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慧芳倒是想,隻是這幾年,她也想辦法過辦法在丈夫耳邊吹枕邊風,但是一談到有關公司的事,對方不是岔開話題,便是态度不冷不熱。提多了反倒顯得她别有居心似的,陸厲北表面看起來溫文爾雅,但是鄭慧芳永遠也忘不了,當初帶着兩個兒子,進入陸家的時候,他在樓上居高臨下的冷漠神情,就像是看跳梁小醜一般,讓人生出幾分無地自容的瑟縮屈辱感。
“媽,大哥接手公司也有兩年了,難道你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他今後繼承公司,然後我們娘兒三就眼巴巴的指望着他過日子?”陸安彥抓了抓貓又的耳朵,微微挑起嘴唇道。
鄭慧芳看了下周圍,張媽已經去張羅事情了,這才遲疑道,“你爸沒有那麽狠心吧?”
貓又不舒服的甩了甩尾巴,然後從他懷裏跳下來,一溜煙跑了。
陸安彥也不生氣,隻是看着鄭慧芳道,“媽,先不說我和二哥,你覺得爸可能分的那點東西夠您下輩子用嗎?您想想您的法國香水,貂皮大衣還有名貴包包和衣服,出去和那些貴婦聚會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吧?”
鄭慧芳沒什麽家庭背景,當初與陸振中的相遇也不過是一場露水姻緣,對方那時候對她頗爲上心,卻是沒什麽别的念頭。好不容易熬了這麽多年,她成功當了正室夫人,那些上流貴婦卻是不怎麽看得起她。鄭慧芳是個心性高傲的,爲了心裏那口氣還有虛榮心,每次聚會都會花大手筆,久而久之,便打入了那個圈子。
她一想到今後的拮據生活,頓時猶豫住了。
陸安彥見狀,緊接着又道,“媽,我和二哥是沒什麽關系,但是您不同啊,我們以後還是要指望您給我們張羅個好媳婦呢。”
他這麽一說,原本還在搖擺不定的鄭慧芳天平立馬倒向了另一邊,“那我今晚和你爸說說?”
陸安彥目的達到,湊到對方耳邊說了些什麽。
鄭慧芳點了點頭。
陸振中這兩年的身體不太好,除了在家休養外,偶爾也會和老朋友出去喝個茶,吃飯的時候,他擡眸看了一眼沈木白道,“高考快到了?”
他的語氣不冷不熱,聽不出是個什麽态度。
沈木白點了點頭。
“這段時間就不要去打擾你大哥了。”他喝了一口湯,這才緩緩道。
沈木白心下一緊。
“張媽,你的手藝越來越好了。”陸厲北放下手裏的那碗湯,語氣溫和道。
一旁的張媽連忙道,“大少爺喜歡就好。”
陸厲北笑了笑,“最近突然有點吃不慣外面的飯菜了。”
“厲北,你胃口不好?”陸振中皺了皺眉道,“忙歸忙,但是這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再怎麽忙,這該休息的還是要抽出點時間的。”
金絲邊眼鏡下的狹長眼眸猶如其人,陸厲北語氣依舊溫和道,“爸,我是說最近有點吃不慣外面的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