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淩心中莫名一突,随即冷哼了一聲,“不知所謂的東西。”
他重新将目光放到女子身上,思緒百轉千回,最後冷笑一聲道,“你竟然把半顆金丹給了他,真是可笑!”
沈木白反應過來,猛然吓了一跳,她倒是忘了,掌門人既然看得出來,那這元淩便也有可能看得出來。不由得心中懊惱,面上卻是不動聲色的冷聲道,“這是我雪靈峰的事,還輪不到你元淩來置喙。”
元淩剛想開口說點什麽,就察覺到有一個目光死死地盯着自己,他擡眸看去,那宴容眼底一片赤紅,雙拳攥住,沉着嗓音道,“什麽意思?”
元淩心中不知爲何感覺到一片快意,哈哈大笑道,“這你要問你的好師尊啊,你以爲重塑靈根哪有那麽容易,還真當自己是天縱奇才了,廢物就是廢物,僞靈根加僞築基,能有什麽用?真是讓人笑掉大牙,白白浪費了那半顆金丹。”
宴容隻覺得猶如晴天霹靂一般,他腦中足足空白了一瞬,這才艱難的發聲道,“師尊,這是真的嗎?”
雖然之前隐隐有過這樣的猜測,但是心中卻不願意相信,也覺得這絕對是不可能發生的。但是結合之前的種種,再加上那元淩的一番話,心中某處地方猛然崩塌了下來,潰不成軍。
隻能赤紅着雙眸,死死地盯住眼前的女子索要一個答案,“師尊。”
沈木白雖然想要刷人家好感度,但也不是很想通過這樣的方法。她故作冷漠的移開視線,淡淡道,“這并不重要。”
宴容真當看不清眼前的女子了,當初他初到雪靈峰,便感受到了對方那滿滿的厭惡。但是經過諸多異樣眼光看待的他并不在意,那會兒的他失去修爲受到重大打擊,被落井下石并恥笑,還不是一樣隐忍過來了。所以當元淩将他送到雪靈峰,心中也沒抱任何希望。
果不其然,那素衣真人對他厭惡又冷漠,雪靈峰上的那些仆役也變着法子的整弄欺負他。
宴容隻能忍,忍到有朝一日。
可這素衣真人卻忽然之間變得讓他有些看不透,不僅将那些仆役趕出雪靈峰,還将他安排到了小竹屋内,爲他重塑靈根。
宴容内心是平古無波的,但是不知道爲何在接連幾次後,出現了微妙的動搖。就在那之後,他聽到了那幾位師兄的談話,那一刻,他承認他有些控制不住情緒。
後來他冷靜下來了,一心隻想恢複修爲,再次對這人心如死水。
但是再後來一次次的相處中,他還是控制不住,動搖了。
直到今日,聽到這元淩真人的話,隻覺得有什麽東西在自己的世界裏徹徹底底的崩塌下來。
宴容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想要變強,變得讓所有人隻能俯視他的存在。
胸膛有一瞬的起伏不定,宴容壓抑下内心激烈的情緒,深深的看了眼前的女子一眼,沉聲道,“徒兒明白了,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