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保加利亞官方統計,戰前擁有四十七萬人口的索菲亞,現在統計的數字隻有三十一萬人。中間十六萬的人口差距,大部分都是被征召進了軍隊,而二十七師就是這樣被組建的部隊。
作爲保加利亞16年第三波動員組建的師,隻能說二十七師成軍很晚,主要原因是缺少裝備和訓練。作爲由已經挑剩下,由三瓜兩棗兵源組建的二十七師,他的訓練周期普遍要比别人長一些。而且根據其師長的話來說,這些由四十歲左右和十六七歲士兵組成的部隊,其主要責任應該是防守二線城市才行。但是現在面臨羅馬尼亞和協約國兩面夾擊的情況,二十七師也隻能趕鴨子上架。
現在送别場景展現的就是二十七師。
作爲由澤科夫上将簽發的命令早已抵達了首都索菲亞,得到命令的二十七師已經準備好行裝,他們這将要上戰場,所以士兵們的親人悲傷一些也是應有之義。而且由薩洛尼卡抽調部隊組成的援軍已經抵達城外,他們現在要趕去和其彙合,一同前往普列文增援在那裏苦苦支撐的庫丁切夫中将。不過在城外等待他們的援軍,卻是有一些自己的煩惱。
在城外增援部隊的臨時指揮部内,負責帶隊的特裏耶夫中将,有些不滿的對通訊參謀問到。
“索菲亞方面還是不肯給我所需要的物資嗎?”
被問話的小參謀軍官大氣都不敢出的回答到。“索菲亞的軍需物資倉庫方面已經發來消息。他們彈藥軍需品倒是有,但是我們需要的酒和其他生活物資,并沒有在他們倉庫儲存有。”
通訊參謀看了一眼特裏耶夫中将後繼續講到。“然後我依照你的吩咐找市政府協調一下,但是被他們拒絕了,說是他們的物資也不多,我們的要求數量不少沒辦法滿足。”
聽到通訊參謀的話,特裏耶夫中将對市政府的回答很是不滿意。因爲他知道作爲首都生活着衆多權貴的索菲亞,不可能沒有自己所說的物資,很明顯這是市政府在敷衍他。
特裏耶夫感到有一些不滿,于是他拿起電話對接線員講到。“給我接市政府的瓦西裏市長,就說我特裏耶夫找他。”
特裏耶夫中将在等待幾分鍾後,終于接通了市長的電話。
“喂,是瓦西裏市長嗎,我是特裏耶夫啊……我記得上次見面還是在國王宴會上……這一次因爲走的急所以士兵們有些怨言,我打算給他們一些酒類和食品緩解一下情緒……什麽沒有,我們可是有總司令澤科夫上将的命令,可以征集必要的生活物資……我剛才隻是說說,索菲亞是首都我那能這樣做呢,這不是因爲着急說錯話了嗎……什麽還是沒有,瓦西裏市長,喂、喂。”
放下電話的特裏耶夫中将面色有些陰晴不定,這個瓦西裏市長軟硬不吃自己完全拿他沒有辦法。
特裏耶夫心中有些憋屈,因爲瓦西裏市長話裏話外将自己當成打秋風以權謀私的人。天地良心啊,自己可是完全沒有這種想法,而且自己所做到一切都是爲了國家。
作爲帶兵多年的将軍,他太了解士兵的情況了。生活物資的長期短缺,以及與協約國在薩洛尼卡對峙和作戰,士兵們已經已經有些不滿的情緒了。而這次緊急抽調前線部隊增援普列文,已經有些動搖士兵的軍心。
在從薩洛尼卡帶索菲亞這四天的行軍中,掉隊的士兵達到了數百人。作爲指揮官的特裏耶夫立刻就看出異樣,這掉隊的太多了,而且是一天比一天多有些成潰爛的形式。
所以在走到索菲亞的時候,特裏耶夫中将立刻就聯系澤科夫上将說出自己的擔憂,并且請求在此停一天恢複一下士兵低落的士氣。作爲恢複士氣的手段,煙酒、熏肉等生活品就成爲他所需要的物資,隻是目前來看政府方面并沒有滿足他要求的想法。
就在特裏耶夫中将有些拿不定主意的時候,才去底層巡視一圈的參謀長帶着寒風走進了臨時指揮部内。
特裏耶夫看到自己的老搭檔進門後立刻問道。“視察結果怎麽樣?”
參謀長面帶憂色的對他講到。“部隊的情況有些差,士兵們對于将他們從戰場抽調出來增援普列文怨氣很大。我走訪了好多個連隊壓,都有軍官向我控訴士兵們情緒很不穩定,而且對于他們的命令也有些陽奉陰違的味道。”
聽到參謀長所說的話,特裏耶夫知道這是士兵對于因爲戰場精神緊張,而自己一直得不到休息情緒的發洩。對此他也是非常理解這些士兵,不過目前的局勢,卻讓保加利亞不可能将這些精銳的士兵放去休息。所以他才打算先用煙酒等物品麻醉一下士兵,讓他們的情緒的以釋放一部分,但是目前看來他的打算要落空了。
參謀長看着面色難看的特裏耶夫中将,試探的說到。“我們所需想要的額外物資沒有得到?”
面對參謀長的詢問,特裏耶夫重重的點了一下頭,并且說到。“我才和索菲亞市長通了電話,他拒絕了我要求。”
聽到自己搭檔的話,參謀長有些炸刺的說到。“這些政府官員在想什麽,難道他們不怕士兵們的不滿引發動蕩。”
面對參謀長炸刺的話,特裏耶夫苦笑着說到。“他以爲我說的情況是在威脅他。”
特裏耶夫攤開雙手表示無奈的繼續說到。“所以,我們不可能從索菲亞政府手中拿到這些物資。”
面對特裏耶夫的話,參謀長在思考一下後講到。“要不我們找首相閣下再詢問一下。”
面對參謀長的話,特裏耶夫有些猶豫。原因很簡單,這種事情如果都去找首相,那麽充分說明他個人的能力有限。
于是特裏耶夫有些猶豫的說道。“這種事找首相處理,怕是我們倆都不會太好過。”
首相每天事物繁多,也不可能專門爲了這樣的事就直接安排,而且他們是軍方将領,直接找首相也有些不合适。
對此參謀長講到。“拉多斯拉夫首相應該不會拒絕我們吧。”
對此特裏耶夫有些不确定的回答道。“這很難說,你是知道我們首相的風格。”
兩人口中的拉多斯拉夫首相出生在諾維奇,而且是律師出身,而且有在德國和奧匈留學的經曆,之前擔任過保加利亞最爲年輕的首相(1886年7月-9月)。在巴爾幹戰争後蓋朔夫首相辭職後,拉多斯拉夫領導的自由黨組建了内閣,并且他在保加利亞加入同盟國中有很大的推動作用。
他的名言是。“如果你愛自己的國家,那麽就應該爲他犧牲一切。”
所以在面對有狂熱愛國情緒首相的時候,兩人都有些不确定。
“要不你就打電話詢問一下?”
面對特裏耶夫的詢問,之前還有些沖動的參謀長有些冷靜一下。他也有些猶豫的說道。“我看這件事還是從長計議吧,要不然我們在下一個城市獲取這些補充也是一樣。”
“也好。”
特裏耶夫随口回答一句後,看了一眼地圖上标識行軍路上的下一個城市。和索菲亞隔着一個保加利亞中部山脈的費拉察,将是他們休息的下一個站點,然後他們将抵達普列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