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木白簡直想破口大罵他死腦筋了,她都這樣了,竟然還一副死心塌地的模樣。
她暗暗深呼吸了一口,盯着宴容一字一頓道,“我當初爲你挖金丹,其一是因爲想要狠狠打那些人的臉,其二是因爲我在賭,賭你能不能讓元淩後悔,因爲他手上有一件我很想要的東西。”
宴容周身的氣息變得暴亂了起來,他擡眸,眼眸帶着觸目驚心的绯紅,整個面目極爲駭然,“師尊是想拿我去換取那樣東西?”
他的眼睛裏似乎有什麽東西在消逝,就這樣靜靜地盯着她看,面無表情。
沈木白心裏抖了抖,這仇恨值看來是拉成功了,她再接再厲冷漠的點了點頭,“沒錯。”
宴容笑顫了身子,他很少笑,每次一笑總能化了眉宇間的陰郁,顯得無比俊美,劍眉星眸。但是這一次,卻帶着讓人心顫的古怪,“師尊,你若想要,徒兒就算豁上這條性命也會幫你取來。”
他就那樣一眨不眨的看着沈木白,眼底一片漆黑。
沈木白感覺到有股不對勁,但是她隻能硬着頭皮說下去,“你?你以爲爲師有多器重你,若不是你還有用處,爲師這些年就不會花心思在你身上,就連那柏水,都比你看着順眼讨喜一些。”
宴容低低的笑了,“師尊喜歡的可是那種模樣性子的弟子?”
沈木白冷冷道,“是又如何。”
宴容頓了頓,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那我便把他給殺了,師尊以後收多少個這種弟子,那我就殺多少個。”
沈木白被他的眼神看得頭皮發麻,總覺得兩人的對話哪哪都不對勁,眼看着時間就要差不多了,她冷冷的開口道,“你以爲你還能活到今後?”
她拔出自己的靈劍,直指宴容的胸口,語氣不帶半丁情感,顯得無比冷漠,“今日我便要清理門戶。”
宴容歪着頭看着他,語氣平靜道,“師尊不打算拷問我了嗎?”
沈木白冷笑道,“自然是要的,隻是我倒是有些好奇,這魔修的心和修士的心有何不同,是不是如同傳聞那般,是黑色的。”
宴容直勾勾地盯着她,輕聲開口道,“師尊若是想知道,何不親自用手把它挖出來。”
沈木白被他那種毛骨悚然的目光看着,頭皮發麻的移開道,“我嫌髒。”
低低的笑聲在陰暗潮濕的地底牢房響起。
沈木白直指靈劍往他的心髒處紮了進去,同時在腦海中對系統道,“準備好了嗎?”
系統回道,“準備好了,倒計時3,2...1。”
那靈劍堪堪隻插入一公分,鮮紅的血液侵染了刀刃前端,宴容一瞬不瞬地死死盯着她,絲毫沒有察覺到,腳下一個紋路繁複的陣法若隐若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