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877~1878年最後一次俄土戰争後,土耳其失敗後,巴爾幹山脈北部地區成立保加利亞公國。羅馬尼亞、塞爾維亞也在這一時間建立起來的。在1885年南北保加利亞合并,實現統一。
在這一時期保加利亞和俄國的關系非常複雜。在當時俄國的巴爾幹政策則由伊格納季耶夫伯爵制定,伊格納季耶夫的方案是通過扶持與俄國幾乎同文同種的保加利亞,逐步将保加利亞變爲俄國在巴爾幹的據點,這樣進可聯結塞爾維亞與捷克斯洛伐克,威脅奧匈帝國的核心區域,退可快速壓迫君士坦丁堡,斬斷鄂圖曼土耳其的咽喉。
可以說這一時期俄國的外交政策的核心,已經調整到了全力扶持保加利亞上,當保加利亞與羅馬尼亞由于多布羅加地區的歸屬問題發生龃龉時,俄國甚至不惜站在保加利亞一邊,從而将同樣信奉東正教的羅馬尼亞推到了奧匈帝國的陣營。
但保加利亞并未對俄國的熱情投桃報李,在保加利亞人看來,盡管俄國老大哥确實爲解放保加利亞付出了巨大犧牲,但是獨立後的保加利亞無處不在,又時時幹涉保國内政的俄國顧問與駐軍,隻讓保加利亞人感到不适。
最諷刺的是,幫助保加利亞制定新憲法的俄國專家,都是在俄國國内頗不得意的西方派。這些專家爲保加利亞設計的是,一個在俄國根本無法實現的,高度現代的君主立憲制政體。有了這個政體的保加利亞人反過來,具備了對尚處在絕對專制下的俄國的意識形态上的優越感。
更糟糕的是,俄國人爲保加利亞挑選的德裔國王亞曆山大,并未成爲俄國人想象中的傀儡。亞曆山大快速掌握了保加利亞語,皈依東正教。并逐步得到了保加利亞政治精英的擁護,成爲了保加利亞民族主義者的精神寄托。
而亞曆山大國王的母國德國也利用這層天然聯系,分化聯結保加利亞的政治精英,使得一個以亞曆山大國王爲紐帶的德國政客-保加利亞民族主義者的反俄同盟得以實現。面對保加利亞越來越強的離心傾向,俄國的做法可謂簡單粗暴,加大政治控制與軍事壓力的同時,策動保加利亞親俄軍官團發動政變推翻亞曆山大國王。
這種蠻橫粗暴的做法激起了保加利亞朝野的極大憤慨,最終,1886年政變以失敗而告終,保加利亞驅逐了所有的俄國顧問與駐軍,倒向了德奧一方。俄國自克裏米亞戰争以來苦心經營的巴爾幹戰線化爲烏有,而本來已經近在咫尺的海峽也一下子又變得遙不可及。
在1886年後負責掌管巴爾幹事務的伊茲沃利斯基,便開始積極發揮個人的影響力,重塑俄國在巴爾幹的地位。加上保加利亞人給俄國有太多的牽連,也慢慢的被影響回去,在1908年時保加利亞還是偏向了俄國。
“現在土耳其的資産階級革命是我們的機會,保加利亞不需要有個名義的宗主。而且在土耳其我們許多族人正在被他們欺辱壓迫,這是我們不能忍受的。”保加利亞外長斯蒂芬·烏羅斯述說着自己的心聲。
斯蒂芬·烏羅斯是一個大保加利亞的支持者,現在保加利亞國内大部分人都有着這種情節。
‘大保加利亞’是一種保加利亞民族統一主義思想,旨在恢複保加利亞的曆史最大疆域。包括了多瑙河到巴爾幹山脈之間的平原、南北多布羅加、索菲亞地區、皮羅特、弗拉涅、北色雷斯、東色雷斯部分地區、馬其頓等地區。
“剛好有個機會可以借助。”首相亞曆山大·馬林諾夫對外長說着。
首相說的事情是在8月2日,土耳其外交大臣在家裏舉行午宴,沒有邀請保加利亞駐君士坦丁堡的外交代表。被這位自尊心強烈的外交代表認爲是受到了侮辱,将這一情況對保加利亞國内進行了報告。這讓首相亞曆山大·馬林諾夫如獲至寶,這是一個絕好的機會。
在重臣們商議的時候,保加利亞大公費迪南一世也沒有閑着,他在維也納對奧匈進行秘密訪問。由于1903年支持的“馬其頓—亞德裏安堡最高委員會”(簡稱“最高委員會”),在馬其頓西南部和色雷斯東部發動的起義失敗。讓費迪南大公覺得需要得到其他列強的支持,才能将上述地方納入自己的國土。
大公将目光對準了奧匈,希望能夠得到奧匈帝國的支持。如果能夠得到對巴爾幹影響力最大的兩個列強其中一個支持(俄國也不會反對),那麽費迪南大公的夢想将很有機會變成現實。
1903年8月2日,“最高委員會”在馬其頓西南部和色雷斯東部發動了起義,保加利亞人、瓦拉幾亞人和希臘人組成的聯合起義軍攻下了一些城市,但是他們遭到土耳其和阿爾巴尼亞***的殊死抵抗,不久就再度被土耳其的“巴希—巴佐克”壓制下去。
