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蕭才人當初是自個爬上了龍床,才有了今兒的五皇子,皇上從來就沒來過靜心殿。”
兩個宮女往裏頭看了看,見床榻上的人沒動,這才繼續道,“我聽聞那九公主深得皇上寵愛,這人和人就是不一樣,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容妃娘娘可是最受寵的妃子,聽聞生得傾國傾城,怪不得會受到皇上的恩寵。”
“哪像我們的主子,唉,這身份也是雲泥之别,容妃娘娘是趙家的女兒,蕭才人當初可和我們一樣,是個宮女。”
“要不是皇上喝醉了酒,哪能輪到她。”
其中一個宮女酸溜溜道,餘光瞥見陰影處的人影,吓了一跳。
小小的少年用那雙漆黑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她們,面無表情。
那名宮女撇了撇嘴,拉了拉另一位道,“别說了,幹活去吧。”
聞人罹手中握着玉佩,抿着嘴唇,眉宇間是散不去的陰郁。
他垂下眼眸,拳頭上的青筋暴起,眼中迸出些許冷意。
腦中牢記着母妃叮囑的話語,最終還是将它松開。
沒人教他要如何做,隻有母妃,那個記憶裏甚至已經模糊的女人,總是抱着他小聲道,“罹兒,這宮中是個吃人的地方,我們無權無勢,遇事隻能忍耐。”
直到有一日,那人對他道,“你是位皇子,不是任人欺負的阿貓阿狗。”
“看到了嗎?你若是不想讓别人踩到你頭上,就要想辦法踩到他們的頭上,讓他們連擡起臉的資格都沒有。”
他的九妹妹,微擡起雪白帶着病弱的小臉,那雙眼睛卻是明亮異常的看着他,語氣嚣張而傲慢。
聞人罹的心仿若被燙了一下,從此便移不開目光。
回京再次相見時,青樓裏的春||色,讓他夜夜無法忘懷,夢裏九妹妹的臉越發的清晰。
他悶哼了一聲,手中的東西釋放出來。然後靠床榻邊,阖上眼眸,思緒是說不出來的混亂。
無從逃避,他對九妹妹的感情,确實是男女之情。
“本公主想了想,能配上本公主的需得文雯儒雅,文武雙全,待我好,體貼溫柔,我平生最讨厭的就是那種看起來冷酷無情的人,就像聞人罹那樣。”
嫉妒啃食了他的心髒,聞人罹神色暴戾,想要親手殺了她今後會喜歡上的那個男子。
匈奴猖狂,大放阙詞狼心不死,既想占領土地又想聯姻。
“慕容将軍,罹兒,你們怎麽看?”
聞人罹跪在皇上面前,沉聲道,“依臣看,可以一戰。”
匈奴難纏,詭計多端,他們險些入了圈套,将士們背水一戰。
火光帳篷,大口吃肉喝酒的聲音連綿不斷。
聞人罹問,“我們離京多久?”
旁人回道,“已經半年之久。”
他心道,九妹妹即将便要及笄了。
滿心的苦澀與痛苦還有妒忌不甘,聞人罹大口喝着酒,神色陰沉。
“那位便是匈奴的太子,竟然親身上戰場,不過這也證明他們已經走投無路了。”
“聽說這匈奴的太子曾經用言語羞辱過九公主,說待北淩國大敗,便當着衆人的面,把九公主...”那人恨聲罵了一句。
聞人罹将目光放到對方的匈奴太子身上,緊握着手中的劍柄,眸中迸出嗜血的殺意。
僅是如此而已,他便快瘋了。
更何況是看着她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