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笑笑一進工作間,換上白色的大褂,心裏美滋滋的。
有這樣的工作環境,她覺得應該好好施展一下自己的抱負,大展拳腳大幹一場,才對得起這麽幹淨漂亮的地方。
亮得刺眼的磨具,白色的烤箱,精細的面粉,這樣的地方好像隻能夠在夢裏想過。
“哎呀,我祖傳的梅花糕,我要讓你在這裏起航,不但飛進城南人的心裏去,還要飛進上流社會,最好也能夠飄洋過海,飛往世界各地。”
她信心滿滿,對未來充滿了希望和憧憬,她要讓她的梅花糕,從上不了正席變成餐桌上不可缺少的甜點,最好變成一道亮麗的風景。
張笑笑幹勁十足,都說熟能生巧,面粉到了她的手裏,變得服服帖帖。
她想着既然的免費讓人品嘗的,那就必須在精緻和花樣上下功夫,至于分量,就可以少一點。
于是她調好面粉,别出心裁,動手做出各式各樣精緻有趣的拼盤出來。
有花鳥蟲魚,有小朋友喜歡的動漫人物,有勵志的字句,一個個看着賞心悅目。
“天哪,我的媽呀,我感覺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這就是傳說中的藝術王國呀!”
李大嘴來上班的時候,張笑笑已經弄了十多個形象别緻的東西出來了,個個栩栩如生,漂亮極了。
“師傅,這個看着就行了,誰還敢動筷子呀?”
李大嘴眼花缭亂,在她的心目中,還以爲所謂的梅花糕,模樣自然是像梅花一樣,一個品種,一個式樣,應該很簡單。
可是她沒有想到這小小的面粉世界,有這麽神秘,對人充滿了誘惑。
她所有的思維被颠覆,她覺得必須好好将這梅花糕的慨念重新定一下位才對,
看着琳琅滿目的糕點,她真的難以相信,那些白花花的面粉中,會蘊含着無限的商機。
“師傅,我剛才下了一個決心。”李大嘴笑嘻嘻的說道
“哦,這麽快就定了人生目标嗎?”張笑笑擡起頭,噙着笑,溫柔的看着她,眼裏充滿了贊許。
“你怎麽知道?”李大嘴詫異的問道,自己的心思還沒有說出來,師傅就猜了出來,這不成了我肚子裏的蛔蟲了?
“我看你那神情動作模樣和驚喜的聲音,能夠感覺得出你的吃驚佩服和難以置信。”張笑笑輕笑道,
“但是我告訴你,沒有做不到,隻有想不到,想要學什麽東西,
不單單是靠一時的新鮮,還必須有耐心恒心和不折不撓勇餘探索的精神,還得加入十足的熱情和幹勁。”
“嗯,知道啦,謝謝師傅教誨,給我上了第一堂課。”
“謝謝師傅,光嘴上說有什麽用,得表現在行動上。”一個男性渾厚的聲音突然從背後響起。
張笑笑微微一笑,她用不着回頭,就能夠猜出是誰在後面說話。
李大嘴卻扭頭道“大廚,神不知鬼不覺悄無聲息的跑這裏來,是很不禮貌的行爲,你這樣會吓死人的。”
“吓死不太可能,吓暈倒的幾律要大一些。”大廚李小波嘿嘿幹笑着,
“你們在搞什麽呢,弄得花紅柳綠的,這些是面粉做出來的嗎?”
大廚看她們做得很忘我,忍不住走上前去看過究竟。
“哎喲,了不得呀,敢情我們陳總找了一個帶藝術的師傅回來了,但是這些什麽東西,能吃嗎?五顔六色的,看着怪吓人的。”
“吓人,拜托拜托,有你吓人嗎,不懂就别在這裏瞎摻和,滾回你自己的崗位上去。”
李大嘴又要故伎重演,伸出到處沾滿面粉的手,就要去推搡大廚。
大廚吓了一大跳“沒你這麽玩法的喲,你敢這樣,我去弄一手油來,試一試誰牛逼。”
“行啊,你去呀,不過你等一等,你左臉上是什麽?”
“左臉,左臉能有什麽?”大廚信以爲真,站在那裏不動,用手擦拭着。
李大嘴伸出一個指頭道“在這裏,在這裏,這裏。”
她冷不防在大廚的右臉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摸了一把,然後笑着撫掌大笑。
“現在是工作時間,這像什麽話!”金鳳凰突然從天而降,黑着臉看着面前這兩個打打鬧鬧的人,聲音嚴厲而沒有一絲的人情味。
“上梁不正下梁歪,李小波,你的工作崗位在哪裏?”
“那邊。”大廚玩笑着往那邊一指,人便閃身大搖大擺走了出去。
李大嘴此時屏住呼吸,連大氣也不敢出,又不會用面粉做什麽東西,隻好把兩隻手,在盆裏加油的揉搓着。
她頭皮發麻,背後涼飕飕的,隻盼這個老巫婆早點離開這裏。
張笑笑也不知道這是何許人,連大廚對她都有些懼怕,
在她進入這家酒樓後,這個女人算是她見過的最嚴肅的人了,比起陳浩,有過之而無不及。
“出一個老闆冷冰冰的就行了,怎麽現在又冒出一個來?”張笑笑腹诽着。
因爲是第一天上班,認識的人還不多,所以她也不敢太放肆,一門心思的捏弄着手裏的面團。
大廚難爲情的走出門之後,忍不住又回過頭了,憐憫的回頭望了一眼糕點廚間的師徒二人,搖搖頭走了。
“還真的要杠上,才第一天工作,千萬别出什麽亂子呀,雖然和這個糕點師傅不熟悉,但是看她面善,就算舊相識好啦。”李小波腹诽着。
不知道要不要去搬救兵過來,他真害怕金鳳凰失去理智,故意刁難這位糕點師傅。
藍領班被陳浩叫到辦公室。
“你去交代小餘,讓他有時間就去糕點廚間,拍攝一下,再弄些宣傳資料。這事情你和他一起商量好啦。”陳浩交代着。
“陳總,這不是我的份内事情呀,你得找金總監去,這搞宣傳什麽的,她和小餘比較内行。”藍領班提醒道。
陳浩無可奈何的笑了笑,用戲虞的口氣道“她老毛病又犯了,這個任務你和小餘着手辦一下好啦,你就辛苦一下吧。”
“這是原則問題,不是我辛苦不辛苦的問題,分工就是這樣,我不可能去越權呀。
再說金總監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藍領班帶着抱歉的笑臉,極力推脫。