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在燈光下的頭發似乎暈上了一層薄薄的光芒,在光影裏的他比平時多了一分柔和,少了一分清冷。隻是那張臉上仍舊是漠然的神情,纖長的睫毛在眼簾下打上一道淡淡的陰影,瞳孔裏似乎有一種冰冰涼涼的東西,“不要動。”
薄唇的弧度有些淩厲,冰涼的嗓音如同本人一樣冷淡到極緻。
沈木白喵嗚了一聲,然後十分乖巧的坐在浴缸裏不動。
江一然收回視線,然後從身後擺放用品的地方拿下一把淺褐色的梳子,目光從高至下,卻不會給人一種傲慢的感覺,而是那種,任何東西都真正進入不了他眼底的疏離感。
伸出握着梳子的右手,骨節分明的手指顯得異常白皙和修長,江一然不緊不慢的給正坐在浴缸裏的貓咪梳着毛發,當看到印在上面的一點污漬時,忍不住輕輕蹙起了眉頭。
男主的手法雖然生疏,但那種力度卻恰到好處,沈木白忍不住低低的喵嗚了一聲,碧綠色的眸子直勾勾地盯了過去。
江一然梳了一會兒,然後将那把梳子放到身後放置髒物的小盆中,然後開始往浴缸裏放溫水。
那雙好看修長的手開始往沈木白的身上潑水,将一點浴液放到水中,再将抹到毛發上,江一然全程維持着那副面癱的神色,要不是微微蹙起的眉頭,任誰也看不出他此刻的情緒。
被那雙手輕撫了一下,沈木白卻是忍不住瑟縮了起來,雖然現在自己是貓咪的身體,但是幫忙洗澡什麽的想想就覺得很羞恥啊。
于是她忍不住發出小聲的喵嗚聲,碧綠色的眸子緊緊地盯着畫着漣漪的水面。
眼睛可以逃避,但是感覺卻是不可以的。
沈木白可以清楚的感受到那雙修長的手先從自己的脖子洗到到身體,然後從腿部再到柔軟的肚子,她極爲僵硬的坐在浴缸裏,又不敢掙紮,害怕好不容易接受自己進入家門的男主會把她給扔到窗外。
對方揉洗的力度恰到好處,但是從這具身體的記憶中,幫它洗澡的從來都是女主人。而在跟随小主人生活後,時不時玩消失,到最後幹脆不回家,所以也并不存在江一然給它洗過澡這個事情。
沈木白暗暗慶幸男主雖然是個生手,但還不至于會把她弄痛,到時候真是貓生無望了。
但是當對方的手滑到尾部的時候,沈木白還是有點想把自己埋起來的沖動,毛茸茸的耳朵也羞恥得微微蜷縮了起來。
尾巴對于貓咪來說是十分敏感的部位,酥酥麻麻的感覺遍布全身,她忍不住咪嗚的一聲,然後微微卷縮起身子。
江一然似乎是察覺到她的反應了,動作微微頓了頓,但還是繼續着自己手中的動作。對于一個患有輕微潔癖的人來說,他要洗到自己認爲幹淨的時候爲止。
終于過了半個小時後,沈木白解放了,身上的泡沫被徹底洗幹淨,然後被包進柔軟的浴巾裏。
而男主卻是将她與自己隔開了一段距離,并沒有像其他鏟屎官那樣溫柔的對待自家的貓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