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福、張輔、鄭亨三人從黃昏的樓房裏出來,三人踩着殘雪回漠北總府,身後跟着七八個親衛兵,丘福雙手攏袖,不無抱怨的道:“看吧看吧,我就說吧,陛下讓咱們來也白來,黃昏這小子雖然指揮打仗狗屎一堆,比不如徐輝祖,但在大的戰略布局上,還是看得賊清楚。”
鄭亨咳嗽一聲,“咱們又不是來驗證黃昏的戰略眼光。”
張輔笑道:“可不是。”
丘福歎道:“那現在你兩人可放心了?”
别說,漠北總府的大佬,除了黃觀是黃昏的叔父,黃昏本人占了個顧問、佥事職責,剩下三位大佬,丘福因爲鮮衣布莊和黃昏有經濟糾葛,張輔則是投資了兩三萬白銀到華爲房産,鄭亨麽……原本是沒有經濟關聯的,不過在發展關外時,黃昏在華爲房産下組建華爲建築工程商行,讓鄭亨摻和了一腳。
鄭亨有錢。
出手就是五萬兩白銀。
這就不提了,連順平、延平兩座布政司的布政使,也和時代商行扯上了關系,其實何止布政使,大小官吏,不少人集資入股。
所以整個漠北總府都有黃昏的影子。
丘福、張輔和鄭亨三人自然擔心。
一則怕漠北出亂子。
二則黃昏若是出事,那麽他們幾個人也少不了要受一些牽連。
所以接到陛下密旨後,三人非常勤快的聯袂前來試探黃昏。
看這小子到底對這片草原有沒有野心。
大家都是精明人。
如果黃昏對這片草原有野心,看見三個人聯袂前來求見一個軍事白癡,黃昏豈會不驚覺,做賊心虛之下,他絕對不敢舉薦屬于黃昏嫡系的人。
但是現在卻和他們想的不一樣。
黃昏不僅舉薦了他自己的人,還毫不避嫌的給了那麽大的權柄和職位,完全沒有一丁點覺悟,或者說——完全沒有做賊心虛?
張輔若有所思,“是黃昏沒看出我們的來意,還是他已經有恃無恐了?”
鄭亨笑樂,“張國公你還是太年輕了啊,别嫌棄我倚老賣老,這一點你真的小看了黃昏? 他怎麽可能看不出我們的來意呢。”
張輔知道自己雖然也是國公? 但論資曆還是比不過鄭亨,聞言點頭? “倒也是? 黃昏若是連這點貓膩都看不出來,他也混不到今天這個地步。”
丘福也道:“确實? 我敢說,咱大明找不出幾個比他更聰慧的人了? 不過要說有恃無恐? 也不妥當,他憑什麽有恃無恐,要知道他終究隻是臣子,陛下一句話就可以讓他一無所有? 他如果真有野心? 哪敢讓陛下看出來。”
三人對視一眼,笑了。
那就隻有一個答案:這小子夜半行路身正不怕影子斜。
所以敢舉薦魏翔和林東來。
張輔欲言又止。
不過看了一眼滿臉笑意的兩位老資曆國公,沒吭聲,他其實想到了一個可能:黃昏知道了他的來意,于是反其道而行之。
如果真是這樣? 那麽黃昏這城府就太可怕了。
不過陛下叫自己三人來試探黃昏,就這麽兩種可能? 而黃昏隻要稍微有點仕途經驗,絕不會選擇這種風險極大的應對方式。
有更保守的做法:中庸之道。
反正大家都知道他軍事水平稀爛? 黃昏隻管亂說,最後大家也不會當真? 陛下也會對他放心? 不會對他有猜忌。
想到這? 張輔打了個寒顫。
天子多疑啊……
連黃昏這樣有功于大明的寵臣都在懷疑,又何況自己這些人。
……
……
伴君如伴虎。
這是從古至今流傳下來的名言,或者說是真理。
不分明君和昏君。
隻要你是臣子,隻要你跟在君王身邊,那麽你的腦袋就随時拽在那位君王的手中,說不準這老虎什麽時候就雷霆咆哮了。
當然,有個情況例外。
像亂世之中的董卓、曹孟德這樣的人物,是不用懼怕君王的,而張居正之流,雖然不是亂世,可因爲國家制度的緣故,也是不懼怕君王。
可惜,張居正死後還是被天子給清算了,張居正風光一生,然後由他的後人來承擔他風光下的黑暗和痛楚。
黃昏當然也明白這個道理。
所以丘福、張輔、鄭亨三個人聯袂而來時,他就明白了,這三位國公是奉朱棣的旨意,來試探自己,稍微應對不好,估計就得回應天去當個閑官。
要不然就自己這軍事尿性,這三位誰來搭理自己,沒有道理的事情嘛。
對此他早就有心理準備。
鞑靼已經解決,兀良哈和瓦剌還要等一兩年,那麽這一兩年,就是自己和大明朝臣乃至于大明君王鬥智鬥勇的窗口期。
實際上,仕途鬥争從不分時候。
因此黃昏很是爽快的直接舉薦魏翔和林東來,朱棣你不是要看我是不是做賊心虛麽,我還就真一點也不心虛。
送走三位,黃昏喝了口茶,慢慢悠悠走向後院,上二樓,進最裏面的房間,敲門,房内傳來口音很重的女子嬌俏聲:“睡了!”
黃昏:“……”
喲,沒有我你能睡得着?
這半個月你哪天不是睡着睡着穿着睡衣來書房,凍得直哆嗦還要在我面前扭腰擺姿的,這小春心蕩漾得很明顯嘛。
想了想,決定欲擒故縱,“那我回書房了。”
悄無聲息的下樓,沐浴。
然後回到樓上,看着書房裏坐在那裏等自己的女子,心裏賊笑一聲,決定給她個驚喜:權氏既然是自己的女人了,那就要好好呵護嘛。
悄無聲息的回到她的房間,吹了燭火,鑽進她的被窩裏。
權氏等了許久,沒見大官人回來,加上隻穿了睡衣,凍得守不住,不無幽怨的回屋,結果剛坐到床上,就被一雙有力的大手攔腰摟住,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到那熟悉的身體将自己壓倒床上,然後野蠻入侵……
沒有絲毫溫存可言。
野蠻,粗暴。
但權氏卻在驚喜之餘的刹那之間感受到了新鮮感,一種被蹂躏的快感,隻一瞬間,她的肌膚她的血肉她的五髒六腑都起了雞皮疙瘩,靈魂開始顫栗。
然後……
她反客爲主。
誰說用強隻能男人,女人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