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特爾古日烏這個羅奧鐵路進入羅馬尼亞的第一大站中,車站調度室的兩名工作人員正在閑聊。
“嗨,索姆。你說這幾天的貨物也太多了吧,我們車站都已經連續好幾天連軸轉了。”
“是啊我們的車站倉庫都快被放滿了,不過聽說這次運的貨物較值錢。”
“我可是知道你和托羅斯有聯系,你可别亂打這些貨物的主意。沒看見這些守護貨物的人不簡單麽,很有可能都是退伍的軍人。”
某人心思被打破後也是啞口無言,不過對于同事的話倒是聽了進去,這倒是爲他免了一場災禍。
同時在巴黎,經過三天的秘密行進,身爲全權代表的外交大臣巴爾諾斯克也快到巴黎了。這次秘密前往巴黎談判,巴爾諾斯克沒有帶多餘的人選,除了幾個外交部的精幹人員,就是軍方的代表多托夫少将。這名少将主要任務也是爲了協調位于希臘的協約國軍隊,合擊保加利亞的相關事宜。
一路上舟車勞頓并沒有讓已經五十多歲的外交大臣感到多疲勞,他正在和多托夫少将聊着一路上看到的風土人情。
“我還記得來法國留學的經曆,當時法國可沒有這麽荒蕪,一路上都沒有看到多少男性。”
“是啊,這場戰争法國損失太大,哪怕爲了取得勝利,這代價是在太大了。”
感到在法國領土上聊其損失有點不合适,多托夫少将決定換一個話題。“法國男人都上了戰場,可苦了法國的女人們。根據我們軍事觀察團的親身經曆,在法國幾個罐頭和一袋面粉都可以讓法國女人展現其的熱情奔放,要是在交戰區域,那袋面粉都可以省略了。”
就在這時一名談判工作人員敲門進來講到。“兩位閣下,巴黎到了。”
于是兩人走下了列車,作爲法國的首都巴黎算得上是其最大的鐵路交通樞紐,來自全國各地物資都能順着鐵路抵達這裏,這也成爲法軍最大的後勤基地。來自羅馬尼亞談判一行人在短短的時間就感受這一點。在他們下車到走出車站的十幾分鍾内,就有三列高唱馬賽曲的增援運兵列車穿過站台向前線行駛而去,同樣也有兩列還滴着鮮血充滿哀嚎的傷員車輛通過這裏向後方駛去。
短短十多分鍾,立馬讓還處于和平狀态下的羅馬尼亞一行人,感受到戰争的殘酷性。同時他們也注意到車站上下的工作人員對于這種場面的熟視無睹,都是該做什麽的就做什麽,一點也沒有内心的起伏。這讓談判代表一行人感到法國民衆的内心強大。
多說一句,這次迎接羅馬尼亞談判代表的是法國外交部長讓·皮雄,這也是代表了協約國對于羅馬尼亞能夠在這個時間加入的重視程度。通過一路的觀察身爲羅馬尼亞外交大臣的巴爾諾斯克可是深有體會,不管是從接待級别還是安排的行程都是爲了讓他們一行人能夠更快更舒适的趕到巴黎,這從馬賽出發的列車爲了等他們停了兩個鍾頭,還臨時加挂的豪華車廂就可以看出來。
盡管法國爲了羅馬尼亞談判代表團準備了這麽多,但是在談判時作爲全權代表的巴爾諾斯克可不會爲此心存感激放棄利益,該争奪的他可是一點也不客氣。
“先生們,卡拉什地區一直都是我們羅馬尼亞族生活的的聚集地,當地的塞爾維亞族可不多,而且不管是從那個方面來講這都是和之前的談判情況所不符的,希望諸位能夠了解當地的情況再提出問題。”
作爲全權代表的巴爾諾斯克在面對法國總理克列孟梭、外長讓·皮雄、陸軍部長保羅·潘勒韋,英國外交大臣貝爾福時誇誇而談,因爲談判一開始就出了幺蛾子。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英國外交大臣貝爾福一上來就對之前已經答應的條件作出了反悔。
他針對和塞爾維亞緊挨着本該屬于羅馬尼亞的奧匈卡拉什地區提出了質疑,以當地塞族人占據多數爲由提出該地區應該在戰後進行民族自,這立馬被作爲全權代表的巴爾諾斯克給否決。對于塞族是否在該地區占據多數他一點不關心,巴爾諾斯克一口咬定當地塞族是少數,這是英國外交大臣記錯了,完全展現了一個蠻不講理的态度。
看到這種情況的談判另一方法國有點坐不住,對于英國突然提出的卡拉什地區的問題,法國一點準備也沒有,不過現在他們隻能先打圓場。而這個任務也就隻能落在外交部長讓·皮雄身上,隻見他輕咳一聲後說道。“兩位我認爲卡拉什地區問題我們應該先放下,在這裏我提一個建議吧。”
“請講。”
“請講。”
看到兩方都想聽聽自己的意見,讓·皮雄部長說道。“不如我們在戰争結束後一年爲期限,到時候如果羅馬尼亞族占據多數那麽就按照巴爾諾斯克閣下所說的辦,如果塞族占據多數那麽就按照貝爾福閣下說的辦,好麽?”
讓·皮雄的弦外之音作爲羅馬尼亞外交大臣的巴爾諾斯克當然聽清楚了,這就是以卡拉什地區到時候掌握在誰手中聽誰的,他在思考一下羅塞兩國目前的處境後,立馬開口道。“我認可讓·皮雄部長的話。”
“我也認可。”
面對讓·皮雄部長偏袒羅馬尼亞的話,貝爾福居然也答應下來。
看到英國人沒有在出幺蛾子,談判的法國代表也是松了一口氣,現在法國損失太大急需生力軍,誰讓在連續好幾場西線戰役中德軍專門盯着法軍打,本來人口就隻有德國三分之二的法國當然吃不消了。要知道法軍内部已經出現好多起士兵拒絕上前線的事情,不過都被法國政府壓了下來,但是這也能看出法軍的狀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