這一次,土耳其政府決心讓保加利亞居民在色雷斯和亞德裏安堡絕迹,因爲這裏離帝國首都實在太近了。幾百個保加利亞村莊遭到洗劫和焚毀,五千多人被殺害,七萬多人流離失所,三萬多人逃往保加利亞本土避難。
令人頭疼的是,除了“内部革命組織”的起義軍和土耳其武裝外,周圍的鄰國也趁亂派來了武裝人員,這些部隊殺起異族基督徒來比土耳其人毫不遜色。
塞爾維亞的“切特尼克”(ik,即“非正規軍”)攻擊保加利亞的“科米塔吉”(itadji,即“志願人員”),反過來又遭到對方的仇殺;雙方都和希臘的“安達提斯”(Andartes)一樣到處追殺阿爾巴尼亞人和土耳其人,土耳其當局則在基督徒中挑撥離間。
馬其頓的混亂狀态給俄、奧兩國提供了幹涉的借口。1903年,它們向蘇丹宮廷提出了行政、财政和治安方面的一系列改革要求,要求土耳其把馬其頓變爲一個獨·立自治省,分爲五個區,由列強代管。斯科普裏區歸奧地利,薩洛尼卡區歸俄國,塞雷區歸法國,德臘馬區歸英國,比托拉區則歸意大利。
列強關于馬其頓自治的要求土耳其當局大爲震驚,這也是青年土耳其黨提前起義的原因。
土耳其的事變使保加利亞政府和斐迪南大公大爲震驚。他們原想通過“内部革命組織”的起義兼并馬其頓,土耳其實施憲政改革無疑會使保加利亞失去這一機會。青年土耳其政變後,保加利亞發現不僅不能等馬其頓這個果子熟透了之後自然掉下來,反而要趕緊動手去摘。
保加利亞一方面進行了緊張的戰争準備,另一方面決定利用土耳其蘇丹被廢除的這一混亂局面宣布獨立,徹底擺脫對土耳其的臣屬關系。但是獨立就意味着撕毀《柏林條約》,會給保加利亞帶來危險。巧合的是,根據《柏林條約》的規定,奧地利将在30年占領期滿後(即1908年)将波斯尼亞和黑塞哥維那歸還土耳其,它也不想這麽做,于是這兩個國家走到了一起,決定步調一緻地撕毀《柏林條約》。
這也是斐迪南大公秘密訪問維也納的原因,現在國内的消息傳來讓大公加快了和奧匈的協調。在第二天斐迪南大公就和奧匈總理阿洛伊斯行着秘密商議。
斐迪南大公開門見山的講到“我們都需要相互的支持,希望我們能将時間協調到一起,讓土耳其人措手不及。”
“這點我是很贊同的,哪怕實力在強大,也需要最小的代價。”看到斐迪南大公比較直接,總理阿洛伊斯也很直接的講到。
“總理閣下講的很正确,協調好雙方可以減少許多不必要的麻煩,對我們有利爲什麽不做呢。”斐迪南大公也同意的說到,在一片有好的交談下,雙方達成了協議保加利亞于先行獨立,奧匈兩天後宣布合并波黑。可以讓雙方都能減少外部的壓力。
在協議達成後,費德南大公回到了索菲亞,将這件事告訴了首相等一幫人。這讓保加利亞政府大受鼓舞,商議準備獨立的事情。
在9月22日在保加利亞首都索菲亞,費德南大公在國民議會上正式宣布,保加利亞脫離奧斯曼帝國獨立。同日他正式宣布保加利亞成爲王國,他将成爲這個王國的新任國王。
在向國民宣布這個獨立的消息後,費德南大公找到首相亞曆山大·馬林諾夫,向他講訴了自己的一個想法。“我想給自己加冕爲‘沙皇’,這是我向保加利亞早期統治者的緻敬。”
首相聽完後思索了一下說到。“這個決定是一個不錯主意,隻要我們給俄國說明,相信他們不會對一個稱号反駁我們的。”
聽到首相的分析,費德南大公很滿意的說到,“根據和奧匈的約定,我們在10月5日對外宣布獨立。我想在特爾諾沃的聖四十烈士教堂,向爲了獨立的先烈們宣布這一消息。”
“這是一個英明的決定,能讓王國的子民爆發出狂熱的愛國熱誠。”首相亞曆山大·馬林諾夫對國王的決定感到佩服。這能讓國民更加的熱愛他們的國王,對于費迪南國王在說受人愛戴将牢固他在保加利亞的地位。
在聖彼得堡尼古拉二世看着電文,這是總理大臣斯托雷平給他帶來的。上面寫着保加利亞将獨立成王國,和希望國王加冕爲沙皇的消息。
“保加利亞發來的消息我們應該祝賀,現在和保加利亞的關系必須得到加強,畢竟我們不贊同的話,奧匈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看到尼古拉二世看着電報沉默不語,斯托雷平連忙解釋了對俄國的影響。
畢竟沙皇這個稱号現在都知道是俄國獨有,突然多處一個名義的沙皇,能讓尼古拉二世高興才怪。很快俄國祝賀保加利亞的獨立的電文發往索菲亞,對費迪南國王加冕成‘沙皇’也是理解。
在10月5日在位于特爾諾沃的聖四十烈士教堂内,費迪南國王正式加冕爲‘沙皇’,同時宣布了保加利亞獨立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