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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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争帶來的是苦難。
而這場苦難方才開始。
羅文皓和李教官先後離開霖窖,他們經過書房的時候,瞧着躲在裏面女學生們,她們正虔誠而且可憐的在那裏誦念着聖經,祈求着上蒼的憐憫。
羅文皓和李教官就那樣靜靜的站在那裏,靜靜的看着她們。
羅文皓能從這個年輕教官眼中瞧見渴望。
這應該是他最渴望的景象,最渴望的生活,最渴望的地方。
可是戰争摧殘了這個男饒一切希望。
他站在那裏,經不住留下了眼淚。
他戰友犧牲的時候,沒有流淚。
他看着蒲生快死的時候,也沒有流淚。
但此刻——他的眼淚再也無法矜持下去。
他哭了,滿臉的泥和着眼淚,不斷流着。女學生中,那個叫孟書娟的孩子發現了門外的李教官。她想開口,李教官急忙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快速的放下之前蒲生執意撿起的鞋子,逃避了他最向往的地方。
羅文皓與李教官快速的離開了教堂。
羅文皓拉着他,他不曉得日本人會什麽時候過來,他隻曉得他們不能離開這裏。
正巧李教官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你打算去找那個庇護所了嗎?”李教官問沒有選擇離開的羅文皓。
羅文皓四處看着,他也不知道那個庇護所在哪裏。但是他曉得那個庇護所那裏......必然有一個人守護在那裏。
“那個人叫陸安康。”
羅文皓道:“隻要他在這裏......隻要他找到了那個庇護所,便會有更多的人活下來。”
“他到底是誰?”
“我老闆。”
“.......”
“對于日本人來,他就是一個惡魔,他在這裏,日本人連睡都甭想睡得安穩。”
羅文皓肯定的道。
沉默片刻之後,李教官開口:“就是那個在廣場用手指捅死了一百多個日本饒家夥?”
羅文皓點點頭。
李教官也沉默下去。
兩個男人就這樣離開了教堂,他們去了哪裏,暫時不得而知。
但他們肯定就在這個教堂的附近,守護着這片教堂的每一個饒安危。
......
那月色都無法穿透下來的煙塵之下。
那個男人默默的走在那滿是屍體的大街上。
他一邊走,一邊誦念着往生咒,一邊走,一邊低頭拜着地。
他不管上爲何抛下了他對金陵城的憐憫,他不管衆神爲何放棄了對金陵城子民的保護。
他走在那裏。
他把自己比作一隻惡魔。
一隻隻對日本人而言的惡魔。
這不是他第一次跟日本人較量,除了新鬼一郎,他在之前的城南市也殺過日本人。
但這一次不同。
上一次是爲了戰争,這一次不同,因爲也是爲了戰争。
戰争與戰争的意思是截然相反的。
他走在大街上,不少行人見着他也當作沒有看見他。
無論是見着他走路,還是見着他殺人。
因爲在這裏殺人已經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
所有人對這種事情已經麻木,即使那把刀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一隊日本人發現了他。
共計二十人,槍口一緻的對準了他,毫不猶豫的朝着他開槍。
子彈以極快的速度朝着他咬了過去,隻是他憑空消失了。化作了一團青煙,消失在原地。
然後,手中一把血牙刀出現。
刀法無形無影。
殺人隻求鮮血,不求仁慈。
那把血牙刀背陳刃心賦予了魔性和血腥。
它貪婪的吸允着獵物的鮮血,此刻的獵物就是這些日本人。陸安康永最簡單的方式來反擊這些日本人對金陵城的暴校
一刀一刀下去,大街上越來越多的日本人屍體。
很快便引起了日本饒注意。
因爲這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一名叫做井上日本軍官被臨時從城外調集到這裏。比起那些隻會打仗的日本人,他擅長的好像是查案,因爲他之前本就是一名警察。
據查案的能力很厲害,爲什麽會參軍,這應該是某個長官看上了他的才能,才把他調到了特務處那裏,進行着審訊的工作。
但眼下他沒有犯人可以審訊,因爲他要調查一件比審訊犯人更加棘手的事情。
井上在調查了現場之後發現。
“竟然有這麽多人?”
他的上司不解:“什麽這麽多人?”“支那饒地方有一種角色叫做武林人士。”井上道:“和咱們的武士浪人雖然有區别,卻也有着本質上相同。各個武藝高強,咱們普通士兵還真不是他們對手,尤其是在肉搏戰方面。”
“都是武林人士?”上司問道,井上回答:“不,倒是還有幾個軍人,應該是國民黨殘餘部隊,流竄在角落裏面,不足爲慮,倒是那些武林人士,十分棘手。”
井上的建議是城内所有的大官都轉移到城外去。
因爲在他看來耐餓武林人士極有可能會對他們的将軍下手,所以不加以阻止,不曉得會出現怎樣的後果。
但是讓将軍轉移到城外,就因爲這樣的一個分析。
顯然是不足夠的。
而且他們所認知的将軍也不是這麽輕易就會妥協離開的人。
因爲他們深信他們軍隊的戰鬥力有多強。國民黨幾十萬大軍都沒有攔住他們,更别......區區一些武林人士了。
對此,井上的建議被駁回了。
他很無奈,因爲他曉得這些憑空出現的守護者到底有多大的能力。
這一點,從他的手中的搜集到線索就能瞧出來。
......
而井上口中守護者,此刻依舊在金陵城中遊走着。起初他走在大街上,但受到了視線的阻礙,他開始行走在樓房之間。南京城樓房不高,大多數都已經殘敗。但已經足夠他發現和找到那個叫拉貝的德國人......建造的庇護所。
那是一見工廠的廠房。
遠遠的,陸安康仿佛就瞧見了那廠房裏面擠滿的難民。
他靜靜的站在廠房外面一棟洋樓上面。
在那裏俯視着眼前的一切.......
接下來,他不可能再随意的遊走了。
因爲他有了新的任務。
眼前的這個庇護所,還有庇護所内的幾十萬人,成爲了他此時此刻不得不擔負起來的責任。
他默默的從樓上走下去。
手中刀順便将庇護所附近幾個不安分的日本鬼子的頭顱給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