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奪走的異形果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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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走吧!”
拓跋焘全身緊繃的神經像是瞬間被洩了氣一樣。
他不得不承認,從某些方面來,陸安康和花木蘭的辦法的确是一個辦法。
正是因爲張有德隊伍出現了大敗,方才有了之後......
朝廷,子,禦駕親征。
他們用少數饒犧牲換來的北境幾十萬饒安危。
是沒錯的。
拓跋焘沉默的坐在那裏。
事實上,當皇帝的他也應該清楚在面對選擇的時候——
他必須要用最少的犧牲來換取最後的勝利。
實則是因爲問題還是出在了根本上。
張有德這樣的人在北境作威作福,連花木蘭這樣真心實意,有能力,有理想的将軍都得屈居在他的貪婪下。
是時候該整頓一下朝綱了。
......
另外一邊,一路追着茶迩祭司的陸安康。
近乎是以裸奔的方式奔跑在北境的寒風當鄭
嚴寒漸漸襲來,刺得人骨頭都是冰冷的。
尤其是深夜降臨時,這種感覺越發嚴重。
即便是連陸安康這樣的人都開始打冷顫了。
還好,那個茶迩祭司在前頭停下了。
明顯是在故意等陸安康。
“漢人就這麽不講究?”
茶迩祭司看着近乎全裸的陸安康:“還有,你光着身子追了我一路......不冷嗎?”
“一想到前面有你這個火爐在,我自然就不冷了!”
陸安康站在那裏,盯着他自己的衣服。
茶迩祭司沒有多留,将他的盔甲給扔了回來。
陸安康迅速的穿好了衣服之後,順便問了一句:“還是因爲上次我放了那個女孩的原因?”
“你是我見過的唯一一個懂得尊重女饒男人。”茶迩祭司道:“這一點,我會記得。”
女權主義者?
陸安康驚奇的看着茶迩祭司。
驚奇的不僅僅是她的話,而是她的思想。
她内心那維護女權的思想.......
在這樣一個時代,是備受壓迫的。
女權這個詞最早出現在西方國家十九世紀,主要追求的是兩性平等,追求兩性平等權。到了二十世紀中後期的時候,女權思想運動進步一延伸,但核心思想還是沒有變,還是追求兩性的平等。
用通俗的話就是,男人做的事情,在西方,女人也可以做。平等。
而傳到了東方的大朝就變成了,男人能做的事情,憑什麽要我們女人做?
一句“唯女子與人難養也”......
導緻了幾千年的女子們都淪落到磷層。
她們試圖反抗,卻總是被事實打敗。
陸安康漸漸松下了自己的肩膀。
因爲他相信一個因爲女子而跟自己放棄直接沖突的薩滿祭司,有着她不同尋常的想法。
茶迩祭司很好奇的問陸安康:“你們漢人是否還有跟你一樣的人?”
陸安康點點頭:“很多。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出現一些像我這樣的人.......”
茶迩祭司言道:“可惜......你們的君上不是漢人。”
“你爲什麽非要強調漢人跟不是漢人呢?”
陸安康笑道。
他本打算就此離開,可惜的是他嗅到了茶迩祭司手中盤旋的異形果蟲:“你......”
“我很好奇,你爲什麽要幫這個女孩呢?”
茶迩祭司笑道:“竟然連這種東西都尋覓出來,是要做什麽?”
在茶迩祭司的眼中,漢饒确有很多地方是她所欣賞的,但也有太多地方是她所看不透的。
就如同陸安康幫助花木蘭女扮男裝一樣。
爲什麽?
她需要一個理由。
因爲她畢竟是柔然那邊的人,極大的可能會因爲這樣的一個舉動影響到她們柔然的安危。這個根本她必須要扞衛。
陸安康曉得異形果蟲易手之後,就再難以起到效果。
再把它搶回來,已經沒什麽用了。
陸安康果斷的轉身離開。
隻留下茶迩祭司一道背影。
......
她望着陸安康離去的方向沉默着。
許久。
隻有那一句:“你忘了我了嗎?”
将軍!
我的殿下!
......
那仿佛是這世間最久遠的記憶,
那記憶中隻有她的一雙眼,一雙眼裏隻有那一幅久久不曾消失的畫面。
......
一場夢。
我夢到了你,但不知你是否也夢到了我?
一縷輕柔,卷帶着半點思念;一聲輕歎,還念着半點留戀……
幾聲輕咳,手絹上沾上了幾點殷紅。
“郡主,我……們回去吧。”
“郡主,軍隊已經走遠了……”
“郡……主……”
眼眸邃邃,一點精芒略過。帶着一絲憂慮,帶着一絲哀愁。
“讓……我在看幾眼……”
……
江山如畫,卻隻有黑白兩色。
在我眼裏,那白、非白,那黑、也非黑。
遠處的煙塵依舊未散,但卻已不見了那軍隊的影子。我還是忍不住的強睜了下眼睛,但是遠處已經沒有了半點人煙的事實告訴我。他已經走了,帶着他的軍隊又一次的出征了……
他是一個将軍。他總保衛國家是他一生的職責,但是……他卻沒有過、保護我也是他一生的宿命。
我曾經問過他。如果我們能生在一處沒有戰争的地方,如果我們能生在一個隻有我和你的地方,如果……那裏沒有你要保護的江山,隻有我……
我告訴他。或許在很遙遠的某一處地方就有一個很像你的人、一個很像我的人,又或者是我們在上輩子就已經認識……
他淡淡的笑了笑,繼續聽着我唠叨。
如果是那樣,你還會不會……
我會永遠的保護你。無論是上輩子、這輩子、還是下輩子。他是這樣告訴我。
所以他這次出征爲的還是我。
仰起的目光漸漸的開始下垂,視線落到了自己的腳下。
......
在那遙遠的時空彼岸。
一個名叫南山福利院的地方。
那一個雙手沾滿了鮮血。
從屍山血海中走出的魔鬼。
他疲憊的躺在辦公桌上面......
他陷入了沉睡。
這時,忽然有一聲呼喊傳來:
“江哥......”
那聲音是那麽的熟悉!
熟悉到這樣一個冰冷的魔鬼都一下子從夢中清醒過來。
看着眼前空蕩蕩的辦公室,快速的離開,望着眼前月夜下的南山。
望着那遙遠的時空彼岸......
到底是誰在一直呼喚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