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穿過遊船的長廊,進入船艙裏。
由于這種畫廊遊船,四周都是巨大的玻璃觀景窗,所以從外面可以清晰見到船艙裏面的情景。
王桓走進去後。
便發現裏面的船艙裏,三三兩兩坐了二十多人。
在船艙的最前面,有一扇門連通着船頭。從這裏剛好能夠見到坐在船頭彈奏琵琶的宮裝女子。悅耳的琵琶聲傳入船艙,配上外面的湖景美色, 自然有一番惬意。
“且不管這些人詩詞功底如何,懂得享受是一定的。”
王桓暗暗道。
杜炎踏入船艙,對着衆人道:“這就是王桓,大家歡迎一下。”
稀稀拉拉的掌聲響起。
附帶着不少議論聲傳入王桓的耳朵。
“就這乳臭未幹的家夥?”
“想挑戰我們?果然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我看他連詩詞的規則都搞不明白。”
“聽說還是個學生,卻去唱歌了。不務正業,能有什麽能耐?”
“好好的一個遊船宴會, 被一個戲子糟蹋了, 等下不羞辱他幾分,心中意難平。”
這時。
一個三十多歲的襯衣男子站起來,對着王桓喊道:“喂!那個王桓,聽說你是唱歌的?要不現在唱一首歌給我們聽聽?”
這語氣,是拿王桓當古代的歌姬對待了,算是極不禮貌的舉動。
其他人卻并未阻止,而是紛紛露出看熱鬧的表情。
王桓沒有惱怒,反而微笑道:“這位先生,看來你很喜歡王某的歌?”
襯衣男子撇撇嘴:“喜歡?我都沒聽過你的歌。”
王桓臉色一下冷了下來:“既然你沒聽過,你裝什麽清高?對一名客人不起身相迎倒也罷了,還呼來喚去,我是你爹還是你媽?随叫随到?就這德行,還有臉說自己是文人, 連最基本的禮義廉恥都做不到, 誰給你的信心?”
船艙裏鴉雀無聲。
一個個露出驚容。
襯衣男子臉色鐵青,氣得差點昏阙。
誰都沒想到王桓居然如此強硬,狠狠将他的話怼了回去。
站在岸邊的人不知道王桓說了什麽。
然而七七直播間的網友,卻在高質量的收音器下,清晰聽到了王桓的話。
網友們的心瞬間沸騰了。
“哇塞,太帥了!”
“第一次見桓哥發飙, 老娘臉都紅了。”
“就是這樣!桓哥說的太好了!哈哈,我是你爹還是你媽?随叫随到?我笑噴了。”
“毒軍們給點力呀,毒王都已經成了一個合格的噴子,我們難道不應該比毒王更勝一籌嗎?”
……
杜炎臉色變得難看。
不過很快表情就恢複如常。
笑了笑道:“今天王桓是來跟大家切磋一下詩詞歌賦的,我們還是不浪費時間了,詩詞上見高低,牙尖嘴利是沒用的,大家說對不對?”
顯然,他是在暗諷王桓隻知道逞口舌。
船艙裏其他山水詩詞社成員紛紛出聲。
“好,詩詞上見高低。”
“說話厲害有什麽用?還不如一潑婦。”
“作詩吧,我已經饑渴難耐了。”
“……”
杜炎淡淡一笑,環顧船艙,然後出聲道:“規則剛才大家都知道了,誰先來?”
一個略帶憂郁氣質的青年男子站了起來:“社長,我先獻醜了。”
杜炎道:“好,晨風,就你了。”
晨風點點頭,負手站立,自有一股文人風範。
“此詩無題。”
“纖纖玉指動,如在冰壺中,琵琶弦鳴道凄涼,此愁更與何人聽?”
王桓還沒出聲。
船艙裏其他人便大聲誇贊。
“好詩!”
“太有意境了。”
“晨風不愧是晨風,詩詞上的功底又有增進。”
而這時候,七七直播間,聽到晨風作的詩後,網友們也讨論開了。
隻不過網友們的話就犀利得多。
“還行吧,有點意思。”
“的确有一定的功底,但是登不得大雅之堂。”
“寫的什麽狗屁玩意兒,既不押韻也不等字。”
“這就是所謂山水詩詞社的成員?太low了吧?看來如果我過去,社長之位非我莫屬。”
晨風念完詩後,便看向王桓,目光中帶着挑釁。
這時候,另外一位成員站了起來:“我第二個來吧。”
杜炎哈哈一笑:“好!溫良,靜候佳作。”
叫溫良的青年看向正在彈琵琶的女子,目光中透露出一絲蕭索。
“詩名:獨遊。”
“一曲琵琶誰人傷,一杯清茶獨自涼,一葉孤舟随波流,一抹白發染滄桑。”
作爲新世紀大學生,王桓對于古詩詞也有一定的欣賞水平,聽到這首詩後,心中暗暗點頭,的确不錯。
在鄧光遠給他的資料上,這個名叫溫良的青年也是詩詞社裏比較厲害的人物,現在看來确實有幾分水平。
果然,當溫良念完後,船艙裏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杜炎更是出聲道:“四個一字,道盡凄涼。好一首獨遊,好一個溫良。這麽一對比,我原本精心準備的這首詩,卻是有點拿不出手了。”
溫良拱了拱手:“社長不必謙虛,溫良比起您來可不止差了一個層次。”
杜炎哈哈大笑。
接下來,又有好幾人站起來念了自己所寫的詩詞。
水平有高有低。
很快,時間就過去了半個多小時。
仿佛大家有了默契一般,船艙裏二十多人全都将目光看向王桓。
杜炎笑眯眯道:“王桓,我們這麽多人都已經獻醜了,要不,現在你來吟詩一首?也讓我們看看你的才華。”
終于到今晚的正題了。
船艙裏所有人精神一振。
七七直播間的彈幕明顯減少,大家緊盯着屏幕。
至于岸邊的粉絲跟媒體記者,更是豎起耳朵,想聽清王桓接下來到底該如何應對。
船艙裏二十多名山水詩詞社的成員齊刷刷站了起來,一個個目光銳利,形成了一股強大的氣勢,朝王桓壓迫過去。
這是剛才他們念完十多首詩詞自帶的氣勢。
也是出于自己的自信。
他們相信在這樣的壓力下,區區一個戲子,怕是會吓得連話都說不順暢。
還寫詩?回家吃奶去吧!
然而,下一刻,他們瞪大了眼睛。
在他們二十多人的氣勢下,進入船艙後就一直站着的王桓反而找了個座位坐了下來,露出淡淡的微笑:“輪到我了是嗎?正好我也想好了一首詩,此詩名爲《琵琶行》,還請各位賜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