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二姐素習柔弱,不比她妹妹嬌蠻。
此時懷有身孕,身上更多了幾分母性的柔光,令賈清忍不住想要把她抱在懷裏好好疼愛一番。
到底顧忌着她腹中的胎兒,因此作罷,倒是自己蹲下身來, 以耳貼在尤二姐的肚子上,用心傾聽裏面的動靜。
“王爺.”
尤二姐更羞了,雖然她與賈清做了幾年的夫妻,閨房内什麽親密的事沒做過,但是如今在庭院當中,在丫鬟們的眼下,尤二姐大覺吃羞不住。
她雖是小門戶的姑娘, 但也是學過女則的,女子以夫爲尊, 如今賈清蹲着,她卻站着,顯然是極不合規矩的,可是她大着肚子,也不敢蹲下去.
“别動,讓我好好聽聽我兒子在裏面做什麽!”
賈清順手拍了她臀一下。
尤二姐羞的閉上眼睛,根本不敢看刑岫煙等人臉上的笑容。
她哪裏知道,刑岫煙等人雖然在笑,卻沒有一絲嘲笑的意思。賈清做出這般舉動,讓同爲賈清妃嫔的她們,覺得很溫馨,也很羨慕。
什麽時候自己也能懷上小王子,讓賈清這般溫柔對待呢。想到這些,刑岫煙和尤三姐不約而同的對視了一眼,随即一同羞澀的别過臉去。
俄而,尤二姐忽然睜眼,有些小心翼翼的道:“要是妾身懷的不是小王子, 王爺會不會不開心.”
賈清詫異的擡頭,随即站起來,笑道:“胡說什麽呢,要是女兒,我會更疼些!兒子都是讨債鬼,你瞧瞧悛兒,這一天天的大了,倒是一天比一天淘氣,竟惹我生氣。我現在啊,就想着你給我生個漂亮的閨女,讓我好好稀罕稀罕!”
“真的麽?”尤二姐問道。她也是剛才聽賈清說起兒子兩個字,要知道重男輕女,可是世人的傳統觀念。她還真的怕賈清也這樣,回頭自己要是沒說話生出兒子,賈清失望之下,會冷落自己。
“還騙你不成!”賈清捏了捏她細膩的臉蛋,又道:“我們家又不比那些小門小戶,他們重男輕女,我卻偏偏重女輕男,兒子哪有女兒乖巧。”
賈清笑道。他是真不在乎生男生女,他這麽多女人,以後子嗣自然不會少。
兒子有兒子的好處,女兒有女兒的好處。
相比較之下,他倒是甯願他以後女兒更多些好。
“你們想啊,這兒子一旦生下來,定是要好好培養教導,不說個個都要文成武就,至少也要使其明事理,知忠孝。
否則一旦養偏了,輕則敗壞家業,重則罪及家族,豈不成了禍害?
曆來這樣的例子實在太多。
養而不教,本就是大罪。
相反,若是女兒就好多了,可以一直承歡膝下直到開開心心的嫁人。就算養的刁蠻些,到時候禍害的也是别家”
賈清這番話一說,刑岫煙三人都笑了,連同周圍的幾個丫頭也跟着笑。
刑岫煙道:“照王爺這這般說,女兒就可以不費心思去教導了,将來到了婆家吃了虧,也該自身受着,如此看來,王爺還是重兒輕女呢。”
賈清便望向她,道:“非也,我家的女兒,誰敢讓她吃虧?這不是我蠻橫,而是世情如此,我若在,天下哪家敢欺負我的女兒?我若不在,她有成器的哥哥兄弟們支撐着,又有誰敢小觑了去?
說不得霸道不講理些,旁人反而更加尊重她一些。”
确實如此,女兒家在婆家的跟腳硬不硬全看娘家有沒有強硬的人。
王熙鳳便是如此。
她也是女人,爲何一點不憈賈琏,甚至還能處處轄制他?
除了自身聰明,能讨得賈母歡心,最重要的是,她有一個親叔叔撐腰。
“當然,這些話也隻是退一萬步說。都說女兒肖母,我家娘子們個個知書達理,生的女兒自然也是個個聰明伶俐,惹人喜歡的。”
一句話,讓三人都有些害羞了。尤二姐在賈清面前是沒有主見的,賈清說什麽是什麽,而岫煙則是守拙自矜,也不會與賈清争辯。
唯獨尤三姐個性強很多,雖然如今在賈清面前溫順了不少,但是也并不懼怕他,因此道:“王爺說一千道一萬,到底還是更重視兒子。要是兒子就用心教導,要是女兒就聽之任之”
賈清怒了,道:“怎麽就和你說不明白呢!”
說不服她,賈清以武力解決。因此抓過她來,擡起一條腿,将她伏在大腿上,照着她臀上就是一頓巴掌。
“還頂不頂嘴了?”
