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不敢耽誤做飯的時間,隻是叫他叫走開。
左遇沒走,就站在一旁,手裏握着那支藥。
将幾個菜炒好,女人幫忙打了飯,這才重新回到廚房裏,摸着左遇的頭道,“小遇,你肚子餓嗎?”
左遇猶豫了下,搖了搖頭。
女人露出輕松的笑容,“那我們晚上再吃飯,等爸爸吃完了。”
左遇拿着手上的藥膏,看着她手上的泡水,小聲道,“媽媽,塗藥。”
女人塗了藥,對他說,“等爸爸吃完,你去和他說明天去遊樂園的事好不好?”
左遇看着她眼裏的期盼,雖然心裏很害怕,但還是點了點頭。
女人高興的摸了摸他的頭,“小遇真乖。”
客廳裏的左富忠在挑三揀四的吃飯,吃了沒一會兒,便又拿起酒瓶子喝了起來。
女人出來收拾了東西,進了廚房。
左遇走了過去,卻不敢靠得太近,小小的身體也有些僵硬,然後小聲的叫了一句,“爸爸。”
将一口酒灌了下去,左富忠沒回應。
左遇又叫了一聲,“爸爸。”
電視裏發出的聲音将他的覆蓋,左遇沒辦法,走到左富忠的面前叫着他,“爸爸。”
左富忠這才看了他一眼,卻不耐煩的推了他一把,“走開,别煩我。”
往後踉跄了一步,左遇差點一個不穩就坐在了地上。
在他身後的沈木白瞪着左富忠,整個人氣得半死。
“爸爸,明天我們去遊樂園好不好?”左遇站穩了身子,小心翼翼的看着他道,未了還補充一句,“還有媽媽。”
沈木白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的小手躲藏在了身後,緊張又不安的攪動着,身體還微微顫動。
左遇在怕他。
這是她的第一個想法。
左富忠喝了一口酒,醉醺醺的罵咧咧道,“小兔崽子不好好學習,整天就想着要去遊樂園。”
左遇不說話,隻是安靜的看着他。
“滾開。”左富忠換了個電視節目,推了他一把。
一個用力,把左遇給推倒在地,額頭磕到了桌子的邊角,血順着傷口流了下來。
沈木白下意識的就想過去扶他,但是那雙手卻穿了過去,什麽也沒有碰到。
左富忠像是沒有看到左遇摔倒了一樣,又拿着酒瓶喝了一口,粗紅着脖子,滿臉酒氣。
左遇從地上慢慢爬了起來,捂着額頭走近了廚房裏,走到他媽媽的身後。
正在洗碗的女人回過頭,看見他額頭上的傷,連忙詢問道,“怎麽樣?爸爸說了什麽?”
沈木白很生氣,她真的很生氣。
一個母親,孩子受傷,還是自己的丈夫害的,首先不是憤怒也不是關心,而是詢問對方的态度。
她想握住左遇的手,想擦掉他額頭上的血,卻什麽也做不到。
左遇的傷口還在流着血,順着眼皮子滴落下來,他用小手捂着,眼底的難過一閃而過,“爸爸他什麽也沒說。”
“他說去遊樂園了嗎?”女人緊張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