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德爾對卡魯斯特最近的舉動都看在眼裏,知道自己侍衛長在這段時間,都安排一個侍衛專門在電報房間等候,就是爲了讓自己能夠盡快獲得消息。現在羅馬尼亞面臨的危機已經結束,自己也不是一個無情之人,一聲感謝侍衛長當之無愧。
“殿下你太客氣了,我隻是做好自己的本分談不上辛苦。”一直以冷靜淡然示人的卡魯斯特,說話聲音有點不太利索。作爲王儲的身邊人,他太了解埃德爾了,能聽到王儲以這樣語氣講話的,在羅馬尼亞國内不超過五個。這怎麽不讓他感動,作爲一個小貴族次子出身的卡魯斯特,現在可以說已經做的完美無缺了。
這次波黑危機因爲德皇的一個舉動,而受到牽連的埃德爾終于可以放下心來。現在需要繼續建設羅馬尼亞,增強自己的實力。這種場面要是再來幾次,王儲自己都覺得會吃不消,這也是小國家的無奈。
“這些該死的奧德利人,總想侵占我們領土。我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必須讓他們嘗到塞爾維亞人的怒火。”在塞爾維亞軍隊總參謀部,主管情報工作的迪米特裏耶維奇上校,在自己辦公室裏,對好友加同伴米克斯維奇中校講述自己的決心。
在塞爾維亞被迫發表聲明放棄波黑地區後,面對這種局面最不滿的就是,時任塞爾維亞情報負責人的迪米特裏耶維奇上校。他是一位狂熱的大塞爾維亞主義者,認爲所有塞爾維亞人都應該生活在一個國家,在二十世紀初民族主義大爆發的年代,受到許多塞爾維亞人的認同。
“這是一個辦法,不過要從哪方面入手呢?”
克斯維奇中校能作爲迪米特裏耶維奇上校的好友,也不是一個膽小的人。在之前他就參與了自己好友在1903年,推翻親奧國王的政變,還親手擊斃了前國王阿布列諾維奇和他的王後。
(在1903年時,迪米特裏耶維奇上校帶領一群民族主義軍官,突襲了貝爾格萊德王宮,并且殺害了國王亞曆山大-阿布列諾維奇與他的新婚王後,原因就是國王倒向奧匈損害了塞爾維亞的利益。在當時塞爾維亞政府向奧匈開放市場,以經濟換取奧匈帝國的保護。)
面對自己好友的提問,迪米特裏耶維奇上校在來回渡步中講道。“我們在波斯尼亞招募心向我們的人加以培訓,在返回當地制造動亂引發人民的不滿?”
說到這裏時他發現一個很大的漏洞,如果培訓後返回的人被奧匈抓住後,很有可能供出他們。這倒不是迪米特裏耶維奇怕死,而是不想爲塞爾維亞制造麻煩。現在奧匈對塞爾維亞的野心,讓他不敢這麽冒險。
看着好友在自己面前繞圈的克斯維奇提議。“我們可以用民間組織作掩護。”
“奧匈帝國也不是傻子,他們可以查的到。”作爲資深的情報頭子,迪米特裏耶維奇還是知道奧匈在情報上的水準。
“我們需要做點什麽,不然當地的人得不到我們的支援,會被奧匈拉走。”同樣狂熱分子克斯維奇說出自己的擔憂。
“越是關鍵時候越不能心急,克斯維奇你急躁了。”迪米特裏耶維奇上校告誡着好友。
“那我們就祈禱上帝,等着在波斯尼亞的奧匈人出意外,可惜上帝他聽不到。”克斯維奇知道是自己心急了,還是随口爲自己辯解了一下。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面對克斯維奇無心的話,讓迪米特裏耶維奇上校一下停住了腳步,在心裏暗中計算起來。
看到自己好友突然的舉動,克斯維奇不敢打擾他的思路,連呼吸都盡量平緩起來,雙眼望着迪米特裏耶的眼神裏有所期待。
被好友期待的迪米特裏耶維奇,正在腦子裏計算着。想讓波斯尼亞的人記住就需要大事件,暴動太容易被抓把柄了,是不能用的。想要隐蔽就要人少,一個總督、高官被殺死就是大事。那麽暗殺這種小投入大回報的手段進入迪米特裏耶維奇的眼裏。
這的确是最符合他想法的手段,人少意味的隐蔽,刺殺高官影響大,而且容易推脫指控,想要保密可以對人員更加嚴格的審查。(在那個時代的确是最好辦法,在俄國和大清都對這種方法深有體會。)
“克斯維奇我想到辦法了。”迪米特裏耶維奇微笑的對自己好友講到。
“是嗎。”
“我們可以組建一個以暗殺爲主要目标的組織。”迪米特裏耶維奇小聲的對好友說出自己想法。
“這的确是最适合我們現在局勢的辦法。可以讓國内看到波斯尼亞族人的抗争,能激起國人的民族情結,還能減緩奧匈對當地的掌控,最主要還很安全隐蔽。”克斯維奇也不笨,在思索一下後立刻說到這樣做的好處。
迪米特裏耶維奇也說出這樣做的無奈。“是的。現在奧匈吞并了波黑地區,隻要有眼睛都能看出他們對塞爾維亞的威脅。隻有激起國人對奧匈的憤慨,才能頂住他們的威脅。爲了我的祖國,就算犧牲自己也在所不惜。”
就在這間辦公室裏,迪米特裏耶維奇和好友克斯維奇就新成立的組織結構,人員招募等進行了商議。最終決定這個新成立的組織取名““黑手會”,并且以“塞爾維亞人地區的統一”爲目标,在人員招募上采取自願的原則,并要求新入會者立下決死的誓言。
看到商議的條條款款,兩人都覺得充滿了幹勁。
“這個組織最好你不要親自出面,交給我來做吧。”克斯維奇在沉思一下後對好友講道。
迪米特裏耶維奇聽到後,知道是好友爲了保護自己,停頓了一下後緩緩說到。“也好,不過你自己要多加小心。”
面對好友的關心,克斯維奇坐在沙發上,把玩着手上中的蘋果,雙眼淩厲的講到。“放心,沒有人能威脅到我。”
在首都貝爾格萊德郊外一棟獨立的小樓裏,黑手會被正式建立起來。黑手會随着塞爾維亞民族主義的興盛也大肆發展,至于最終的結果,是創建者迪米特裏耶維奇和克斯維奇所沒有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