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比什麽呢?小監正犯愁了,比陰陽十三科?總覺得在欺負孩子呢,畢竟她才十三歲啊!
“就比武。”呂監正見肖監正連忙出聲。
肖監正白了他一眼:當他肖舒越是他不成?還跟個孩子置氣?他呂梁不要臉,但他肖舒越還要臉呢,欺負個孩子,像個什麽樣子。
女孩子手裏的印章規規矩矩的放在桌子上,睜大眼睛望着他。肖監正想了想,把自己身邊的印章也放到了桌上,指了指她的那枚:“你的收起來,就賭呂監正的這枚。你赢了的話,我的、呂監正的都由你保管,你輸了的話,你的自己保管,呂監正的放我這裏,還要保證以後不對呂監正動手了,如何?”
女孩子點了點頭。
這不是挺乖的孩子嘛!肖監正心道。
“就比武吧!”女孩子看了眼一旁的呂監正抿了抿唇。
肖監正回頭看了一眼一旁一副得意模樣的呂監正不住皺眉:這小人得志的樣子,他肖舒越就算赢了個孩子都勝之不武啊,簡直笑掉人大牙了,他方才怎麽頭一昏答應了呢!鬧事鬧事,我看是呂監正在找事。
奈何女孩子已經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拱手一禮。
這幅樣子,更襯得一旁的呂監正不像樣,欺負孩子啊,這個呂梁,真不是東西。
肖監正站了起來,也跟着走了出去。
新來的監生們自然早就扔下了筆跟了出去,老監生們面面相觑了片刻,終于有人站了起來,走了出去。有一個就有第二個,很快整座欽天監内走的不剩一人了。左右新來的已經出去了,他們跟在後面看看,總不要緊吧!
多虧了這個新來的監正了,來了一共幾個時辰的功夫,他們看了好幾場大戲了。
欽天監的廣場很大,不少人已站在台下觀望了。
竟還有小太監宮女過來觀望,真是丢人,欺負一個孩子。肖監正面色不虞的瞪了眼呂監正,一會兒赢了給他好看的。
“選樣兵器吧!”肖監正輕咳一聲,一副高手模樣。眼前的女孩子在女孩子中長得不矮,而且這年紀,估計還要長幾年,以後的個子想必在女孩子中也算高挑的。但是眼下跟他一比,簡直叫人忍不住側目。
黃石先生推開人群走了進去,看着廣場中的兩個人,險些控制不住喊了一句“我去!”
這差别也太明顯了,人高馬大的肖監正和一個身高估摸着才到他肚子高的女孩子,在肖監正的襯托下,顯得愈發的瘦小,簡直就像個可憐的鹌鹑,巴巴的站着。
“這簡直就是欺負孩子啊!”
“哎呀,真好意思。”
“就是啊,聽說那個是新來的衛監正,真好意思的。”有人磕着瓜子道。
“先是呂監正然後是肖監正,就是排斥我們新來的呗!”有個吊着手臂的監生神情激動不已,“給我們下馬威呗,衛監正一個孩子,爲了給我們出頭,唉,真是可憐的。”
這……這簡直颠倒黑白啊!黃石先生看的目瞪口呆,轉頭,“裴……”
裴宗之人呢?
所幸有些人,不管走到哪裏都是衆人的焦點,黃石先生一眼就看到了擠到最前頭的裴宗之
廣場裏的女孩子伸手試了試兵器架上的兵器,拿起就放下了,似乎是覺得太沉了,四處張望了片刻,最後在地上撿了根短木棒站了起來:“就這個吧,其他的不适合。”
是啊,看你也拿不動的樣子。肖監正連連點頭:“放心,我有分寸的。”
不少人都笑了起來。
何太平幹笑了兩聲,心裏頭竟還有一絲輕松:就知道是她。眼下的處境比他想的好太多了,赢了麽最好;輸了的話,也不奇怪啊,畢竟是個孩子啊!
肖監正狠狠地剮了一眼呂監正:一會兒有他好看的。
但人都過來了,這不比都得比了。肖監正歎了口氣,抱了抱拳:“一會兒害怕,你直接喊一聲就行了,我會手下留情的。”
拿短木棒的女孩子搖了搖頭,武藝如何不說,這架子看着倒是挺是那麽回事的:“沒事,你我同僚自當全力以赴,不必手下留情。”
真夠丢人的。肖監正白了一眼一旁的呂監正,歎了口氣:“那我開始了。”
雙手抱拳,一腳劃開,底盤紮實的不得了,一看就是實打實的硬功夫。一拳一腳,虎虎生風,不過眨眼,便已拳影四散,四處遊走。
女孩子似乎也被吓到了,睜大眼睛看着愣在原地。
“好,一拳孤留影,拳出影無風。”謝糾撫掌而笑,“果然是正宗的八十二路鐵飛拳!”
掌聲如雷,肖監正這拳腳上的功夫是在場絕大多數人無法達到的。
欺負孩子是一回事,有真本事是另一回事。
衆人紛紛鼓掌叫好。
“好!”
“好!诶?”
吓呆了的女孩子倒退了兩步,呆了一般站在原地,傻傻地看着這八十二路鐵飛拳。
四散的拳影消失了。
叫好聲突然被中斷了,鴉雀無聲。
這是發生了什麽事?站在後頭的黃石先生連連皺眉,該死的,他看不到,什麽都看不到。這裏又有外人在,他也不好真做出扒開人群往裏瞧的舉動,畢竟他是黃石先生啊,名動天下的黃石先生怎麽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呢?該死的,黃石先生腹诽,這名士做的真不舒坦。
似乎是察覺到他的難處,裴宗之回頭看了他一眼,黃石先生眼睛一亮,卻見方才他身邊還站着的兩人不知何時走到後頭去了,他連忙幹咳一聲,擠了進去。
場中的兩個人都沒動,肖監正甚至還伸着拳頭不曾收起,而他跟前女孩子手裏的短木棒正對準了肖監正。
不是緻命的部位,卻是比緻命部位更重要的部位。
女孩子個子的高度,不,或者稱矮度?總之正好,垂在身側的短木棒正對上了肖監正的兩腿正中,男子獨有的部位。
幾乎是本能反應的,黃石先生夾緊了腿,看了一圈,除了不能人道的太監,隻要是個完整的男人,臉色都有幾分僵硬。
還好是跟木棒,若是把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