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絡兒,别問這麽多,快出宮,母妃已經讓人在宮外接應。”日漸消瘦的女人眼神複雜的摸了摸她的發。
“你不走嗎,你不同絡兒一起走嗎?”沈木白咬唇,“我不管宮裏發生了何事,我要你同我一起走。”
“聽話,輕煙,快把公主帶上馬車。”容妃掙脫了她的手,深呼吸一口道,“母妃會沒事的。”
沈木白自然是不相信的,她死死地盯着對面的人,“我不走。”
容妃抱住了她。
沈木白眼睛也有點濕潤了,“母妃,我們一同回趙家不好嗎?”
容妃不說話,目光落在小公主的後頸上,輕聲道,“絡兒,記住,不要回到宮裏。”
沈木白還沒尋思這句話什麽意思,随着一陣疼痛,她便昏了過去。
咕噜的馬車騙過皇宮的眼線一路朝着京城駛去,直到一座府邸前面停下。
沈木白醒來的時候,聽到旁邊的丫鬟出聲道,“小姐,你醒了。”
她坐起身子,整理了一下思緒,有些慌亂,随即鎮定了下來,“這是哪裏?”
那丫鬟道,“回小姐,這是柳府。”
沈木白苦笑,容妃原來後路都替她想好了。
“公子。”門外傳來低聲的問候,一位身穿白衣的俊秀公子走了進來。
沈木白看着他,“柳二公子,宮裏到底發生了何事?”
她神色蒼白,落在柳宴之眼裏,心微微疼了下,開口道,“你們下去吧。”
丫鬟退下,門被關上,柳宴之輕聲道,“宮裏出事了,不過你放心,他們是不敢動趙家的,容妃娘娘現在很安全。”
沈木白盯着他看了一會兒,“那爲什麽不送我回趙家?”
柳宴之靜默一瞬,語氣沉沉道,“皇上駕崩,二皇子趁機作亂,朝中黨羽分爲幾支,太子與他狼狽爲奸。如今難以抗衡,隻能待得大将軍的支援,方有反轉之地。”
“大将軍如今在與匈奴打仗。”沈木白說,“又如何顧及京中之事。”
她攥了攥身下的棉絮,深呼吸一口道,“恐怕事情沒有那麽簡單吧,柳二公子何不全部将它道出來。”
柳宴之溫和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聲音帶着安撫的意味,“公主多慮了,娘娘隻是怕公主在宮中有閃失,趙府雖權勢大,在如今的情勢下,也難保公主齊全,我們柳家向來毫無鋒芒,算是最合适的。”
沈木白知道現下是套不出任何話的,沉默了下道,“本公主想一個人靜一靜。”
柳宴之應道,“好,公主有何吩咐,盡管開口。”
他将放在那張雪白小臉的目光收回,嘴唇嗫喏了幾下,最終還是沒有繼續開口,轉身走出了房門。
沈木白在柳府呆了幾日,有意向身邊伺候着的丫鬟引出一些有關皇宮的消息,但是卻沒幾條有用的,隻知道太子如今和二皇子将朝堂的情勢掌控,雖然一時間也無法動那些大臣,但是如若大将軍那邊趕不及,變天也是遲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