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莺兒到了寶钗的閨房,寶钗正臨窗針黹。
“你怎麽來了。”
“我來看看你。”
雖然太陽已經下去了,但是餘熱未散。又是在自己的屋裏,所以寶钗隻着一件淡黃色的紗衣,将她豐腴的身姿展現盡緻。
賈清坐在她對面,打量着面前的美人兒。
“我去給你倒杯水吧。”寶钗被看的不自在, 放下繃子準備起身。
“不用,這種事叫莺兒做就行了,你坐着陪我說說話。”
寶钗頓住身子。她知道賈清的性子,若是自己不依他的話,誰知道他又要搞什麽花招。
這種人,攆也攆不走,着實可惡。
重新拿起針線, 側過身子, 不使正面與賈清相對。她卻不知, 以這個角度,賈清看到的她,越發動人心魄。
看了好片刻,賈清心知這麽直盯盯的看着她,寶钗不好意思說話,便轉過頭逗了逗窗台上鳥籠裏的鳥兒,口中道:“寶姐姐不歡迎我?”
“自然沒有.”寶钗詫異的擡頭看了他一眼。
“那你看也不看我,也不和我說話。”
寶钗語塞。心說:“像你那樣看着人,别人哪裏還好意思看你?”
想了想,她輕聲問道:“聽說你到公主府裏做了侍衛統領?”
“嗯。”
“那公主可好相與?”
賈清微詫:“如何這般問?”
自那日星月公主到了榮國府一趟,整個賈府對她的印象出奇的好。無論賈清如何撥亂反正,衆人隻以爲是他小心眼
然後賈清才意識到星月公主這一招“先發制人”的厲害。
“我聽外面的人說,公主在宮裏很受寵,是太上皇的掌上明珠。而且,我看他似乎對你頗有成見,你又如何會成爲她府裏的屬官呢?”
賈清自然聽出來寶钗說的很委婉。實際上,星月公主應該是很讨厭他才對!
“這個嘛, 這個是一言難盡。不過呢你放心,她不過是有些小任性,我還能應付。”
寶钗憂慮再三,緩緩開口道:“公主畢竟是金枝玉葉,年紀也小,有些脾氣不好也是常理,你應該多讓着她。”
雖然不知道賈清和星月公主之間發生過什麽嫌隙。但是憑她對賈清性格的了解,以及那日星月公主對賈清的态度,也能猜到一些。
“好的,我知道了。”賈清敷衍道。
鑒于對星月公主爲人的了解,賈清認爲,并不是你讓着她她就會讓你好過的主。旻甯這個二皇子夠讓着她了吧?她還不是說敲詐就敲詐,想奪人所愛就奪人所愛,絲毫不念姑侄之情。
寶钗如何看不出來賈清的态度,也沒任何辦法,自然也不好再多言,隻點點頭,繼續做活。
賈清見寶钗不再同他說話,百無聊賴,便伸手欲去戳邊上那隻偷聽的黃莺兒的腦袋。被它躲開,還反過來啄了賈清的手指頭一下。
賈清笑了笑,一時也想不到什麽話題和寶钗說,便道:“那我就回去了啊。”
“嗯”寶钗點點頭。
過了半晌不見賈清起身,她便疑惑的看着他。
賈清燦爛的笑道:“還有一個流程沒走,你忘了?”
寶钗一愣,随即手一顫,手中的針差點紮到自己。
這段日子以來,每回賈清來看她,隻要沒在人前,他總是會趁她不備偷偷親她一下。
原本她就對賈清這種偷摸的行爲相當羞憤。沒想到,現在賈清居然想正大光明的來了麽?
“我去看看莺兒。”寶钗放下東西,站起來欲往外走。
“呀~”毫無疑問被賈清拉住她的玉手,一陣旋轉之後她便倒在賈清的懷裏。
“放開我,會被人看到的,成個什麽樣子!”寶钗掙紮。
她是多麽守禮的人,如今卻被賈清如此輕薄,她都快感覺無地自容了。
“沒事,莺兒在外面看着,不會有人進來的。”
賈清又不傻。每次他來看寶钗,莺兒在倒茶之後就乖乖出門守着去了。
她又不是他的丫鬟,要是沒有寶钗的默許,他能有這麽忠心可靠的“僚機”?
