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昊則是在想杜瑤還有陳家輝的話,以及今天早上差點出車禍的事,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一切都變得詭異陰森了起來,一股寒意順着脊背蔓延全身,就連周圍的笑聲都帶着幾分恐怖的意味。
初中那一幕幕在眼前滑過,左遇死亡的消息傳來的那一天,他們幾個還在讨論。
“哎,你說左遇怎麽還不來上課?”陳家輝得意洋洋的坐在位子上,叼着一顆棒棒糖。
何大偉啧了一聲,“怕了我們呗,就他那個硬骨頭,我看需要多教訓幾次才聽話。”
周昊順着前桌的牛奶,打開吸管喝了起來,“我們下手也沒多重啊,要是被老師家訪,告狀我們幾個怎麽辦?”
“他敢?”陳家輝擡眸看了一眼周圍,壓低聲音道,“再說了,就他那個家庭,一個酒鬼父親,哪有心思管他?要是還想在這個學校呆下去,聰明點的都知道該怎麽做。”
何大偉砸吧了下嘴道,“以前那些小伎倆真是便宜他了。”
周昊卻不這麽覺得,“左遇這個人脾性孤僻沉郁,又不像别的單親家庭孩子,是塊硬骨頭,我們得慢慢來,以後就有得玩。”
當老師說左遇死在家裏的那一刻,周昊幾人心裏卻是有幾分慌張惶恐不安,但是在聽到不是因爲他們的緣故,而是左遇的父親殺的,心裏頓時放心了下去。
那一年中考,僅是花了幾個月的時間,他們便将這個人抛到腦後,忘得一幹二淨。
如今,又再一次出現在了他們的生活裏。
這一次,不是他們占據了主導地位,而是左遇。
何大偉實在是不想聽到一個死人的名字,有些火大的把籃球踢回了場上,對那幾個人打了一個手勢,轉身道,“你們到底在發什麽神經,左遇早就在三年前就已經死了,一個死人有什麽好怕的?”
“要是他變成鬼來找我們了呢?”原本還在低頭的陳家輝冷不丁防的擡頭看着他,臉白成了一張紙。
沈木白拍了拍校裙上的灰塵,目光有些冷淡的看着這幾個人,“你們确定要在這裏說話?”
幾人微微一愣,看見路過的一些同學用異樣的眼光看了過來。
杜瑤擦了擦快要流下來的鼻涕,哆哆嗦嗦道,“我們換個地方吧,何大偉,無論你信不信,都要把我們的事情聽一遍。”
何大偉被他們神神秘秘又詭異的狀态弄得心情煩躁,啐了一口道,“行,我倒想知道,一個死了的人,還能把你們怎麽着。”
最終到了實驗樓七八層的地方停了下來。
“行了,這裏沒什麽人,你們可以說了,等等。”何大偉将視線轉到了沈木白的身上,“你叫夏葉是吧,剛才謝謝你幫了我啊,不過我們幾個老同學要說話,你看是不是需要回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