的地方。運氣不好,指不定哪天晚上你就會撞見他們
對江河來說龍王是靠不住的!
因爲他在龍王河邊跪了七天七夜,可河底的龍王連一次爲妻女複仇的機會都沒有給他。
所以,他打算去西邊鬼市。
聽說那裏的無常會幫助像他這樣的人。
一個連給妻女報仇都得懇求别人的人。
非常純粹的廢物
他從城北的龍王廟,走往城西鬼市,那是一段非常遙遠的路。
唯一支撐着他走下去的是一顆早已寫滿了複仇兩字的心。
它遲早會停止跳動,至少在他沒有到達鬼市之前,他會強忍着這一口氣,堅持到那位“無常大人”的出現。
冰冷的路,再加上已經冰冷的心,閉上的雙眼多半很難再睜開。直到他感覺到來自于身體外的一絲溫暖爲止。
那昏暗、柔和的燈光照在了他蒼白的臉上。
風一吹,燈影晃動。
他疲憊的睜開雙眼,不清楚這是哪裏,又是哪裏會在這樣電器發達的年代在晚上點上蠟燭呢?
可能是停電了吧?
他坐起身,手扶着自己剛才躺着那把竹制躺椅上、疲憊的目光環顧着四周,目光落在了店中一個晃着虛影的黑白電視機上面。
沒有停電?
他再度看向那蠟燭,看向四周。
那是一家破舊的老店鋪,店鋪裏面擺滿了元寶香燭,往裏面燈火照不到的地方看過去,隐隐約約瞧見了兩個人影。在昏暗的燈火下,他們的雙眼是漆黑無比的,面容蒼白,可是嘴唇卻紅得妖豔。
他試圖起身走過去,一道聲音從他左手邊的櫃台邊傳來:“那是紙人!”
那聲音來得突然,他來不及防備,身體便已經被本能的吓得坐回到了躺椅上面。
櫃台底下緩緩升起了一個人頭。
蓬『亂』的頭發,灰『色』,白『色』唯獨不見黑『色』。
密密麻麻的皺紋『揉』在他的臉上,褪了『色』的老花鏡遮不住那雙燈火下渾濁不清的雙眼隐隐約約的散發出微弱的深邃。
他望着江河,許久,又仿佛是片刻,最終開口,隻說了一聲:“你走吧!往西邊走!”
那疲憊的身體就如同提線木偶一樣,被那老者的話『操』控着離開了那間店鋪。他好奇的回頭看了一眼,那是一家紙紮店,是這條漆黑的街上唯一亮着燈的店面。隻是它亮起的燈卻是櫃台上的一根蠟燭,以及門口挂着的兩盞白燈籠。
江河就這樣繼續機械的往西邊走過去,他再次回頭很模糊的瞧見那家紙紮店的門口出現了兩道身影,看不清楚,隻能感覺到那兩個人,一人穿着白衣,一人穿着黑衣。
再度回頭的時候,他的雙腳已經停下了。
夜『色』如墨,月躲在黑雲下,這是不好的預兆。
就像此刻站在一座古舊的城門樓前江河身上散發出來的味道一樣。
兩個字,深深烙印在那城門樓的上方。
“已經到了嗎?”
這裏便是城西的鬼市?
傳說百鬼夜行必經之地。
他正對着鬼市的大門,疲憊的雙膝跪在冰冷的石闆上,低沉沙啞的聲音響起:
“我叫江河、江山的江,長河的河爹媽死得早,他們隻給我留下這一個名字,我猜他們應該是希望我長大以後能有出息。可是他們應該想不到,在孤兒院中艱難活下來的我想要出人頭地是一件多麽困難的事情。”
“我辜負了他們的期望,成了一個普通教師,工作的地點還是在撫養我長大的孤兒院那裏。随後我遇見我愛人,結了婚,有了一個女兒。其實這樣的生活我挺知足的,或許正是因爲這樣的知足讓我做出了這一生最愚蠢卻也是最勇敢的事情”
“我用花瓶砸破了學校教導主任的後腦勺。”
“原因是我看見我的一個學生在他的辦公室裏被打得渾身是血。”
“她告訴我不要多管閑事,可是我最終沒有忍住。開始試圖反抗那所學校早就存在的邪惡我親身經曆過的邪惡”
“從教導主任開始”
“被打的那個孩子叫阿溪,多好的名字,可爲什麽偏偏是一個孤兒?又爲什麽偏偏被送到那所學校?”
“”
“我開始收集證據。”
“除了被打以外、我用手機拍下的還有那個孩子被教導主任扒光了衣服的畫面,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不用我說你們應該想得到的不或許你們想不到,因爲你們也未必見過如此惡毒,惡毒到對孩子施暴的男人。”
“那孩子隻有十二歲,十二歲啊!”
“然後沒多久,他死了跳樓!”
“警方對外宣布是這孩子精神有問題。”
“哼!我是他老師,我教了他整整兩年,我怎麽沒有瞧出來他精神有問題呢?”
“哼”
“所以,警方是信不過了!”
“我決定把所有的證據交給我妻子,她是報社的記者,也是一個骨子裏面懷着正義的人。在清楚這一切之後,她連夜帶着所有照片前往了報社。”
“可是知道第二天中午,她都還沒有回來。再然後,我等來的是她因車禍去世的消息”
“我知道是我害了她。當我發了瘋開着車要往醫院趕過去的時候,車禍很巧合的再度發生在了我身上。”
“很不巧的是我剛剛兩歲的女兒就在車上”
“那一天我失去了一切,爲了所謂的正義,爲了所謂的善良,爲了所謂的真相我失去了一切!”
“”
“現在我還活着但我知道他們很快就會找上我我的時間不多了所以,我來到這裏懇求任何一個能聽到我聲音的惡魔,幫我一把哪怕讓我也變成惡魔”
那沙啞的聲音失去了他最後的力氣,伴随着那沒有結束的懇求倒在了冰冷的石闆上。伴随着停止的呼吸,身體也開始慢慢被冰冷所覆蓋
所以他沒有機會聽到,那城門下,傳來沉甸甸腳步聲。
那腳步聲一步一步的靠近,伴随着漸漸靠近的冰冷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想要成魔、你得先問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