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
因爲黃昏的存在，大明已經走進了火器時代，并且向近代火器跳躍着前進，如果内燃機被研發出來的話，大明就會領先世界兩三百年進入空天和遠洋時代。
那是巨大的技術鴻溝。
可以确保中華民族在世界民族之林裏，屹立數百年的巅峰，甚至更久更遠，也許将延續千年——中國人的能力，從百年黑暗歲月後，隻用了幾十年就重回巅峰行列，可見一斑。
何況是本來就屹立在巅峰。
那隻會保持巅峰更長——當然，這有個攔路虎。
君主制！
所以國家制度的改制，是将來必不可少的一步——但這恰恰是最難的，是曆史性的改變，絕對不是造幾個蒸汽機那麽簡單的事情。
給朱棣簡單描述了一些理想中“娑秋娜”飛彈的理念和效果，基本上就是按照喀秋莎來講，這玩意兒簡單直接粗暴，不追求精準度，火力飽和覆蓋就完事。
所以喀秋莎應該不會太難。
主要需要工業水平的提升。
朱棣聽了個遍體冷汗，可以想象一下，兩軍對壘，幾萬大軍布陣之後，對方的陣地後面忽然呼嘯着飛來一群飛彈，飽和覆蓋己方陣型，這殺傷和戰損……
一觸即潰。
但幸運的是，這樣的神兵利器，将來是大明擁有，那就會成爲對手的噩夢。
朱棣興奮起來。
若有所思的說了句吓了黃昏一大跳的話，“這些東西，老大怕不是喜聞樂見罷，倒是老二，肯定喜歡看見這些東西。”
黃昏汗毛就立起來了，“陛下，您可千萬别這麽想，太子仁厚歸仁厚，但君子遠庖廚，太子将來又不需要親自去沙場，他隻需要指揮朝堂臣子，治理好沙場武将打下來的疆域便是，何況将來大明神兵在手，沙發之力之大駭人聽聞，恰好就需要太子這樣仁厚之心，來掌控我大明，不至于變成世界惡人。”
尼瑪，朱棣那話俨然有換儲的意思。
黃昏能不吓一跳麽。
朱棣笑了笑，沒吱聲——今天也就是心情好，換作往日，你區區一個白衣草民，膽敢議論儲君事宜，那就找死。
别說白衣草民，就是朝堂臣子也得看情況說這種事。
所以黃昏很愁。
朱棣不讓他參加科舉，導緻他一旦被罷官，就沒了任何憑靠，要不……反正接下來的戰事不需要自己東奔西跑，開春之後參加春闱，然後再去秋闱拿個功名？
這個可以有。
現在科舉改制許久，已經增加了算學科目，以自己的數學水平，去靠個算學進士，不難的罷。
等以後教育改革成功了，再增開物理、化學。
卧槽，老子都是奠基人！
沒個功名在身，說不過去。
想到這黃昏弱弱的道：“陛下，草民開春之後，想去參加鄉試，可否？”
朱棣眼咕噜一轉。
可不能讓你小子去和讀書人勾結到一塊，大袖一揮，“那需要那麽麻煩，這樣罷，徐皇後近來鳳體安康，朕甚是高興，你又有功于家國社稷，朕賜你進士出身！”
恩賜進士。
黃昏大喜，“謝陛下！”
恩賜進士，那也是進士……“所以陛下，黃府門外，可以弄個進士牌坊了？”
這是光宗耀祖的事情。
朱棣：“……”
殿外，内侍馬鎏匆匆小碎步跑進來，低首輕聲道：“陛下，時代集團沈熙禮在皇城外，說有要事要見黃大官人，請奴婢轉告大官人，他從您這告退後，去正陽門外見沈熙禮。”
朱棣唔了聲，“沈熙禮還是不錯的，有沈萬三之風，這樣罷，你去将沈熙禮召來，天下事皆爲國事，時代集團有什麽事是不能當着朕說的？”
看向黃昏。
黃昏嗯嗯點頭，“是的是的。”
暗暗腹诽。
好你個朱老闆，連這都要光明正大的偷聽，太不要臉了。
不過沈熙禮這麽急着見自己，估摸着是出大事了，可想來想去，也沒覺得時代集團能出什麽幺蛾子，除非是時代化工那邊出了事故。
可現在對黑油的研究，還不至于出現爆炸之類的重大事故。
惴惴不安中，沈熙禮來了。
入殿，行禮。
也不是第一次來乾清殿了，沈熙禮作爲一個商人，表現得無可挑剔——之前黃昏在北方，沈熙禮就經常進出戶部和工部，乾清殿也來過一兩次，所以并不怯場。
朱棣示意免禮。
沈熙禮看向黃昏，黃昏微微颔首，示意但說無妨。
沈熙禮面色平靜，“就在剛才不久，時代集團設立在九疊河發電站附近的變壓器研發工廠，成功研究出了大官人你要求設計的那種機器。”
黃昏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聊了一下午，朱棣還是賜座了的。
感覺失禮，又急忙坐下。
急聲問道：“确定研發出來了？”
焊機！
有了電焊機，還有什麽可以阻擋鋼鐵怪獸的出現。
沈熙禮笑道：“反正他們已經試驗過了，不過是否能真正的成功，還需要看時代化工那邊能否做出你說的那種焊條來。”
朱棣看着這一幕，不解的問：“這個機器很重要？”
黃昏點頭，“陛下，鋼鐵戰艦的研發，我們是在進行，之前一直是鉚接，這個技術其實也很成熟了，隻不過海上大風大浪太多，而戰艦有些地方僅靠鉚接，是無法達到要求的強度，所以這個焊機就極其重要，這個事情在組建海軍以前，九疊河發電站還沒建立的時候，在研發變壓器的時候，微臣就讓人在研發了，功夫不負有心人，終于取得了成果！”
其實電焊機就是另外一種變壓器。
一聽是和鋼鐵戰艦有關系，朱棣也來了興趣，“那現在就去看看？”
黃昏無語，“這時候，陛下您确定？”
這時候去了九疊河，基本上意味着朱棣得大半夜才能回皇宮，這傳到民間去影響不好，朱棣一想也是，又聽黃昏道：“三日之後罷，我現在要去一趟上清觀，讓魏仙子在三日之内做出焊條，畢竟時代化工剛好在藥皮方面取得了進展——”看向沈熙禮，“對了，金屬冶煉那邊，焊芯的研發是不是早就成功了？”
在冶金方面的研發，從一開始就沒停過。
進步巨大！
沈熙禮笑道：“在你出征瓦剌之前，焊芯就制作出來了。”
黃昏大笑。
看向朱棣，“陛下，如果三日之後電焊機試驗成功，您就可以通知鄭大監，讓他準備全力開建鋼鐵戰艦，所有的造船廠傾盡全力，我們争取在三年之内，擁有二十四艘左右的鋼鐵戰艦！”
十二艘爲一個艦隊。
二十四艘，兩個艦隊，全部配備提升性能的神機火炮，所有士卒配備火铳，到時候再研發出艦載大炮的話……
打日本！
必須先打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