周邊的丫頭們素知王爺的脾氣,見他大庭廣衆之下與小主親密,都“哄”的一笑跑開了。
尤二姐和刑岫煙二人卻不敢私自離開。
刑岫煙也罷了,自是知道賈清在開玩笑,倒是尤二姐有些擔心,連連道:“王爺還請輕點,莫将她打壞了。”
到底是親姐姐,關鍵時候心疼妹妹。
賈清自然是吓唬尤三姐的,此時順勢将她放起來,隻見她的小鵝蛋臉通紅着,神情激憤,似乎在考慮要不要沖過來将場子找回來。
幸好尤二姐深知妹妹的性子,提前拉住了她。
賈清大不以爲意,她敢上來,大不了再打一頓就是了
扭扭頭,随手摘下一朵桃花下來,輕輕爲刑岫煙插在鬓上。
刑岫煙感受着近在咫尺的男兒氣息,呼吸急促,等賈清退身,才連忙伸手摸了摸。
“煙兒本就生的猶如三月裏的桃花,如今這麽一搭,果然絕配。”
賈清上下打量了一番,贊美道。
刑岫煙羞澀的笑了笑,回望着賈清的眼神中,也多了一抹水痕。
賈清心喜,正想低頭吻吻她,忽然察覺旁邊二女有些吃味了,自己也笑了笑,故也同樣爲她二人各自選了一朵桃花插上,然後退後兩步,觀賞起來。
三人具是一流人品,其中尤二姐柔弱,尤三姐熱辣,刑岫煙沉穩端雅,如今三人站在一處,左邊鬓角皆插着一朵鮮豔的桃花,倒真是人面桃花相映紅,令人心醉、神往。
一手牽起尤二姐,一手牽起刑岫煙,往屋裏而去。臨上台階,回頭對尤三姐道:“自己跟上。”
尤三姐一跺腳,看着漸漸走遠了賈清三人,噘了噘嘴,到底還是跟上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朝廷一絲不苟的準備着乾王的周歲大典,而賈家,也在爲賈清,賈寶玉兩兄弟的婚事忙碌着。
賈清本來一直很清閑,之前這些事都是寶钗親自張羅,如今寶钗被賈清硬要求着不準“瞎張羅”,雖然也有尤氏代替她重掌家事,但是尤氏爲了避嫌,很多事都不好自作主張,因此賈清自作自受,也不得不親自料理起自己的婚事來。
這一日賈清剛将黛玉送往林府,以便三日後發嫁。
回程的時候,碰到一隊隊奇裝異服的人從西城大道穿過。趙勝見賈清皺眉,以爲賈清疑惑,便解釋道:“乾王殿下周歲慶典,朝廷布告天下,這些都是大楚番邦國的使臣,進京祝賀。”
賈清道:“趙勝,你去理藩院打聽一下,看看塔塔爾部是否派了使臣進京,由何人帶隊。”
“是。”
趙勝聽命而去。
賈清也不急着回府,便騎在馬上等着。
他這一行百數十披甲親兵伫立在街尾,威勢十足,引起不小的異動。有兩支剛好路過的番邦使臣路過,見此便打聽。
當知道那些便是那個大名鼎鼎,曾以三千騎兵破俄羅斯國十萬哥薩克鐵騎的大楚輔成王麾下的親兵之時,具都大吃一驚,紛紛避道而行。
一個人若是做出了異于常人的成就之時,是很容易被神話的。
很顯然,賈清在那些異域小國之中,就有了這樣的威懾力。
俄國哥薩克騎兵從萬裏之遙,一路東進,一二百年以來,沿途所屠滅的邦國、部落,數以百計!
人的名兒,樹的影。
哥薩克鐵騎在許多部族心目中,就是蠻橫與強大的代表。
大楚亦是強國,能擊退哥薩克并不算太意外。
但是,據說那一戰,哥薩克近三十萬鐵騎傾巢南下,最後幾乎全軍覆沒!
這就太震撼了。
擊退,打敗,與全數殲滅,那區别可大了。
特别是草原上的部族,更加知道三十萬騎兵是什麽樣的概念。
那一戰之後,大楚整個北方,西北方的異域邦國,無不噤若寒蟬。
而他們都知道大楚與哥薩克那一戰勝敗的關鍵,正是因爲賈清以三千神兵,屠滅哥薩克主力騎兵十數萬,賈清也因此,被大楚的皇帝封爲少年異性王(非局中人,就不知真相,以訛傳訛,這也是人能被神話的根基)。
如此殺神一般的人物如今就活生生的立在眼前,對那些小邦國的使團威懾力可想而知。
賈清并不知曉這些,他也不在乎。現在他滿心想起的,都是那一個身穿狐皮貂裘,英姿飒爽的身影。
三年多沒見了,也不知道她有沒有什麽變化。
賈清一直有塔塔爾的消息,知道她直到如今,也未招納國汗。
這也是他一直沒将她放下的原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