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修爲已經被毀了大半,如今便是想逃也逃不到哪裏去。”
雖然知道啓陽宗不會輕易放過宴容,但是沈木白聽到這個答案還是忍不住生出幾分憤怒,她從來不相信宴容會是濫殺無辜之人,就算殺了元淩那三個弟子,定是有他的原因。但是啓陽宗可不會管這個,在他們眼中,宴容是魔修,就要将其除掉,無論他是否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
魔修便要誅之,這就是千百年來,所謂名門正派的做法。
縱使心中氣血翻湧,沈木白面上還是要裝作絲毫不在意的模樣,“幾位長老,可要在這陪我一同審問?”
“這...”
幾人頓住了,再三思索了幾分,道,“我們自是信得過素衣真人的。”
沈木白卻是心裏明白的很,他們之所以會這樣說,無非就是覺得她一個丹田嚴重受損的金丹真人,就算生出什麽心思,也不可能把宴容給救出去。更何況周圍還布滿了多重陣法,而且周圍還有多個修爲高深的修士。
而且,就算這宴容能掙脫桎梏,宗門内有大能坐鎮,他還能逃到哪裏去。
待那幾位長老出去,沈木白靜靜的看着宴容,語氣淡淡道,“好久不見。”
心下卻很是忐忑,要知道她這次的目的,雖然是來救宴容的,但同時也是來拉仇恨值的。
“師尊...”宴容眼底一片黑沉,卻透着幾分希翼和期盼。
沈木白移開目光,“别這樣叫我,我已經你趕出雪靈峰,你如今不再是我柳月真的弟子。”
眼中的火光在一瞬間黯淡下去,宴容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聲音像是鈍器般沙啞難聽,“師尊,徒兒修魔,卻從來沒做過傷天害理之事,那元淩的三個弟子...”
沈木白冷冷道,“我不管你們從前有什麽恩怨,你是魔修,豈會懷着仁慈之心,我柳月真平生最痛恨的便是魔修!若不是念着你身上隐藏着衆多秘密,那日我早就把你給殺了!”
她眼中的冰冷沒有存在一絲一毫的感情,仿若是在看一件厭惡的東西,宴容隻覺得胸膛裏的那顆心仿佛被攪碎了一般,嘴角止不住的溢出鮮血,他咳了幾聲,緊緊地盯着沈木白,“師尊說的可是真心話?”
還沒等她回話,宴容便自顧自的喃喃道,“徒兒不信,師尊爲徒兒挖去半顆金丹,次次救徒兒于危難之中...”他那雙眸子死死地看着沈木白,聲音沙啞不堪,臉上的血液已經凝固成了黑色,“徒兒不信師尊會對我如此狠心。”
沈木白冷笑了一聲,眸中沒有往日的溫情,“當初那元淩把一個廢物扔給我,我心中縱使有太多的怨恨和不甘又有何用。啓陽宗上上下下都在看我柳月真的笑話,那元淩更是在掌門人和衆多長老真人面前笑話我,我便打賭,一定要狠狠地打他們的臉。可是現下,我隻後悔當初将那金丹挖給你這麽一個妖孽!若我知道今日的所有一切,我早就在當初把給你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