緊緊抱着懷裏這具動人的身子,慢慢俯身.
“唔~唔唔”
嘿嘿,寶姐姐的滋味,自不足爲外人道也。
入夜,十幾人縱馬狂奔,來到神京城偉岸的城門下。
“停下!什麽人!!”
守城的将軍站在城樓,大聲喝止。
現在早已過了關城門的時辰,隻要對方一個表現有異常,他就有權力下令将之射殺。
“我乃邊關王子騰大人帳下校尉王剛,奉王統制大人之命,護送塔塔爾汗國塔娜公主入京面聖,還請将軍開城門!”
城樓之上,守城參将旁邊一個都尉提醒道:“大人,是王統制的人,看樣子,邊關又出變故了。”
守城參将點頭,面色凝重道:“你速去禀報節度使大人。”
“是。”都尉立馬帶人下城。
“請公主和王校尉入城,其餘人等,原地不動!本将職責所在,還望公主見諒。”
“好,快開城門!”
第二日,本不是朝會日,但是所有在京入殿京官,不管有病沒病的,全部都乖乖進宮上早朝。
沒辦法,天還沒亮,那景陽樓上的大鍾就“Duang”、“Duang“、”Duang”的敲,震的人腦瓜疼。
要知道,平日上朝會都隻是小鍾“咚”、“咚”、“咚”而已。
誰敢不來?
隻是,他們按時而來,可是都站在大殿上呆呆的等了半個時辰了,還是不見皇帝的蹤影。
而且,不但皇帝,他們還敏銳的發現,内閣的所有大佬和軍機閣的前幾名參議,還有兵部尚書、戶部尚書,全都不在。
如此情況,就算是成天混吃等死,絲毫不關心朝政的人也發現情勢的嚴重,趕緊悄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免得等會因爲這種小問題而被治罪
好在沒讓他們等的太離譜,沒一會大佬們就回來了,隻是看起來精神都不太佳的模樣。有的還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緊接着,皇帝就臨朝了,所有人第一個動作自然是山呼萬歲。
正慶帝面色沉寂的坐在龍椅上,眼中有着一絲疲憊,但很快被他隐去,大手一揮叫起衆臣平身之後,便當先開口道:“衆位愛卿可知,今日朕與兩閣的諸位大人爲何遲了半個時辰才到啊?”
衆人先是面面相觑,然後就像是非常有默契的一般,大多數人都異口同聲道:“臣等不知,請陛下明示。”
“既然大家都還不知道,那就請何閣老爲諸位臣工解釋一下吧。”
“臣遵旨。”
何善寶出列,對衆臣道:“俄國哥薩克騎兵已經攻破了塔塔爾汗國,大軍南下,估計是要對我大楚開戰了。昨夜陛下深夜召見我等,就是在商讨應對之策。
值此危難之際,諸位大人有何良策,也不妨都說出來。”
正慶帝大有不悅。他隻是叫他解釋一下,後面這句話,該是他來說才對!
其實,何善寶作爲首輔,率領百官,說這句話也是沒問題的。可是正慶帝對他當真是如鲠在喉,自然什麽事都看他不順眼了。
“塔塔爾部已經敗了?”
“這下真的要打仗了.”
“張大人,你說這一戰若是打起來,咱們的勝算有幾成?”
一聽說俄國的騎兵已經南下,衆位養尊處優的大臣們都有些慌亂。
俄國是一個軍力強勢的大國,這一點,經過數十年來的接觸,大楚的官員大多都已經認同。
聽說,他們的王城遠在數萬裏之遙,卻能夠派遣使者到他們大楚來。而且近幾十年來,頻頻有北方遊牧民族被他們消滅的消息傳過來
大楚在疆土北線設立九邊重鎮,除了預防蒙古諸部以及各邊陲小國的窺視,更主要的,也是爲了應對這個随時都可能南下的,這頭來自極北遙遠之地的“熊”。
“肅靜!”戴權察言觀色,見正慶帝對吵鬧的大殿不喜,便扯着嗓子喊了一聲。
大殿瞬間安靜下來。
正慶帝道:“有請塔塔爾汗國,那古斯-塔娜公主入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