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一俠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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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借我點錢!”
陸安康向狄仁傑伸手要道:“我剛來還沒有發工資。”
狄仁傑隻是無奈的苦笑了兩聲,拿出身上僅有的一點銀子。
陸安康掂量了一下,那銀子的輕重,無奈的搖搖頭:“看來得去一趟賭場,才能去燕子塢啊!”
轉身就要走。
沙陀忠詫異:“你這半個出家人真要去燕子塢?”
“我又不是狄仁傑!”陸安康扭頭笑道:“我活着可不僅僅隻是爲了忙工作......一日若能逍遙,那便逍遙一日。”
他一邊倒退着走,一邊沖着三人笑道。
即使眼前這三人哪一個都比他的官職要高。
但在他眼中,這一切都是那麽的無所謂。
有所謂的東西,此刻也隻有狄仁傑清楚。
“這新來的,怎如此放肆?”尉遲真金略帶不滿的說道。那狄仁傑笑道:“他不是放肆,是放縱!”
“畢竟......”
狄仁傑望着陸安康離去的背影:“他本就是一俠客,當官僅僅隻是他一點業餘身份罷了。”
......
那條條大道也不知道通向何處。
陸安康盡管往前走。
反正他是丢不了的。
真的迷路了,大不了往房頂上一跳,遠遠看看大理寺的方向,也就找到回家的路了。
他穿着一身樸素的玄色衣服,走在了那街上,身無佩劍,就跟四周的老百姓沒有什麽兩樣。
而這種普通也伴随着他走進了一家賭場之後,一切的趣味便都變了。
那賭場裏面充斥着各種混合的味道。
酒味,臭味,汗味,煙草味,甚至還有胭脂水粉的味道。
這裏有女人?
似乎進賭場賭錢,就算是遇到女子也不足爲奇。
誰讓這裏是大唐呢?
陸安康掏了掏因爲嗓音雜亂而開始瘙癢的耳朵,望着那些擠滿人堆的賭桌。他尋了一處人相對較少的桌子,走了過去。
選擇那裏,是因爲人少,有地方可以站着。
本沒有其它的意思,但等到他走過去之後,才發覺這賭桌有些......
不對。
别的賭桌全程所有人都在嘈雜聲中凱達開小。
唯獨這裏......
隻有那骰子晃動的聲音,還有下注離手的聲音。
陸安康瞄了一眼賭桌旁的人,普通人的打扮,但出手闊綽,無論赢錢還是輸錢,他們都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
仿佛這錢财就如同廢紙一般的存在。
陸安康喜歡這樣奇怪的地方,越是奇怪,他便越是本能的往那裏湊過去。
“作”這個标簽在陸安康身上從未消失過。
如今更甚。
他走到了賭桌前,将狄仁傑給的那些銀子一把手押了上去。
賭桌其餘的賭客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
他們繼續下注,所下的銀兩,遠超過陸安康手中全部銀子的幾十倍,沈執幾百倍。
陸安康也不覺得尴尬,就那樣站在那裏。
直到他輸了爲止。
輸了錢的人,肯定會走的。
然而他不走,他要繼續下注。
可是他已然沒了銀兩,四周其餘的賭客依舊不看他。
他随即把身上外套都給脫了,押了上去。
然後他又輸了。
這次連衣服都沒了。
但他依舊沒有打算離開。
他翻遍了全身,終于找到了最後一文錢。
那一文錢落在上面的時候,賭客們繼續進行着他們的買定離手。
這一次押了豹子。
先後的大小,讓陸安康輸了一個精光之後,他意識到自己需要玩一點新鮮的花樣了。
眼前的這些賭客很有意思......
他們不買大小,買的隻是點數。
似乎所有人都能猜出來大緻的點數一般,雖然也有猜錯的。
結果是他們大多數人是赢了的,這便代表着這賭桌上大多數人都是賭中的高手。
這一次,陸安康也把最後的一文錢,壓在了點數上面。
三個六,想來沒有比三個六更順的數字了。
事實的結果是——
他真的順了。
很順的赢回了衣服。
又順帶着赢了一大筆銀兩。
也換來的那批人微微的一點側目。
看來唯一能讓這些賭客感興趣的就是能從這個桌子上面赢錢的人。
這一文錢換來的錢不少,卻也不算多。
陸安康可沒有打算現在就離開。
他再度的壓在了三個六上面。
這一次,他又輸了,因爲押上了上一把他赢來的所有錢。他又輸了個精光。
但至少他的衣服回來了,當然他還自己多留了一錠銀子,這銀子可比狄仁傑給的那個大多了。
他繼續押下去。
這一次,還是三個六。
幸運之神再度降臨到了他的身上,這一把換來的錢,比他第一次赢了的那一把所有的金額要翻了十倍。
但很快,他又輸了,輸得隻剩下兩錠銀子。
然後他繼續押了下去,這一次,這兩錠銀子赢來的可是大于之前兩倍的份額。
他又輸了。
他又赢了。
如此往複,那些賭客看向他的目光越來越多。
因爲他每次剩餘的銀兩也越來越多。
直到他剩餘的銀兩跟他上一把輸掉的錢财相持平的時候。他松手了。
他把所有的銀子往身上一裹,顯然是要走人了。
這裏的賭客素質還算不錯,老闆也算不錯。
眼睜睜看着陸安康近乎以空手套白狼的方式,摟走了一大筆錢。
竟然也不攔着。
陸安康帶着那堆銀兩離開的時候,從裏面突然飛出來一塊東西,陸安康伸手一接。
隻瞧見那是一塊精緻的木牌,牌子上的雕紋很奇特。
陸安康不解的看着這個牌子,等到走出去的時候。
門口的兩名看門見着陸安康手中木牌,躬身點頭:“勞請先生下次到樓上去。但隻能到第二層。”
樓上?
陸安康走出了賭坊,往上一看。
果然,這上面還有一層。
不,是還有三層。
根據他多年的經驗來看,應該是越往上面,級别越高的。
顯然這木牌便是一個證明身份的象征。
但爲什麽會得到這個木牌呢?
應該是跟自己赢了錢有關。
但并非是所有赢了錢的人都有木牌的,好像隻有自己一個人有了。所以其餘桌子的賭客,都是羨慕的看着自己。
“看來隻有在那個桌子那裏赢了錢的人,才能夠有資格獲得會員,然後進入VIP廳去賭吧。”
陸安康是這樣理解的,其餘人也是這樣理解的。
所以,有了這對木牌的理解,自然就有了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